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标准答案( 三 )



上了大学 , 取得好成绩仍是她的标准答案 。 李雨莫不自觉地延续了衡中模式 , 不浪费分秒 , 吃饭睡觉学习之余 , 时间被学工和社团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 。

但大二与社会学系教授的一次交流 , 把曾经的“标准答案”完全颠覆 。

李雨莫与教授聊到费孝通先生的研究 , 下意识地想寻求一个标准结论 , 这遭到了教授的直接否定:“你为什么老是想要寻找一个标准答案?”李雨莫当场发了愣 , 但也恰恰从那时起 , 她对自己多年来信奉的“标准答案”有了反思——它并非万物普适的范式 。

南辕北辙 , 越是日月兼程越会与心之所向渐行渐远 。 “标准答案”本质上是一种“唯目的”的价值观 , 一种过分注重结果的方法论 。 失去对多元过程的体味 , 人生便不过是社会流水线产出的标准化产品 。

李雨莫是幸运的 , 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价值需要不断拓宽边界 。 取得好成绩不再成为李雨莫评判自我和他人的标准 , 就算学业表现平平 , 在某个领域、岗位、爱好上发挥所长同样值得褒扬和敬佩 。 “如果把想做好的事做好 , 我觉得就很优秀 。 ”在和300个同学合唱完《昨日青天》后 , 她告诉我们 。

在自我反思和成长中卸下“标准答案”的镣铐 , 李雨莫不再因低头四处寻觅散落在各处的“六便士”而倍感疲惫——大二 , 她辞去了社团和学工的工作 , 决定走上学术研究道路 。 “取得好成绩”这一目标被“攫取新知识”所替代 , 李雨莫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 获得举头望“明月”的自由与勇气 。

在这个日益浮躁的网络空间 , “小镇做题家”的概念被越来越多人提及 。 或许何运晨和李雨莫都能被归纳入这个分类 , 但事实上 , “小镇做题家”或许只是一种相对状态 。

小镇做题家们面对着地域差异和教育资源不均的现实 , 相较于有更多时间追求兴趣、发展爱好的大城市学生 , 他们确实会在应试上投入更多的精力 , 这是短时间内较难改变的结构性问题 。 但这不意味着人的一生都应被贴上这样的标签和刻板印象 , 我们不该忽视自己的能动选择 , 每个人都拥有试错和弥补的权利 , 我们掌握改变的可能 。

人生是一条更长、更持续的赛道 , 我们随时都能去寻找那个并非标准但最适合自己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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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人生 , 什么时候都不晚

离开校园的“社会人” , 依然可以拥抱不同可能 , 这甚至是一种可贵的、不为自己设限的自由 。

2020年夏日的“爆款”网剧《隐秘的角落》 , 见证了这一份自由——从创作者到导演 , 这是自由者所缔结链条的最佳产物 。 在创作和商业运作上 , 这是一种联盟式的高度依赖和信任;而在态度上 , 这何尝不是一群曾经年轻过的成年人知音式的彼此依赖和欣赏?

面对抉择 , 利益纠葛和人情世故往往在给我们做减法 , 规制我们的判断 。 拥抱多元即是获得在成人社会中选择的自由、坚持本我的初心 , 以及偏要勉强的那点勇气 。

《隐秘的角落》原著作者紫金陈将自己的人生活得“孤独而又热闹” 。 与主人公朱朝阳一样 , 父母离异的紫金陈有些自卑 。 但他生命中没有丁浩和普普 , 奥数题是他消解苦闷的唯一出口 。 题目有标准答案 , 人生却难解许多 , 但紫金陈依旧活得精彩 。 从浙江大学水利工程专业毕业后 , 紫金陈辞去了不喜欢的工作 , 孤注一掷走上了当时在国内小众且不被看好的推理写作道路 。

再见了,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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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往往在藩篱后面 。 图/视觉中国



相似的 , 《隐秘的角落》导演、法学出身的辛爽的二十岁是朋克的——不羁、恣肆 , 有着只属于少年的轻狂 。 在他眼中 , 法律是规矩 , 而自己恰恰不喜欢被规矩所控制 。 比紫金陈稍幸运些 , 带着吉他 , 辛爽遇到了他生命中的丁浩和普普——乐队Joyside的成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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