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洋相 | 伦敦日记 《出入》
3月28日 London 晴 大风
又到了周六清晨 。 天亮得又早了些 ， 春分过后 ， 每天的太阳都比平时起的早些 ， 以往5点钟还是灰蒙蒙的 。每周的这个时候 ， 伦敦的Portobello古董市场总会聚集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古董淘宝爱好者 。 上次古董商给我留的古籍还没来及去拿 ， 病毒便已呼啸而来席卷英伦 。 所以伦敦古董市场及展会步博物馆的后尘从上周起陆续全部关闭 。除此还有很多伦敦顶级的古董商好友的艺术画廊 ， 办公室 ， 拍卖行都在这周关闭了 。 接到他们的电话邮件 ， 寒暄过后都在小心翼翼地用着临时关闭的字眼 ， 大家都在期望不久的将来能够出入自由 。
今天英国新冠肺炎死亡人数首次破千 ， 不包括没排上队未经检测的 。 数字会有出入 ， 但发展的趋势与之前的预测并无出入 。英国好友打来电话告诉我 ， “伦敦像极了当时的武汉 。 可中国赢得的时间与经验教训却没有给我们以足够的认知 ， 这种失误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 我们不缺首相 ， 我们缺负责任的首相 。 我常想 ， 时间倒转回两周前 ， 一切还会这样？”......时光不能倒流 ， 历史不存在假设 。 的确 ， 理解的出入 ， 现状的误判会造成巨大的失误 。不怕一次死两万人 ， 怕的是一样的死因人重复两万遍 。 好在近日已有改观 。 英国王储 ， 首相 ， 内阁卫生大臣等的相继感染让包括英国在内所有人深深地重新认识了下病毒的威力 。 街上公共场所出入的人又少了许多 。得知国内飞来的工作队专机刚到英 ， 运来物资上的图标 ， 英伦范儿 。 我想起了在国内时看各国送入的物资皆是中国的诗句 ， 是文化的交流与输出 。
同时从今天起 ， 国际航班出入境新规出台 。 中国严格控制输入人流 ， 从外籍的国籍与居留开始 ， 暂不准入境 。 早两天出台的澳洲法令生效的时候 ， 准备离开澳洲的上了机的乘客也要下来重新以新法登机———澳洲居民要么当场选择放弃澳洲国籍与居留离开 ， 要么留下 。这一出一入 ， 从小区的出入证 ， 到边境的出入流量 ， 有世间万象 ， 细观都是病毒给我们的思考 。
有形边界的出与入 ， 是一个方面 。 最近总被讨论 。 而世间的出与入 ， 是另一层 。无论是提倡入世的孔子孟子让人们在社会中积极发挥自己的价值 ， 达 ， 则兼济天下；还是强调出世的老庄学说认为归隐 ， 自由自在 ， 不为世俗名利所左右更为重要……这些古代圣贤讲的不少 ， 入世与出世的智慧各具深意 。 即使我旅居欧洲近二十年 ， 也常捧古人经典 。 书中自有智慧 ， 我们传承的还远远不够 。 依旧是重视认知的问题 ， 与英国初期抗疫的状况有异曲同工之处 。之前每周四英国爱素读书会 ， 我带着大家重温了一些 ， 惊喜地发现很多外国朋友会更很感兴趣 。 他们拿着不同版本的经典古籍 ， 阅读得时间不比我少 。文化无国界 ， 我们读法国哲学 ， 英国诗人 ， 中国经典 ， 这一出一入是融合与升华 ， 用好了如虎添翼 。像我在《欧洲洋相》一书中提到的 ， 学的外语越多 ， 走的路程越远 ， 看的世界越大 ， 越知道重要性 ， 能为其做些什么 ， 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 。
同样 ， 有习俗文化语言理解的出入 ， 我们称之为文化差异 。 它包罗万象 ， 古与今 ， 东与西 。 像经历这次为疫情的封城封国 ， 从原则上来讲 ， 和西方文明崇尚的自由精神相左 。西方人认为 ， 个人是社会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个人自由是高于其他任何社会权利和责任的 。 所以也并不是说这些人不在乎COVID-19 ， 只是不知道病毒有多严重 ， 也不想去多考虑它 。他们除了个人需求之外的其他东西 ， 不会也不愿多思考 。 只等着政府命令才能最终停止去酒吧 ， 餐馆和其他拥挤的地方 。 首相团队后来在看到了那个科学数据模型意识到之前的政策不符合趋势才得以反转 。 改变了只传染老人体弱者 ， 不只洗手还要有距离要隔离 ， 并非厉害些的流感而是危险疫情 ， 这才最终达成共识 。 ———这是认知 ， 三观的出入 。所以会出现很多社会现象 。 即便是西方人 ， 国与国也不同 ， 国内的英国人与英国人也是不同认知与行动 。 所以我们容易看不懂 ， 天天哀其不幸 ， 怒其不明的 。 换个角度想他人看我们也是一样 。 大家都是看别人看的清楚 ， 却很少反求诸己 。 文化差异或出入再大 ， 但有一点是相通的 ， 那就是包容与换位思考 ， 不狭隘排斥 。隔离的时光不能自由出入 ， 我发现正是发现本身心性的好时候 ， 没有了束缚 ， 或是被束缚得无法出入 ， 那要怎样面对自己 ， 怎样过好这日子 ， 病毒给的暂停时光是不是原本就是我们的生活状态 ， 是可以关注未曾留意的却原本应该做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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