新资讯|不要赞美张亚东的脆弱( 二 )


Sir猜 , 也许他心里同时意识到——
其实音乐没有“被写完” , 因为依然有人能写出真正被人感知的音乐 。
如他喜欢的艾伦·帕克斯 , 以乍听古怪的方式演绎爵士乐;或流行乐领域的阿黛尔 , 写自己失恋 , 写跟男友吃饭的故事 , 这些都是鲜活的人生表达 。
他是急了 。
急在 , 这个市场正在模版化 , 而自己也很难逃避成为模版化的一员 。
但在市场外的一些隐秘角落 , 仍然有天才的音乐人在闪光 。
可惜 , 不是他 。
应该为张亚东惋惜?
我们首先应该为他的担忧鼓掌 。
这种音乐人的自尊与自省 , 真不见得每个人都有 。
他的谦卑与敬畏 , 起码证明他仍然眼望前方 。
其实一说到音乐 , 张亚东的语言马上变得美而感性:
音乐 , 就是“穿过雾霭森林去寻找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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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关于焦虑的对谈 , 终于找到了出口吗?
不 , 这只是一个被市场化、产品经理化的理想主义者 , 终于谈到了“作品”和“理想” 。
02
一个“我现实 , 故我在”的自己
没有一天做自己 。
那在做谁?
说他被迫“市场化”自己 , 显然误解了张亚东 。
虽然他可能熟稔各种市场与爆款的规则和技巧 , 但他绝非一个100%纯粹为了市场而创作的音乐人 , 今天这个地位 , 他不至于 。
他当然可以在市场和专业认可上 , 建立自己的艺术平衡 。
那这么说吧——
做一个被迫“现实化”的自己 , 而他对这个“自己”有点纠结 , 并不满意 。
这个自己是什么 , 许知远的提示很及时:
中产阶级价值观 。
张亚东点头认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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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很在乎精神世界的他 , 开始展开对现实一面的自嘲:
“我贼物质 。 ”
“舒适度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 ”
他的痛苦 , 既因为才华得不到彻底的舒展 , 也深切地感受到 , 自己也在抑制自己——
这是今天中国很多一部分成功人士陷入不断追求物质积累而永无休止的循环怪圈 。
比如高晓松就曾对张亚东说:
亚东
我不缺钱呀
我也不明白为啥
就是还是这么拼命要去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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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 , 有人会用四个字形容:
不安全感 。
某种程度 , “不安全感”贯穿了一代代中国人 。
比如60后70后小时候穷啊 , 害怕穷落下的病根改不掉啊 。
比如80年代改革开放 ,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竞争人性啊 。
比如今天的成功学弥漫 , 每个人都能极其熟稔地用金钱去证明一个人的价值 。
结果就是 , 大家都不停地往上爬 。
越成功爬得越狠 , 越高 。
但 。
不安全感也越强 。
因为他们赢得的并不是真实的掌声 。
采访中 , 张亚东举了个“例外”——
一位高龄的外国爵士乐大师 。
来北京 , 坐车里 , 指着路上一辆车说:
“这可是我的dream car 。 ”
啥车这么dream?
其实 , 普普通通 。
当时的张亚东听到 , 既心疼 , 又羞愧:
心疼大师的“贫苦” , 羞愧大师对“贫苦”竟如此安之若素 。
一个真正践行自己热爱的人是忘我的 。
就像这位大师 , 一天练琴8小时 , 全部精力都放在音乐上 。
“怎么我们就那么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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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欲望”和“解脱”的哲学问题 。
张亚东已经51岁 , 有了名利 , 也被名利所缚 , 正站在思考这个哲学问题的关口 。
而他更惋惜的是——
那些后辈 , 还没站在关口 , 却在走他的老路 , 甚至被欲望捆绑得更甘之如饴 。
“很多优秀的年轻人 , 渐渐把自己的才华给消耗掉 。 ”
“他们去各种演唱会做各种监制 , 上综艺 , 忙得不可开交 。 ”
“他们最终还是陷入赚钱模式中 。 ”
……
这真不是对后辈的责备 。
在《乐夏1》时 , 旅行团乐队说:
“亚东哥的乐器 , 跟女友一样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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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句调侃 , 但这句调侃 , 指出了某种“后辈视角”:
你成功了亚东哥 , 你有琴有伴侣有钱了亚东哥 。 我们也想这样啊亚东哥 。
不是旅行团乐队真这么想 。
是一定有乐队这么想 。
因为中国这几十年的发展 , 后辈能望其项背的人之中 , 有几个刚才那位甘于受贫的爵士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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