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日本性工作者:暂停接吻服务,和客人同洗手( 二 )


樱子入行时做的是色情按摩 。 早些年 , 她一直在东京的实体店铺工作 , 之后去了大阪 。 由于近些年日本各地政府对于性服务产业的态度越来越严格 , 加之互联网的兴盛 , 造成了实体店的日渐衰落 , 取而代之的是应召上门的兴盛 。 樱子这几年也顺应潮流 , 转做起了应召女郎 。
|疫情下的日本性工作者:暂停接吻服务,和客人同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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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日 , 戴着口罩的行人从新宿东口歌舞伎町一番街前走过 。
SWASH的志愿者
在视频采访的镜头里 , 樱子长着一张娃娃脸 , 留着齐耳的短发 , 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 或许是因为待在家里对着电脑的缘故 , 她的整个状态很放松 , 有问必答 , 很有条理性 , 话语中带着真诚和热情 , 没有丝毫的敷衍 。
樱子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哥哥 , 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家乡去了东京 , 但在东京最初的数个月里多次找工作碰壁后 , 开始从事性服务行业 。
“其实一开始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感 , 就想着有份工作就好 , 而且工资还不错 , 所以就一直干下来了 。 ”
从业数年后也曾尝试过转行 , 比如在餐厅工作 , 编辑写作的工作等等 , 但都没干太久 。 餐厅的工作强度大 , 工资却很低 , 无法保障基本生活;文字工作 , 时薪比餐饮业高而且工作强度不大 , 但需要较强的抗压和时间管理能力 。 最终 , 出去绕了一圈 , 樱子还是觉得性工作者这个职业最适合自己 。
“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 想白天做就白天做 , 想晚上做就晚上做 , 累了想歇几天也行 , 还有很多自己的时间 。 再说 , 比起其他工作技能要求不高的工作 , 这个行业的收入还算不错的了 。 每天能见到不同的人 , 触碰到不同的身体 , 也挺有意思的 。 ”
樱子继续留在性服务行业的另一个原因 , 是参与了SWASH的工作 。 在这个组织里 , 她作为志愿者能做的事情不少 , 比如:做性工作者意识的问卷调查;举办线下的性工作劳动者权益讲座;向其他性工作者推广安全性行为的基本知识;处理热线电话;与海内外人员举行与性相关的学术活动等等 。
樱子的业余时间大都用在了SWASH的相关工作上 , 虽然这些工作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经济上的报酬 。 甚至 , 她为了调查外国女性性工作者在日本的现状 , 曾假扮成韩国人和中国人 , 在东京和大阪的各类“亚洲按摩店”里工作过 。
“我自学了些汉语和韩语 , 不过说得不太好 。 反正来这些按摩店的客人都是日本人 , 沟通都是用日语 , 他们也不会说汉语韩语 。 ”
实际上 , 在以外国人为卖点的风月场所工作 , 时薪要比日本人的店低很多 , 有些甚至只有日本人店的一半收入 。 但在樱子看来 , 去这些店里“卧底调查”还是很值得的事情 , “我的调查可以为学术研究提供很多一手的资料 , 我也交到了很多中国和韩国的朋友 , 有很多我们现在都在保持联系 。 ”
SWASH从成立至今 , 共参与出版过4份与性工作者相关的学术调查报告 , 这几份报告的背后 , 都有樱子的参与和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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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新宿的歌舞伎町一番街 , 它与札幌的薄野、福冈的中州被称作日本“三大欢乐街(风月场)” 。
疫情重创
2020年初开始的新冠病毒 , 在短短数月间就席卷了整个世界 , 日本的风月场所自然也不能幸免 。
新冠防疫中最重要的一条 , 就是人和人之间需要保持足够的社交距离 。 但这对于需要密切身体接触的性服务行业而言 , 无疑是一记重锤 。 自新冠疫情登陆日本后 , 各类风月场所就不断暴发“群体性感染” 。
据北海道大学的西浦博教授的推算 , 以东京为例 , 在4月8日发布“紧急事态宣言”之前 , 约30%的感染路径来自“夜生活”的相关场所 。 在4月初到5月底 , 日本的各级政府先后宣布进入“紧急事态” , 性服务行业的实体店铺基本都处于关门停业状态 。 但解除“紧急事态”后 , 通过“夜生活”相关场所的感染路径就又迅速上升到40%以上 , 这种趋势一直持续到了7月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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