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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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听剑再次造访报案人刘大妈之前 ， 已经去过伊莉的学校 ， 据伊莉的班主任张老师讲 ， 伊莉在班里的学习成绩不算好 ， 每次考试总有一门会不及格 ， 这样的成绩考大学当然没有指望 ， 所以伊莉说要妈走个后门 ， 这次初中毕业后就去上班 ，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
郁听剑问刘大妈：你是伊清水的紧邻 ， 我想知道 ， 伊清水是怎样想起让女儿提前上班工作的？
刘大妈说：没错 ， 她要女儿这回毕业就去上班 ， 就在伊莉出事头天晚上 ， 她还提起这件事呢 。
能跟我仔细谈谈这天晚上的事吗？
行 。 刘大妈想了想 ， 那天吃罢晚饭我去伊清水家 ， 看见伊莉在里屋灯下复习功课 ， 我知道这孩子明天一早就要去考试 ， 不能打扰她 ， 我和伊清水坐在外间聊天 。 我跟她说 ， 你们孤儿寡母的 ，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话 。 很快就聊到了孩子身上 ， 伊清水说 ， 伊莉学习这样不好 ， 也不指望什么了 ， 她己找了熟人 ， 孩子毕业就让她到县化肥厂上班 。 我说这样也好 ， 只要伊莉一上班 ， 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 就与她那个没良心的爸爸彻底脱离关系了 。 伊清水就问我 ， 彻底脱离关系 ， 你指的是什么？我说 ， 伊莉有了工作 ， 就可以再不用支付的生活费了 ， 也就会自动地取消了向思功的支付 ， 这样 ， 伊莉不就和彻底脱离父女关系了吗？就让这个没良心的父亲以后永远地孤独一生！我说到这里 ， 看见伊清水一下站了起来 ， 脸上现出来一种挺古怪的表情 ， 面孔铁青 ， 一双眼睛直看住窗外好长时间…〞
郁听剑一字一句听刘大妈唠叨着 ， 渐渐陷入沉思 ， 最后 ， 他的思维朝着那个方向越靠越近时 ， 竟把自己吓了一跳！
四?模拟审训
谈话是在郁听剑的办公室里进行的 ， 屋里只有郁听剑和伊清水两个人 ， 俩人隔桌而坐 ， 足足有三分钟的沉默 。
你真的喜欢自己女儿？郁听剑突然问 。 伊清水被这一问怔了一下 ， 不知道郁听剑壶里要卖什么药 。 但很快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 说她当然爱她的女儿 ， 心痛得这些日子吃不下饭 ， 睡不着觉 ， 自己的心在流血 。 为了女儿 ， 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 她说她不明白警方为啥不尽快惩办凶手 ， 反而把她从工作岗位上叫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杀了你女儿？郁听剑轻轻地说 。
你、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把女儿推下朝夕桥去？都听剑把目光直视住了伊清水 ， 声音一字一板 。
伊清水眼泪没有了 ， 目光也看住了郁听剑：你是说 ， 你在怀疑我…〞
好了 ， 我们别兜圈子了 。 郁听剑站起身来 ， 就是你杀了你那可怜的女儿 。 接着 ， 他像一个讲故事的高手 ， 从伊清水与向思功离婚开始 ， 一步一步推理着伊清水向向思功复仇的行为 ， 一直发展到伊清水将伊莉推下朝夕桥为止 。 郁听剑的推理可说是丝丝入扣 ， 字字见血 ， 一鼓作气讲了有四十分钟 ， 他边讲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伊清水面孔 。 然而这张面孔上没有出现郁听剑想看到的那种表情 。 他惊异这个女人真有非凡自制能力 。 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推理来 。
证据呢？郁听剑讲完 ， 伊清水冷冷问他 。 郁听剑知道她会这样问 ， 他想告诉她没有证据 ， 可他没有说出口 。 这时候伊清水站了起来 ， 用一种得理不让人的耍泼姿态大声喊叫起来 ， 你这是在非法审讯！你这是在搞逼供信！把别的屋子里的人都惊动过来了 。
人们把伊清水劝回家去后 ， 破案小组开了专题会议 ， 李局长也来参加了 ， 大家对郁听剑的做法提出了不同形式的批评 。
李局长却单独与郁听剑分析了这个案子 ， 肯定了案子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地步 ， 从郁听剑对伊清水进行〝火力侦察〞中 ， 伊清水看似没有破绽 ， 其实正是暴露了破绽 。 一个女人 ， 面对女儿被害 ， 面对郁听剑针针见血的质询 ， 仍表现出惊人的冷静 ， 不恰恰证明她对这样的对话早有准备吗？郁听剑感激地看向李局长 ， 心中蓦地又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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