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美丽」隧洞求生的176小时:用电线做吸管,电瓶接灯泡,工人七日未进食,出去想吃碗醪糟汤圆粉子( 三 )


第二个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到“光源” , 鲜章明提醒大家节省用电 , 三人轮流只开一个头灯 , 或者不开 。 申建生想起火三轮自带两只电瓶 , 提出用电瓶接灯泡的主意 。 他将扒渣机头部的灯泡取下来 , 将一根电线夹断 , 一端接在电瓶上 , 一端接在灯泡上 , 将线路改成了直流电 , 洞里一下亮了 。
灯泡架在扒渣机上 , 从正面照过来 , 把三人的影子映在了隧道墙上 , “有光就安心些 , 一个是看得到 , 二是灯泡发光有些热量 , 感觉暖和些 。 ”申建生说 。
“今天肯定是出不去咯 , 得找个地方休息 。 ”曾统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
隧道坍塌后 , 三人能活动的空间不足五平米 , 石块、泥土乱堆一地 , 中间还有一个臭水潭 。 三人将碎石整整平 , 搭出一个平台 , 勉强可以坐着休息 。
三个人挨着坐下来 , 开始各自猜测家里人是否已经知道了消息 。 曾统华和申建生家就住镇上 , 晚上没回家 , 自家老婆肯定知道出事了 , 鲜章明是陕西人 , 曾统华开玩笑说:“你老婆可能还不知道 。 ”
申建生摸摸外套口袋 , 发现烟盒和打火机都在 , 他抽出一根烟递给旁边的鲜章明 , “吃烟不?” 鲜章明也掏出自己的烟盒 , 回敬一根 。 风管子不断地向里面灌风 , 打火机一点就着 , 两人连抽了几根 , 烟盒很快就见了底 。
每过一个小时 , 曾统华的老年手机就会整点报时一次 , 晚上10点半左右 , 送风机停了 , “今天肯定出不去了 , 等明天 , 明天得行” 。 困意袭来 , 曾统华坐在搭好的平台上眼睛开始睁不开 , 可墙上渗油 , 靠墙不舒服 , 蜷着睡也不舒服 , 三个人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
鲜章明的雨衣里只有一件薄秋衣、一条短裤 , 湿气钻进雨衣 , 里面的衣服又湿又凉 。 曾统华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衣、一条薄长裤 , 他找来一个一米多长的编织袋 , 将自己裹了起来 。
深夜 , 气温更低了 , 鲜章明冷得直打寒战 。 三个背靠背坐下来 , 把两只手夹在胳肢窝里取暖 。 由于屁股下渣石坚硬 , 不够平整 , 三人靠一会儿就各自挪动一下调整姿势 , 很难找到一个大家都舒服的位置 。
穿雨衣的鲜章明遭到了“嫌弃” , 雨衣上面的油渍容易黏在别人身上 ,申建生事后开玩笑说 , “当时哪个人也不想挨着他不想靠着他” 。
除了渴、饿、冷 , 曾统华一闭上眼 , 就感觉要有什么危险发生 , 赶紧又睁大眼睛 , 拿头灯四处去照 。 三个人商定 , 大家轮班值守 , 值班的人负责观察洞内是否有细沙碎石滑落 , 担心隧道再次坍塌 。
“怎么都不放心 。 ” 申建生说 , 三人的神经就像上了弦 。
申建生在隧洞内被砸伤 , 妻子在医院照顾他
“烟点着了 , 三人都乐了”救援工作并不像曾统华三人想象得那么顺利 。
因为洞口窄小 , 机械进不去 , 塌陷的位置洞体不成形 , 起初只能采用人工掏洞的办法 。 由于风险系数大 , 一组只能进入六七个人作业 , 每隔二到四个小时换一批人 。
工人挖掘的同时 , 洞顶的泥土石渣仍不断地掉落 , 挖了一天半 , 基本没有进度 。 “挖的速度还比不上塌的速度” , 黄晓明说 , “这个救援方案行不通” 。
23号晚上 , 专家组调整了救援方案 , 决定先将倒塌的钢架切割拆卸下来 , 再重新架入钢管 , 梯形固定支撑隧道 , 这样一来 , 洞内施工的安全性可以得到基本保障 , 增加救援效率 。
自22号晚10点半后 , 外面再也没有送风进来 。 申建生和鲜章明想抽烟解闷 , 但打火机打不着了 。 申建生只能将烟攥着搓几下 , 又放回裤兜 。
隧道里的灯光也在一点一点变弱 , 24号凌晨 , 电瓶的电耗尽 。 申建生算了一下 , 灯泡整整亮了30个小时 。
此时 , 三个人已经三天滴水未进 , 滴米未沾 , 大家口干舌燥 , 只勉强用唾液润润嘴唇 。 原本嫌弃水脏的曾统华忍不住望向地上的一滩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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