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照网传媒黄河布谷声里的母亲
【世照网传媒黄河布谷声里的母亲】囗杨华位
不知道写了多少回母亲 ， 但总觉得母亲怎么写也写不完 。 今天是母亲节 ， 情不自禁 ， 又想起了母亲 ， 又忍不住给母亲写了这篇文章 ， 祝母亲身体健康 ， 开心快乐 。 祝天下的母亲 ， 老有所依 ， 老有所安！
过了清明眼瞅着就进入谷雨 ， 川北的山村在如酥的细雨中苍翠欲滴 ， 待到天晴时 ， 一声声“布谷”不停地催促农人 ， “阿公阿婆 ， 栽秧插禾” 。 童年的这个时候 ， 母亲便开始起早贪黑的育秧苗 ， 犁大田 ， 沤农家肥了 。 春耕秋收都是一个“抢”字 ， 抢的是时间 ， 抢的是时节 ， 分秒必争 ， 出大力、流大汗 ， 那都是要褪一层皮 ， 掉几斤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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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每个周末给母亲打电话 ， 一是报平安 ， 二是问问她和父亲身体情况 ， 但这个周末与以往不同 ， 不待我开口 ， 母亲急切地告诉我：“儿子 ， 我跟你商量个事 。 ”
一听要商量事情 ， 我心里便警觉起来 。 母亲虽然今年八十 ， 但脑子仍然转得飞快 ， 逻辑十分清晰 ， 思路还是那么有条理 。 就在五年、十年前 ， 她可没有少为“商量个事”而把一大家子闹得个鸡飞狗跳！她总要以她在毛关山村形成的人生观、价值观来指导我们姐弟四人包括孙子辈的生活 ， 并极力来推行她在这个大家里的主张 ， 常常是商量来商量去 ， 便点起了家里的火药桶 ， 以一场争吵而告终 。 为了避免这个结果的出现 ， 我小心翼翼的问：“妈 ， 你想商量个啥？”
母亲说：“幺娃子 ， 我跟你说 ， 老娘这一辈子 ， 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 。 看看昨年冬天那个架势 ， 我还是寻摸着回毛关山村种两块田的谷子 ， 万一今年病毒还要来 ， 至少你们一家人回来还有口吃的！不然像昨年那样 ， 你们一家子呆都没地方呆 ， 多害怕呀！”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 一丝欣然悄然而升 ， 一份愧疚也不觉而起！
唉呀 ， 我怎么说您好呢 ， 妈妈！前年高血压病犯了 ， 您一跤跌倒 ， 轻微脑溢血 ， 吓死了我们 。 今年还好 ， 二姐在入冬前给您输液活络了血管 ， 您咋一消停又开始谋划这些个大事呢？你今年八十了 ， 父亲今年八十七了 ， 你们哪还有什么能力种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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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毛关山村有名的强人 ， 她的话从来言出必行 ， 赶紧给二姐打了个电话：“妈今年又要回去种水稻 ， 你可不能由她闹腾！”
二姐说：“你放心吧 ， 她只是把她的那几块借别人种的田收回来 ， 我请人种点粮食 。 你不让她种 ， 她天天念叨灾年来了 ， 她的儿子孙子没有吃的 ， 你不心烦啦？”那么大的年纪 ， 腿还疼 ， 哎呀 ， 这老太太 ， 真是不听话-----说不出来的是喜还是忧！
哎——哟——妈妈！想起“十.一”回家看您 ， 原本一再告诫自己这次不再惹您生气 ， 结果仍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 ， 说道您那么多次 ， 还是让您不开心 。 听说我们一家要回去过节 ， 您回到毛关山村买了四只土鸭 ， 六只土鸡 ， 一只鹅 ， 几十斤土猪肉 ， 把一个不大的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 结果我成天东走西窜 ， 探亲访友 ， 说是陪您也并没在您身边呆几天 ， 这些您辛辛苦苦费尽心血置办的稀罕东西 ， 平时在成都想尽办法也买不到 ， 现在我们还没吃到三分之一就走了 。 拉开冰箱时我就没给您好脸色：“花了这么多钱 ， 看 ， 又白花了 。 现在的人谁还喜欢大鱼大肉？自己平时花几块钱都舍不得 ， 节俭一辈子 ， 尽浪费在这上头！”
您当时在我的身后原本以为儿子会有欣喜与感激 ， 谁知等您的又是埋怨和指责 。 我看到您一脸的委屈嗫嚅着说：“儿啦 ， 你看你 ， 一年到头在外面忙 ， 回来拢共不过十多天 。 平时妈想给你弄点好吃的 ， 那么远 ， 怎么能办到？回来一次 ， 妈就是想让你多吃点 。 ”那声音很轻 ， 很小 ， 看似对我在说 ， 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 我轻轻关上冰箱 ， 是呀 ， 妈——儿多不懂事！您的苦心 ， 儿可曾认真去想过 ， 去理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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