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风风雨」当年差点毁掉东北的那场瘟疫( 二 )


对伍连德恨之入骨、骂不绝口的 , 也大有人在 。
【「历史风风雨」当年差点毁掉东北的那场瘟疫】但伍连德无法顾及这些 , 他所能做的 , 也只有告诉大家:传统习俗和鬼神崇拜都无法扑灭瘟疫 , 唯有科学可以 。
一段时间后 , 疫情开始缓解 。 当地父老也逐渐加深了对伍连德的信任 , 各个村镇的乡贤 , 主动担任志愿者 , 安抚一方民众 , 推动非常时期的移风易俗 。
仅仅四个多月 , 肺鼠疫就在东北 , 得到了有效控制 。 此后 , 他也逐渐被大多数人忘记了 。
「历史风风雨」当年差点毁掉东北的那场瘟疫
文章图片
从1918年到1926年 , 他在北京和哈尔滨 , 分别创办了医学院 , 一度担任校长 。 民国期间 , 他主持海关检疫工作 , 成为中国在防疫和海关检疫领域的双重先驱 。 步入晚年的他 , 回到了马来西亚的老家 , 行医为生 , 一直到81岁病逝 。
这段历史 , 在当代中国 , 长期鲜为人知 , 直到2010年 , 东北女作家迟子建在多年探究伍连德医生的遗迹之后 , 写出了历史小说《白雪乌鸦》 。
《白雪乌鸦》得到了文学界的很高评价 , 2011年荣获“最佳小说双年奖” 。 但这部作品在此后多年 , 一直“叫好不叫座” 。 或许 , 大多数人都认为瘟疫离我们太远 , 一些过于残酷的真相 , 读来令人不适 。
总之 , 真话往往不受欢迎……
-无法割舍的东北土味儿-
迟子建是科班出身的作家 , 不过 , 她的各种作品 , 字里行间都保留着浓郁的家乡“土味儿” 。
这是她多年不变的本真 。
“霜降在节气中 , 无疑是唱悲角的 。 它一出场 , 傅家甸的街市 , 有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 , 有点放挺儿的意思 , 不那么活色生香了 。 那些夏日可以露天经营的生意 , 如理发的 , 修脚的 , 洗衣服的 , 代拟书信的 , 抽签算命的 , 点痦子的 , 画像的 , 兑换钱的 , 卖针头线脑的 , 擦皮鞋的 , 不得不收场 , 移到屋内 。 不过锔缸锔碗的 , 崩苞米花的 , 照旧在榆树下忙碌着……”
这是《白雪乌鸦》一书的开头 。 不但鲜活地叙述了百余年前的东北特色 , 而且 , 一股“大碴子味儿” , 仿佛扑面而来 。
这种语言特色 , 贯穿了全书 。
「历史风风雨」当年差点毁掉东北的那场瘟疫
文章图片
东北老乡粗犷、淳朴 , 也有迷信的一面 , 鼠疫期间甚至充满乡土气十足的黑色幽默 。
“喜岁以往见过的死人 , 都是装在棺材里的 。 也就是说 , 他没有看到过真正的死人 。 可是鼠疫发生后 , 他不断看到街头的尸体 。 有的人是歪歪斜斜走在路上 , 突然支持不住 , 抽搐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有的死在家里了 , 亲人怕受牵连被隔离 , 便偷着摸着弃尸街头 , 反正专门有人在街头收尸 。 这些人死得都不甘心 , 不是睁着眼睛 , 就是大张着嘴 , 好像他们还没看够这个世界 , 还有啥话要对人说 。 ”
对东北老百姓的生活细节 , 迟子建也写得很详细、很传神 。 东北盛产大米 , 迟子建如此描写当地的粮栈:
“粮栈最爱招两样东西 , 天上的乌鸦和地上的老鼠 。 所以开粮栈的都得养猫 。 鼠疫一起 , 粮掌柜纪永和不但怕老鼠 , 连猫也怕 。 因为猫吃老鼠 , 它的爪子和嘴在纪永和眼里 , 就是上了膛的枪口 , 充满危险 。 他吩咐翟芳桂 , 每天要给猫洗一回澡 , 不许它上炕 , 更不许它接近餐桌 。 猫的好享受突然都没了 , 而且大冬天的 , 还得日日被浸在水盆里一通洗 , 把委屈全挂在脸上了……”
土味而传神的文字 , 饱含着迟子建对黑土地的情感 。
百年之后 , 更大的疫情席卷全球 , 迟子建的《白雪乌鸦》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 在国外也被翻译出版 。
前事不忘 , 后事之师 。
-不屈不挠地活着-
迟子建经历过生死离别 , 父亲在她21岁时病故 , 丈夫也死于车祸 。 灾难、生死离别 , 和不屈不挠的生命力 , 是她不少作品的共同主题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