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逡巡在两种社会制度之间：国有化和私有化的较量

城外的人想进来 ， 城里的人想出去三百年前 ， 英国率先进入资本主义时代；一百年前 ， 前苏联诞生了社会主义 。 两种社会制度此消彼长 ， 势同水火 。 伴随着那一场严重的世界经济危机的来临 ， 全世界看到的是一个垂死挣扎的资本主义和一个朝气蓬勃的社会主义 。 1937年 ， 前苏联的工业总产值一跃成为全球第二 。 另外一个不愿被人提起的社会主义国家是德国 ， 当时它的执政党是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 ， 也就是纳粹 。 为了和其它的社会主义国家区别 ， 我们叫它国家资本主义 。 1933年到1937年 ， 仅仅四年德国经济增长就翻了一番 ， 一举摘掉了欧洲贫困户的帽子 。 尽管不同的社会主义政党 ， 有着不同的政治主张 ， 但是至少有一点是相同的 ， 就是资本的国有化 。 如果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 ， 也许我们会看到和后来世界形势完全不同的两大阵营的力量对比 。 二战之后 ， 两大阵营的经济对抗演变成了政治对抗 ， 前苏联也在这场对抗中解体了 ， 在经济较量局势未明的情况下 ， 在政治较量中缴械投降 。 美国人杜勒斯曾经提出的“和平演变”战略 ， 不幸而言中 。 只是杜勒斯没有想到 ， 这样的和平演变 ， 不仅仅发生在社会主义阵营 ， 也发生在资本主义阵营 。 二战之后 ， 欧洲各国就不断尝试国有化 ， 很多重要的经济部门相继被收归国有 ， 有着“社会主义”美誉的北欧更是消灭了贫富差距 。 即使像美国这样的私有化程度很高的国家 ， 股权也早已社会化 ， 两极分化慢慢变小 。 相较于我们国内舆论对于资本主义的推崇和颂扬 ， 传统的资本主义国家 ， 立场却动摇了 。判断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孰优孰劣 ， 真不是一个轻松话题 。 原来人们喜欢谈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 ， 争的是公平和效率；后来人们发现资本主义也有计划 ， 社会主义也有市场 ， 看的是抓大和放小 。 经济不好谈 ， 政治不要谈 ， 很多人就开始谈案例 ， 塑造成功的企业家形象 ， 为资本主义代言 ， 要的是广告效应 。 这样的广告 ， 过去的社会主义也常做 ， 工业学大庆 ， 农业学大寨 ， 都有自己的形象代言人 。 找女朋友 ， 看的是脸；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 看的是目的 。 既然社会制度是由生产资料的占有制决定的 ， 国有化就是社会主义的必然结果 ， 而私有化资本主义的必然结果 。 创造大于自身价值的价值首先来说一个颠覆常识的普遍规律 ， 市场本身是不可能出清的 。 由于每个劳动者都会创造出高于自身价值的价值 ， 所以每个劳动者的收入永远会大于他的支出 ， 两者的差额就是市场无法出清的剩余产品 。 也就是说 ， 劳动者永远不可能通过等价交换的方式完成市场出清的任务 ， 所以这个社会需要一种机制 ， 通过二次分配的方式完成市场出清 。 资本主义就是以资本家占有剩余产品（剩余价值）的方式完成市场出清 。 按照马克思的价值转形理论 ， 所有的资本家是按照自己所拥有的资本权重分配整个社会的剩余价值 。 社会主义就是以国家占有剩余产品（利润）的方式完成市场出清 。 过去的计划经济年代 ， 国企的所有利润需要上交国家 ， 由国家统一支配 。 现在的市场经济年代 ， 国企上交的利润较少 ， 大多用于企业的自我积累和自我发展 。 看到这里 ， 很多人就说了资本家就是投资人 ， 承担了投资风险 ， 所以才会有投资回报 。 道理看似成立 ， 但是我们要看小道理后面的大逻辑：价值是如何产生的 ， 为什么劳动者要创造出大于自身价值的价值？劳动者能够创造出高于自身价值的价值 ， 是因为劳动者只是索取了自己所创造的价值的一部分“劳动力价值”；留下了另一部分“剩余价值” 。 在大机器生产的工业化时代 ， 剩余价值的最大贡献在于积累 ， 可以用于产生固定资产 。 固定资产需要计提折旧 ， 理论上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 每个劳动者身上的剩余价值会不断的累积 ， 越来越高 。 形象的说 ， 这个劳动者除了拿到自己的劳动收入之外 ， 还会为社会贡献出一台永远不会消失的设备 ， 而且这台设备中凝聚的剩余价值（设备的价值）会越来越高 ， 所以转化到产品中的价值也会越来越高 。 我们用不变的劳动力 ， 就可以创造出越来越高价值 ， 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可持续增长 。 理论界对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可能有个误解 ， 认为剩余价值是活劳动创造的 ， 资本有机构成越高 ， 活劳动越少 ， 剩余价值也就越少 ， 所以资本利润率呈下降趋势 。 这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断章取义 ， 也不符合资本主义的发展事实 。 一百多年来 ，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不断下降 ， 但是资本利润率几乎是不变的 。 马克思的资本论时间跨度很大 ， 价值转形是第三卷的主要内容 ， 我们不能用前面的个别结论 ， 去否定后面的整体结论 。 虽然严格的说 ， 剩余价值是由“活劳动”和“死劳动”共同创造的 ， 但是两种劳动归根结底都是劳动 ， “死劳动”不过是“活劳动”的过去而已 。 从按劳分配的角度说 ， “死劳动”是不能分配社会财富的 ， 只有“活劳动”才可以分配社会财富 ， 说剩余价值是“活劳动”创造的 ， 更有现实意义 。 传统的资本主义主要是搞外延式扩大再生产 ， 剩余价值转化成新设备 ， 新设备使用新人 ， 资本有机构成不发生变化 ， 有多少“活劳动” ， 就有多少剩余价值 ， 我们很容易理解资本主义的剥削事实 。 发达的资本主义主要是搞内涵式扩大再生产 ， 剩余价值转化成新设备 ， 新设备淘汰旧设备 ， 资本有机构成不断提高 ， “活劳动”的数量不发生变化 ， 生产效率却不断增加 ， 产品体验也不断完善 ， 带来越来越高的剩余价值 ， 极具欺骗性 ， 很容易理解成这些都是资本的贡献 。 其实所有的这些都不过是固定资产产生了效果而已 ， 需要一个长期的剩余价值的积累过程 ， 而现代科技的突飞猛进 ， 更是为固定资产的积累打开了技术上的大门 。 国有化是资本的宿命首先是因为国有化会改变不合理的投资模式 。 资本主义是市场经济导向的 。 市场经济并不是指商品的价格是由市场自发调节的机制 ， 而是指整个社会的资源是按照利润导向的配置方式 ， 简单的说就是追求资本利润率 。 西方经济学分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 ， 恰恰说明资本主义在宏微观上的冲突和矛盾 ， 微观上追求利润和宏观上追求经济增长目标是不一致的 。 资本主义的本质是追求微观利益 ， 对资本有利的事情 ， 我们就要去做 。 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追求宏观利益 ， 对国家有利的事情 ， 我们才会去做 。 微观上 ， 企业只要剩余价值足够就好了 ， 所以它会选择剩余价值很高 ， 劳动成本很低的投资项目 。 我们知道 ， 价值是由剩余价值和劳动力价值共同构成的 ， 缺少了劳动力价值 ， 总价值当然就少了 。 资本家的利润很高 ， 整个社会的总产值很小 ， 又有什么意义呢？其次是国有化会改善不公平的分配模式 。 资本有机构成不同 ， 是由行业的特质所决定的 。 有的行业较少进行固定资产的积累 ， 甚至没有固定资产的积累 ， 所以行业总产值增长很小 ， 或者总产值不增长 。 这样的行业 ， 很难提高劳动者的工资收入 。 比如说 ， 农业生产基本不需要固定资产 ， 即使有 ， 农业产量也是基本稳定的 ， 并不会因为国家经济增长了 ， 农民的收入也增长 。 想不想经济增长 ， 看我们的积累；能不能经济增长 ， 看我们的分工；是不是做到了收入的增长 ， 看我们的分配 。 分工是行业的分工 ， 不是贫富的分工 。 任何积累的成果 ， 都是属于全民的 ， 而不是某个行业的 ， 更不是某个资本家的 。 国有化后 ， 所有的利润都是属于全民的 ， 国家统一调配 ， 有助于消除贫富差距 。 再次是国有化会提高全民收入 ， 造富于民 。 要想让经济增长 ， 需要持续的投入（固定资产）；要做到持续的投入 ， 需要劳动者不断创造出高于自身价值的价值（剩余价值） 。 这就出现了一个矛盾 ， 劳动者永远也不能拿到所有属于自己的劳动成果 ， 付出永远大于回报 。 其实呢 ， 剩余价值是用于积累的 ， 它的受益人永远是未来的劳动者 ， 而我们自己则是受益于过去的劳动者 。 剩余价值多一点 ， 今天的日子就苦一点 ， 明天的日子就好一点；没有剩余价值 ， 当前的利益最大化 ， 但是未来的收入也不会提高了！这就是个权衡关系 ， 看我们怎么选 。 如果让资本家替我们选 ， 一定是追求资本利润率 。 这个选择 ， 是资本家明天的利益最大化 ， 但是不是老百姓的 。 因为资本利润率永远高于经济增长率 ， 明天老百姓的收入占社会总收入的比重会更小 ， 这是相对贫困化 。 可能有人觉得 ， 至少自己的收入一定会增长 。 不能太乐观啊！老百姓的收入要增长 ， 至少社会的财富总量要增长 ， 但是资本利润率再高 ， 也未必能保证经济正增长 ， 道理前面说了 。 这样的死结只有国有化才能解 。 国有化不仅代表了财富的全民所有 ， 也代表了国家的投资和二次分配 ， 宏观目标才是首选 。 最后是国有化有助于摆脱资本主义经济危机 。 原则上讲 ， 既然有剩余价值 ， 整个社会的剩余价值就应该是按资分配的 ， 也就是说你曾经积累了多少剩余价值 ， 我们就以多少的剩余价值为你的权重 ， 分配整个社会的剩余价值 ， 否则固定资产的价值就是失真的 。 不管是资本主义 ， 还是社会主义 ， 都会存在这样的投资规律 。 即使这个原则会和前面的原则有所冲突 ， 但大致的方向是不错的 。 这个原则隐含了一个要求 ， 就是你固定资产的投资额度和你积累的剩余价值是完全相等的 ， 这样整个社会的固定资产投资额度和整个社会积累的剩余价值也是完全相等的 。 现实中的资本 ， 它不是实体资本 ， 而是货币资本 。 任何工厂的资本 ， 它都是以货币的形式存在的 。 所有工厂的剩余价值 ， 并不是躺在仓库里睡觉的 ， 而是以存款的形式进入银行 ， 又被银行放贷出去了 。 等到你积累到足够的剩余价值 ， 形成你自己的固定资产的时候 ， 你的剩余价值早就形成别人的固定资产了 。 你拿到手的剩余价值 ， 其实不是你的 ， 而是银行挪用了别人的剩余价值 。 这样就会出现一个现象 ， 这个社会固定资产的额度大于它能够积累的剩余价值 。 也就是说 ， 银行动用了劳动者的实际收入部分 ， 从而导致消费者购买能力不足 ， 进而出现生产过剩 ， 投资效益越来越差 。 国有化后 ， 投资行为就成了国家行为 ， 可以有效的杜绝这样恶性投资 。 当然了 ， 国有化也有国有化的毛病 ， 缺乏竞争机制 ， 对市场不敏感 ， 管理僵化 ， 机构臃肿等等 ， 这些都是需要面对和解决的 。 反过来说 ， 国有化的短处 ， 可能就是私有化的长处 。 对于重资本 ， 国有化是最好的选择；对于轻资本 ， 不妨灵活掌握 。 本文只做学术探讨 ， 由于观点新颖 ， 尚无共识 ， 难免顾此失彼、存在瑕疵 ， 欢迎交流讨论、批评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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