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中国超20万妇女遭日军蹂躏( 二 )


通过冯秀珍的转述 , 段瑞秋拼凑起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 那是1945年 , 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 何玉珍在街上被出来扫荡的日本兵抓到了据点 。 冯秀珍说:“日本兵糟蹋妇女太厉害 , 她受不了 , 就用手紧紧抓着裤带 。 日本兵的皮鞋使劲踢她两条腿 , 她疼得在地上打滚……”冯秀珍讲不下去了 , 失声痛哭 。
瑞秋: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中国超20万妇女遭日军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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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 趁一次日军没注意 , 何玉珍跑了出来 。 因为战争 , 她先后失去了父母、兄弟、丈夫、孩子 , 这一生唯一的安慰 , 就是改嫁后丈夫对她不错 , 抱回来的儿子也十分孝顺—大部分慰安妇因为身体遭受严重伤害 , 终生无法生育 。
1939年2月 , 日军占领海南岛 。 资料记载 , 占领海南岛的6年间 , 日军设立慰安所70多个 , 有慰安妇数千人 , 她们大多病死、自尽、被杀 , 战争结束时 , 仅剩不到100人 。 王志凤就是幸存者 。
1941年 , 17岁的王志凤是在回家路上被两个日本兵抓走的 , 从此陷入地狱 。 受尽折磨后 , 还被拉去帮日军挖战壕 。 一天天热 , 口渴的王志凤向日本兵讨水喝 。 没想到这个士兵冲过来把她推到 , 疯狂地踢她右小腿的胫骨 , 那是一块仅有皮肤包裹的骨头!由于得不到任何医治 , 伤口很快感染、化脓、溃烂 , 至今仍留有疤痕 。
今年89岁的王志凤流着泪对段瑞秋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打我?!”也许侵华老兵太田毅的回忆录能回答这个问题:“想起做过的这些事 , 感到自己不是人类 , 而是魔鬼!”
其他战争受害者可以义正辞严 , 而性暴力受害者甚至得不到同胞的正视
余戈说:“我们关注战争中将士的浴血牺牲 , 但有一种痛苦比死亡更持久、屈辱感更深 , 那就是沦为日军的性奴隶 。 ”
她们一会儿说愿意接受采访 , 一会儿又带口信来说还是算了 。 这样的反复 , 段瑞秋已经习以为常 。 今年86岁的骈大娘就犹豫过好几次 , 怕自己的8个孩子不高兴 , 就在采访的那天早上还下不了决心 , 最后是小儿媳陪着来 。 她仍然不愿意有人去她家里采访 , “怕被邻居看见问起” 。
瑞秋: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中国超20万妇女遭日军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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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秋天 , 才16岁的骈大娘被几个突然冲到她家里的日本兵抓走 , 关了20多天 。 当时她的姑父在伪军当差 , 找了很多人向日军求情 , 才把她放回家 。 但隔了几个月又抓 , 再放 , 如此反复了4次 。
当骈大娘向段瑞秋讲这些时 , 边讲边哭 , 渐渐浑身发抖 , 像哮喘一样喘不上气 。 段瑞秋急得紧紧抱住她:“不说了 , 不说了!”这场采访最终没有继续下去 。 当段瑞秋把装着慰问金的信封递给骈大娘 , 她哭着使劲推开:“俺不要你的钱 , 俺只要把心里的苦水倒出来就行了 , 装了几十年了 。 ”
段瑞秋在书中写道:“其他类型的战争受害者 , 比如亲人死亡、自我伤残、丧失财产 , 都可以昂首挺胸、义正辞严地控诉战争的罪恶 , 唯有性暴力受害者忍气吞声、沉默寡言 , 得不到应有的同情和正视 。 ”仅就《女殇》中采访到的27位受害者 , 她们不得不生活在偏僻闭塞的乡村和城镇僻静的角落 , 生活困顿 , 永远蒙受难以摆脱的羞耻 , 甚至是同胞和亲人的鄙夷 。
荔浦的瑶族姑娘韦绍兰今年90岁 , 她年轻过 , 唇红齿白 , 勤劳贤惠 , 日军的到来终结了这一切 。 虽然她最终逃出了日军据点 , 但从此村里的人厌恶地称她为“日本兵沾过的女人” , 而她竟然还生下了一个“日本仔”罗善学 。
今年已经68岁的罗善学一辈子没结婚 , “人家不愿意嫁给我 , 穷 , 名誉不好听” 。 他也永远无法知道带给他屈辱的父亲是谁 。 从小遭受全村人嘲笑和辱骂的罗善学曾在15岁那年问大伯爷:“村里人为什么骂我日本仔?”大伯爷回答:“你妈妈被日本人欺负过 。 ”罗善学说:“你们可以在山上用大石头滚日本人嘛!”大伯爷说:“你还没滚石头 , 他老远就把你打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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