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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今的技术工人系列1，先秦时期的工匠

中国古今的技术工人1先秦的技術工匠金岷彬筆者很尊敬技術工人 ， 特別是一些高超技藝的技師們 。 是他們的辛勤工作 ， 是他們以手上掌握的製造技術 ， 把設計圖紙變成了真實的機器 ， 或者建筑、道路、橋樑 ， 以及許多其它的工程結構 ， 去表達和實現設計者的設計創想；甚至還完善和改進最初的設計 。 還有另一類技術工人 ， 是具體開動和操作先進複雜的工作機器設備 ， 來實現各種機器的工作使命 ， 例如港口的裝卸機械、石油鑽井機械的駕馭 。古代中國關於工匠的文字記載史料很少 ， 雖然古代的工匠們給後世留下了難以歷數窮盡的精美器物和建築 。 在筆者有限見聞範圍裡 ， 讀到過《考工記》這部中國最古老的製作工藝書籍 。 該書記錄了東周時代官營手工業和家庭小手工業的主要技術工種 ， 羅列出三十種 。 “攻木之工”有七種:輪人（造車輪、車傘蓋） ， 輿人（造車廂、車軸、車轅） ， 弓人（製弓）、廬人（長杆兵器的杆）、匠人（建築、水利）、車人（製耒、牛車）、梓人（原文未述）；“攻金之工”六：築氏（铸铜刀）、冶氏（箭矢）、鳧氏（鑄鐘）、栗氏（青铜量器）、段氏（原文缺）、桃氏（製劍）；“攻皮之工”五：函人（作兵甲）、鮑氏、韗氏、韋氏、裘氏；“設色之工”五：畫氏、繢氏、鍾氏、筐氏、【巾+荒】*氏、；“刮摩之工”五：玉人、【木+即】人、雕人、矢人、磬人；“摶埴之工”二：陶氏、旊氏 。 在這部古老的經典裡 ， 有兩處把具有高超製作技藝的工匠 ， “謂之國工” ， 將高技藝工匠定義在了國家級的寶貴高度 。然而 ， 古代留下的史料裡以及能見到的許多文物身上 ， 並沒有那些工匠的名字 。 後世的傳說 ， 魯班是一位非凡的能工巧匠 ， 是古代工匠智慧和技藝的集中化身 ， 得到了木作工匠、石作工匠和泥瓦工匠行業的尊崇 ， 這三門工匠都尊崇魯班為行業的祖師爺 。有名的《墨子救宋》故事裡 ， 春秋時代一位能工巧匠名公輸班的 ， 發明了攻城用的雲梯 ， 要用來裝備楚國軍隊去攻打宋國 ， 墨子去楚國說服了公輸班與楚王放棄攻打宋國 。 這則故事流傳的注腳裡 ， 多認為公輸班就是後世尊崇的魯班 。現在所能見到的先秦文物裡 ， 可以見到秦國官方加工製作工場裡 ， “物勒工名”的制度 。 秦國制度規定 ， 製造者把自己的工名及工場的隸屬關係 ， 都簡要地契刻在自己的產品上 ， 這是一種嚴格的品質責任制 。 《呂氏春秋·孟冬季·十月紀》裡記載：“物勒工名 ， 以考其誠；工有不當 ， 以行其罪 ， 以究其情 。 ”雲夢秦簡《工律》還規定了如何在產品上刻勒工名：“公甲兵各以其官名刻久（記）之 ， 其不可刻久者 ， 以丹若漆書之 。 ”除了兵器之外 ， 甚至在秦陵陶俑身上 ， 都能找到工匠師的留名 。 秦國的木質戰車 ， 屬於“不可刻久者” ， 按工律規定 ， 會用漆在車上塗寫工名 。 軍用被服 ， 推想 ， 是用針線縫出工號標識 。在西安秦兵馬俑1號坑同一考古發掘探方裡 ， 出土了兩隻銅戈 ， 考古出土編號相連 。 一隻銘文是：“三年相邦呂不韋造寺工【龍÷言】丞義工【穴÷鳥】” ， 另一隻銘文為：“四年相邦呂不韋造寺工【龍÷言】丞我工可戟” 。 考古學家們根據銘文 ， 知道了這兩隻戈是秦王政三年和四年分別製造的 ， 並且銘文記載了秦國兵器生產的三級責任制 。 相邦呂不韋是主持秦國兵器生產的負責官員 ， 銘刻在兵器上 ， 表示其監製兵器生產並對國家總負責 。 由相邦領銜的兵器 ， 也表明是由秦國的國家中央兵工場生產的 。 寺工 ， 是具體製造該銅戈的工署（或工場）的工官職銜 ， 官員叫【龍÷言】 。 丞 ， 是工場裡製戈的分管負責人 ， 名叫義 。 工 ， 是具體製造該銅戈的工匠 ， 名叫【穴÷鳥】 。 四年戈的丞叫“我” ， 四年戈的工匠為兩人“可”和“戟” 。秦以後獨尊儒術 ， 技術工匠的社會地位變得低下 。 所謂的“士農工商”序列 ， 把工匠的地位排在了農夫之後 。 其實 ， 生產工具的進步是生產力進步的具體直接因素 ， 然而促成工具進步的人 ， 被傳統社會看低了 。（1482）*说明：对于电脑字库里没有的字 ， 本稿采用“组字算式”来变通表示：加号+表示左右结构的字 ， 除号÷表示上下结构的字 。 此外 ， 还用到了 减号—、括号（） ， 同算术的运算法则相似 ， 括号内的元素 先行运算 。举例——【载—车+（田÷共）】表示： 在“载”字结构里 ， 去除掉“车”的部件 ， 在原“车”的位置上 ， 填进 “上‘田’ 下 ‘共’ ” 组合成的 一个 部件。 本例中 ， 由 基础部件来组字的算式 ， 表示 组成了一个 “戴”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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