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社会还像鲁迅说的那样,依旧是个大染缸吗

红色 黄色和蓝色分别代表人的心身体和智慧如今这三个颜色统统被泥土盖了起来就象眼前这个社会的大酱缸多年的政治运动使人们厌倦了红色周围黄色的肉体已经把灵魂埋没只有扭曲一下我自己抬头看看上面原来是少有的一片蓝蓝的天空红色已经把鲜血污染了真不知血和心到底哪个是热的阳光和灯光同时照着我的身体要么我选择孤独要么我选择堕落蓝色的天空给了我无限的理性看起来却象是忍受只有无限的感觉才能给我无穷的力量爸爸 我就是一个春天的花朵正好长在一个春天里因为我的骨头是蓝色--------------------崔健《蓝色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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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出我的结论:是也不是。先说说怎么不是,这要从鲁迅本人对于“染缸”的概念去把握。《偶感》原文:公汗  还记得东三省沦亡,上海打仗的时候,在只闻炮声,不愁炮弹的马路上,处处卖着《推背图》,这可见人们早想归失败之故于前定了。三年以后,华北华南,同濒危急,而上海却出现了“碟仙”。前者所关心的还是国运,后者却只在问试题,奖券,亡魂。着眼的大小,固已迥不相同,而名目则更加冠冕,因为这“灵乩”是中国的“留德学生白同君所发明”,合于“科学”的。  “科学救国”已经叫了近十年,谁都知道这是很对的,并非“跳舞救国”“拜佛救国”之比。青年出国去学科学者有之,博士学了科学回国者有之。不料中国究竟自有其文明,与日本是两样的,科学不但并不足以补中国文化之不足,却更加证明了中国文化之高深。风水,是合于地理学的,门阀,是合于优生学的,炼丹,是合于化学的,放风筝,是合于卫生学的。“灵乩”的合于“科学”,亦不过其一而已。五四时代,陈大齐先生曾作论揭发过扶乩的骗人,隔了十六年,白同先生却用碟子证明了扶乩的合理,这真叫人从那里说起。 而且科学不但更加证明了中国文化的高深,还帮助了中国文化的光大。马将桌边,电灯替代了蜡烛,法会坛上,镁光照出了喇嘛,无线电播音所日日传播的,不往往是《狸猫换太子》,《玉堂春》,《谢谢毛毛雨》吗?老子曰:“为之斗斛以量之,则并与斗解而窃之。”罗兰夫人曰:“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每一新制度,新学术,新名词,传入中国,便如落在黑色染缸,立刻乌黑一团,化为济私助焰之具,科学,亦不过其一而已。此弊不去,中国是无药可救的。  五月二十日。 鲁迅先生用“染缸”一词想表达的是:科学传入了(当时的)中国,不但没有在人民心中战胜迷信,反而成为了封建迷信的证明和工具。又说“科学,亦不过其一而已”,是说科学是什么其中之一呢,大概是指被庸众们反向消解了的先进文明成果吧。借此表达出:中国之弊,在于封建旧社会之愚昧落后顽固保守。在1934年这样“东三省沦亡,上海打仗”之后亡国灭种的边缘,写出“此弊不除,中国是无药可救的”的话,鲁迅无疑是痛心的。以此看来,现如今封建社会的制度和经济基础都已经不存在了,鲁迅原本的“染缸”含义已经失去了适用的土壤。但是,现在那些借着先进科学之名、行粗鄙落后之实的人和事还少吗?并没有。小崔搞了个纪录片,学习了几个生物学名词,就开始用自己的混乱逻辑反对转基因、造谣抹黑、人身攻击。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究竟是他影响了一批信徒,还是一群庸众造就了他。(我不是说转基因100%无害无风险,而是说他的作为和影响与“深入研究,合理质疑”差远了)正如鲁迅先生引用罗兰夫人的话:“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我们见过了太多反智庸众、无良媒体、骗子专家(尤其是养生保健那一块的),都是打着“为了群众利益”的旗号。多说无益,说说我所认为的原因吧:扫除文盲、普及教育、大学扩招之后,又赶上了信息时代,虽然我们的平均知识水平尤其是辨识力在不断提高,但就其绝对水平而言还是很有限的。在知识廉价、信息爆炸的背景下,大多数人获得的信息量和发言权,与其素质水平是不相匹配的。一方面,文明成果更大面积、更深层次地普惠了众生;另一方面,由于自身水平的有限和表达欲望的扩张,庸众也以自己的方式在反向消解(反噬)文明成果。所谓庸众的狂欢,大抵如此。而今天的社会到底还是不是鲁迅说的那个大染缸,其实我很纠结,但你自己看完心里有数就行,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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