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别人的孩子
本文首发于荒猫公众号【荒猫之舞】昨天看到一则新闻刷屏 。 在河南某地 ， 四名5至11岁的孩子被埋在土方之下身亡 。 这四名孩子 ， 都是临近村庄的 。 据说7名相关责任人已经被刑拘 ， 案件正在调查之中 。 又有报道说 ， 已经初步定为刑事案件 。我坚信这是刑事案件 。 因为有四个孩子 ， 他们不可能同时掉进坑里 ， 极大可能是有人把他们推进坑里；即使他们真的是同时掉进坑里 ， 他们不是哑巴 ， 小的会哭 ， 大的会喊；即使掉进去的时候不哭不喊 ， 被埋之时也一定会哭会喊 。 因此 ， 肇事者不可能不知道 。 但四个孩子还是被埋进去了 ， 除了故意之外 ， 没有第二种可能 。 只是作为法律程序 ， 需要通过严格的取证确认 。大约是因为看起来太无人性 ， 这件事很快在网络上引起轰动 。 但从我的角度看来 ， 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 这种无人性的事情 ， 在这片土地上俯拾皆是 。 每一个孩子 ， 从出生开始就必须小心翼翼 。 奶粉 ， 疫苗 ， 幼儿园的虐待 ， 拐卖 ， 学校食堂的腐败食物 ， 校园霸凌 ， 老师的虐待 ， 步步惊心 。 稍有不慎 ， 孩子便可能受到致命的伤害 。 这一案件 ， 只不过是这种普遍社会现象的一种缩影 。 看起来这是那四个孩子的不幸 ， 但实际上几乎每个孩子都不幸 。 即使侥幸没有受到各种伤害的孩子 ， 也无一不是生活在胆战心惊之中 ， 很多都是父母用金钱或关系去收买 ， 才能得到一分安全 。这四个孩子的悲剧 ， 不是某一个人的责任 ， 也不是某一个社会阶层的责任 ， 这是整个社会的责任 ，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罪 。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 ， 决定要活埋那四个孩子的 ， 必定是因为有权力在背后撑腰 ， 于是他以为哪怕被抓住了 ， 自己也可以逃过惩罚；而他本人如果稍有良知 ， 断不至于有此念头；哪怕他有这种念头 ， 那现场负责人 ， 如果有良知 ， 也断不会答应；哪怕现场负责人答应了 ， 那些现场的工人如果有良知 ， 也断不会去做 。 这其中 ， 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守住了底线 ， 那四个孩子就不会死 。由此可见 ， 实际上各个阶层都以某种方式参与了这件事 ， 成为这场悲剧的有形或无形的推手 。 他们都是普通人 ， 但正是这些普通人 ， 做出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 特别是现场具体的操作者 ， 都是底层人 ， 都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 ， 但一旦有了机会 ， 他们的邪恶 ， 毫不逊色 。也因为如此 ， 我对这片土地上成年人的悲剧 ， 向来并不同情 。 他们的悲剧 ， 无论上层底层 ， 大多是相互倾轧的结果 ， 无关善恶 。 只有孩子 ， 才一直都是真正的无辜者 ， 也是最大的牺牲者 。每一个孩子 ， 只有在家里才能得到一点关爱 ， 一旦走出家门 ， 便成为他人眼中的鱼肉 。 这里的人只爱自己的孩子 ， 别人的孩子在他眼里 ， 是赚钱的目标 ， 是敲诈勒索的对象 ， 甚至是祭品 ， 就像这场悲剧里一样 。这些人不会埋自己的孩子 ， 这也许应该算他们残存的一点人性 。 但他们能埋别人的孩子 ， 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 对他们来说 ，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 ， 就可以做 ， 无论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 都无所谓 。有人拿传统说事 ， 把这些人的野蛮行为归咎于传统 ， 比如打生桩 。 但如果法治健全 ， 即使有这种传统 ， 他们也不敢；如果他们还有人性 ， 即使他们想做 ， 也不会 。 他们接受的都是现代教育 ， 却坚定地继承了野蛮的传统 ， 而且肆无忌惮 ， 这本身就是绝妙的讽刺 。 在他们身上 ， 正反映了教育的失败 。 正是那些空洞的功利化的教育 ， 造就了这些或底层或上层的野蛮人 。周围都是野蛮人 ， 是孩子们的悲剧 ， 但孩子们无能为力 。 他们不仅无能为力 ， 还正在被紧锣密鼓地培养成新的野蛮人 。 这是更大的悲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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