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儿相亲,她在人民公园经历了一场历险记( 二 )

为女儿相亲,她在人民公园经历了一场历险记
因为老家有事 , 小夏在人民公园蹲了春天到夏天的3个月后回去了 , 她有时和男方的父母聊得热火朝天简直比亲家还亲 , 但我与男方基本都是“见光死” 。这样的循环重复很多次 , 我得出一个不成熟的结论:子女的结婚期望值和父母对子女的结婚期望值加在一起 , 也许是个恒定值 。 期望激发行动 , 所以子女分值较高的 , 自己找到对象 , 父母就没有替他们相亲的理由;父母分值较高的 , 子女的感情投入和行动力都降低 , 即使聊上天见了面 , 两个低期望的人一起也很难有结果 。6我没想到的是 , 小夏还没给我觅得良婿 , 倒是先给我寻了个好工作 。离开上海前最后一个周末 , 她和3个同样为女儿相亲的母亲坐在一起 , 一起自嘲为孩子操心成了难民的模样 。 小夏请她们帮忙留心 , 有合适的人选记得联系她 。 聊天中 , 她还说起我既没有对象 , 工作做得很吃力也不敢换 , 这两件事就像压在她心头的两座大山 。 别的母亲听了 , 问起我具体干什么 , 喜欢干什么 , 然后七嘴八舌讨论起各家亲友有没有能给我介绍合适工作的 。她们告诉小夏 , 我在工作上没勇气改变 , 她也应该多鼓励 , 能帮着创造一些机会当然更好 , 毕竟这事比起相亲还是容易得多 。 “两座大山 , 能搬走一座也好呀!”小夏觉得有道理 , 回老家后也跟着四处找人打听 , 没想到那么巧 , 邻居家的亲戚在上海一家图书公司工作多年 , 而那正是我一直以来梦想从事的工作领域 。小夏是在她生日那天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 我通过邻居家的这层关系投递简历、准备面试 , 最终又刚好在我生日那天收到入职通知 , 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印证小夏和我之间变得更强的感情纽带 。此前我的工作待遇不错 , 我也在那个行业干了整整7年 , 所以换工作时身边尽是反对的声音 , 连我自己也一度怀疑这个选择 。 但小夏清楚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 所以她坚决地替我跨出第一步 , 并鼓励我继续走下去 。 在那个时候 , 我也更理解了小夏 , 她替我奔忙操劳相亲 , 或许并不是一定要左右我的人生 。 她只是用为人母的牵挂 , 用她的方式鼓励我往前迈一步 。去年9月 , 小夏抽空又来上海替我相亲了1个月 , 想在我生日前再努力一把 。 她在公园看到了一些旧友 , 知道他们还在苦苦守候 , 有一些人她没有再见到 , 她希望那些人的孩子已经解决了终身大事 。她说 , 这一回她要遵循“宁缺毋滥”的原则 , 不能因为着急就拼命给我塞“指标” 。 我因为工作的事情感激她 , 也保证会积极配合不敷衍 。大概是心态变了一些 , 我开始发现一些相亲的乐趣 , 意识到不抱着太多目的性的见面 , 反而可以让我用更好奇的眼光去了解一个陌生人和他背后的故事 。 比如那段时间和一个相亲对象吃饭 , 他无意中说:“高效率工作 , 就是第一次就把事情做好 。 ”这话对我很受用 , 我也虚心和他请教了一些职场上的经验 。 小夏还给我介绍过一个特种兵 , 男生人也挺真诚 , 给我讲了很多军营里有趣的事 。 当然 , 我也会向他们传达一些我的想法 , 尽可能不让对方觉得认识我毫无意义 。我30岁生日那天 , 小夏和我在外面吃晚饭 , 她知道过几天她就要回老家了 , 意味着这一年的相亲又将以失败告终 , 我注定没法在而立前解决终身大事 。吃过饭我们散步 , 她在夜色中叹道:“说到底还是缘分 , 你的缘分大概还没到吧 。 ”我问她为什么看起来比头一年淡定些 , 是不是对我找对象的事已经放弃了 。 她说:“以前我和你爸觉得 , 你结婚了就会快乐一些 。 现在你做了自己喜欢的事 , 看起来还挺快乐 , 我们就没那么操心了 。 ”其实回想起来 , 从小夏开始替我相亲 , 她就不再是“小夏”了 , 她在我心中的少女形象已经被替换成一个平凡的“老母亲” 。前不久 , 新闻说是上海人民公园的相亲角在疫情缓解后重新开放 , 父母们戴着口罩又开始忙活起孩子们的终身大事 。 我把新闻的截图发给小夏 , 她回复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 ”或许 , 等疫情进一步好转后 , 她还会再次去那里“上班” , 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了 。 毕竟 , 和她共同经历两年相亲 , 我又有了一条新的与父母相处的经验:就算与他们在千百种问题上有分歧 , 只要在“幸福”的定义上达成共识 , 也就够了 。编辑:唐糖题图: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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