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的每一步,都是流行病的一大步

封了两个月的武汉 , 终于慢慢地开始解封 , 曾经被新冠疫情的风暴席卷得最严重的地方 , 也开始恢复正常生活了 。 但作为一个海外留学生
, 在为国内疫情缓解欣喜的同时 , 我看到的不仅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扩散 , 还有一扇扇关闭的国门——自己国家的 , 自己所在国的 , 世界各地的 。

美国在中国疫情刚抬头的时候 , 就对中国下达了“封国令”——过去14天内到过中国的外国人不得入境;而在2月底、欧洲疫情开始扩散的时候 , 美国的封国令也扩大到了欧盟以及英国(虽然依然未能阻止病毒在美国的“生根发芽”) 。

随后 , 早已没有了国境的欧盟/申根各国 , 也下令关闭了边境 。 而病毒仍然在不分国界地感染着从冰岛到阿根廷、从加拿大到南非、从新加坡到迪拜的所有人——

就像我们在游戏“瘟疫公司”里看到的那样 。

这幅“闭关锁国”的景象 , 在和平的年代还未曾见过 。 而关上国门 , 我们就安全了么?或许现在安全了 , 但长久看来 , 未必如此 。 毕竟 , “全球化“于我们而言 , 既是美好的愿景 , 又是早已不可逃避的命运 。


那时 , 他们说“病”是“从外面来的”

14世纪的欧洲 , 一种可怕的瘟疫 , 像上帝的诅咒一般降临于人类 。 人们在匆忙无助中死去 , 一死便是一家、一村的人;而一旦接触患病的人或者尸体 , 甚至于靠近他们 , 自己也会染上这种怪病 。 人们聚集在教堂忏悔、祈祷 , 然而死亡只会变得更加风卷残云 。

腺鼠疫
, 这种伴随了人类数千年的传染病 , 在14-15世纪消灭了欧洲约1/3的人口 , 以“黑死病
”之名被历史铭记 。

全球化的每一步,都是流行病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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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中的“鸟嘴医生”

这种病是从哪里来的?当时谁也不知道——人们不懂疾病的原理 , 更不懂传染的途径 , 地中海各城市、公国、教皇国各自为政 , 更没有中央政府发号施令 。

在威尼斯公国控制下的一个叫做拉古萨(Ragusa)的小城(在今天的克罗地亚)通过了一项法令——外来的商船一旦靠岸 , 一律隔离30天 。 后来这个时间扩大到了40天 , 地中海沿岸各地纷纷效仿 , 意大利语中的“四十天”(quaranta) , 也成为了英语中“检疫隔离”(quarantine)的来源 。

不管如何 , 人们很早就意识到 , 病原体是从“外面”传来的 。


疾病与人类一同迁徙、生存
又毁灭了另一群人类

全球化从一开始就难以避免地和病毒捆绑在一起 。 自从文明展开迁徙的脚步 , 疫病就乘着人类的脚步 , 在世界各地扎根 。
在人类尚未能完全理解病原体和疾病之间联系的时候 , 老鼠身上的虱子、帆船上的疟蚊 , 就已经随着人类的生活足迹 , 向新的地域进发 。 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病原体 , 神秘地而又风卷残云地夺取大量的生命 , 有的时候甚至让社会陷入瘫痪 。


历史上 , 往往也是全球化带来的迁徙 , 让病原体脱离原有的环境 , 在新的环境中兴风作浪


病原体——不管是病毒、寄生虫或者细菌——原本都是自然界中的一部分 。 在人类和环境千万年的拉锯中 , 免疫系统和入侵的微生物之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 但人类的交通工具把病毒带到了它从未涉足的地方 , 使它在没有免疫力的人中肆虐 , 甚至能够左右历史的进程


可能很多人都在戴蒙德的《枪炮、病菌和钢铁》中 , 读到过阿兹台克帝国的故事 。 比起西班牙军队的枪炮 , 或许是来自欧洲的天花病毒 , 彻底摧毁了当地的社会 。 天花传染力高 , 一个病人能感染3-6个人(而每个新冠病人会传染1.5-3.5人) , 死亡率也超过了30% 。 但凡在没有免疫的人群中扩散开 , 后果不堪设想 。 南美洲原住民人口因染上天花而锐减 , 几乎是为殖民者踏平了征服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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