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日报|苏民《时间病人》(四)| 长篇科幻连载( 三 )


1908年 , 弗洛伊德将每周三在他家中举行的心理研讨会正式改名为维也纳精神分析学会 。
1910年 , 国际精神分析学会成立 , 荣格担任第一任会长 。 学界谁都知道 , 荣格是弗洛伊德最得意的门生 , 是弗洛伊德认定的儿子和继承人 , 是精神分析学派的王储 。 然而 , 荣格却对弗洛伊德对与性理论的执着抱有怀疑 。 尤其是当弗洛伊德感情激动地对他说:“亲爱的荣格 , 请您答应我永远不放弃性欲的理论 。 这是一切事情中最根本的 。 您知道 , 我们得使它成为一种教条 , 一座不可动摇的堡垒 。 ”
荣格有点吃惊 , 禁不住问他道:“一个堡垒?防卫的是什么呢?”
“防的是烂泥沼的黑潮 。 关于神秘主义的 。 ”弗回答 。
荣格在自传中写:“首先使我感到震惊的是堡垒和教条这两个字眼 。 因为教条 , 也就是说 , 一种不准批驳就加以相信的东西 , 其设立的目的只是为了一劳永逸地压制各种怀疑 。 ”荣格又说:“这就是插入我们的友谊的心脏的东西 。 我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接受这样一种态度 。 ”
1909年 , 荣格对于神秘主义的兴趣日益增长 , 他在又一次去维也纳拜访弗洛伊德时 , 想听听弗对未卜先知和一般性灵学的看法 。 弗却认为这些都是胡说八道 。 正当弗用浅薄的实证主义来诘难神秘主义时 , 荣格产生了一种一样的感觉 , “我的横膈膜这时仿佛变成了铁做的并正在变得赤热 , 成了一个红光闪闪的拱顶” 。 这时 , 弗的书架突然发出十分响亮的砰的一声 ,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 荣格对弗说道:“瞧 , 这就是一个所谓的催化性客观现象(灵学里的一个说法 , 后来被荣格用共时性理论囊括)的例子 。 ”
弗依然用轻蔑的态度坚持这是胡说八道 。
“并非胡说 , ”荣格答道 , “您错了 , 教授先生 。 为了证明我的看法 , 我现在敢预言 , 过一会儿还会有另一声砰的一响!”
荣格的话音刚落 , 书柜便发出了一声同样响亮的声音 。 荣格起身走出了弗的书房 , 扬长而去 。
1912年 , 荣格与弗共同参加了慕尼黑的一次心理分析大会 。 期间有人谈到阿曼诺菲尔斯四世(古埃及国王托勒密十二世之女)对其父亲抱一种否定态度 , 因而毁掉了他父亲所竖立的石柱上象形文字花框 。 就在荣格对此话题发言时 , 弗晕了过去 。 弗被一种父杀子的幻觉击垮了 。
“唔 , 一个经典的弑父情节 。 ”夏目说道 。
“对 。 相比于俄狄浦斯这种弑父的神话传说 , 这段历史上真实发生的弑父更让我记忆深刻 。 尤其是那两声砰的巨响 , 一个当场打脸的反击 。 ”我对这个细节念念不忘 , 每次想起了都觉得爽快 。 “我向张之光辞职的时候 , 也幻想他的办公室出现奇怪的、嘲讽的声响 , 可惜没有 。 ”我耸耸肩 。 当时我只是带着怒气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你对张之光的憎恶到这个程度了吗?”夏目说 ,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机构的收费方式 , 但你会不会有点投射过度了 , 在他身上投射了弑父的情结?”
“呵 ,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 你什么都不知道 。 ”我冷笑道 。
“那你倒是说呀 , 让我知道知道 。 ”夏目被我说的有点儿恼怒 。
“你还记得我们俩参加张之光机构的笔试吗?”
“要从那么久说起嘛?好吧 , 你说 。 ”
张之光是发展心理学的教授 , 他的青少年机构对于我们学院的毕业生来说是个很直接的就业机会 , 很多毕业生都想进 , 大部分是女生 。 据说每年他都会出一个笔试和面试 , 来甄选进入他机构的学生 。 那时我为了这个笔试背了两本发展心理学的教材 , 当发到试卷时 , 卷面上却只有八道开口很大的简答题 。 我还是密密麻麻写满了试卷的正反两面 , 确保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相关知识点 。 那年只有我和夏目通过了笔试 , 进入面试 。 我为这个面试准备了一个晚上 , 然而当第二天我们俩走进他的办公室 , 只见我俩的试卷随意地摊在茶几上 , 张之光则坐在沙发上端着他的大茶缸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