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侠女施剑翘刺杀孙传芳 惊心动魄

民国侠女施剑翘刺杀孙传芳 惊心动魄米艾尼 开枪的施剑翘比这两个慌慌张张的警察还要镇定 , 她告诉警察 , 枪里还有三颗子弹 , 并要求他们带她去自首 。 接着 , 这两个警察战战兢兢地把施剑翘带到了天津市公安局第一分局 , 局长阎家琦亲自审问了施剑翘后 , 马上把她关了起来 。 1936年10月15日的清晨 , 监狱里一位姓芮的科长走到施剑翘的身边 , 轻轻地对她说:“恭喜你 , 你已经得到国家的特赦了 。 ” 1935年11月13日清晨 , 一场秋末冬初的寒雨笼罩着天津 , 满城萧索 。 午后 , 在天津做寓公的孙传芳 , 像往常一样匆匆走进天津居士林的佛堂 , 坐在他固定的那个位置上 , 开始诵经 。 三声枪响 , 这个昔日大军阀倒在了血泊之中 。 开枪的人 , 是一个不满30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 她叫施剑翘 , 原名施谷兰 , “剑翘”二字是她立志为父报仇而自己改的名字 。

民国侠女施剑翘刺杀孙传芳 惊心动魄

施剑翘在刺杀孙传芳后散发的按有自己指纹的传单 。 王家卫拍摄的《一代宗师》中宫二的角色原型 , 也正是这位传奇之人 。 只是她十年的复仇之路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浪漫的桥段 , 更多的是愤怒、失望、泪水和坚决 。 这里讲述的 , 不是一个传奇 , 而是在亲人们眼中和她自己的叙述里、在剔除了所有艺术加工成分之后的真实的施剑翘 , 以及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段往事 。 杀父之仇 1925年深秋的一个夜晚 , 古老的济南城在月光中沉睡了 。 山东省军务帮办施从滨府中 , 忽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嘈杂声 。 不满20岁的施家大小姐施谷兰被吵醒了 。 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向老管家急报:“施军门被孙传芳俘虏了 。 ” 当时的施谷兰 , 还没有改用“剑翘”这个带有英武之气的名字 。 人如其名 , 她还只是一个读过几年私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字闺中的姑娘 , 对父亲施从滨的军政大事一向不怎么过问 。 但是得知父亲情况危急 , 作为施家的长女 , 父亲的掌上明珠 , 施谷兰心急如焚 , 彻夜未眠 。 “施从滨本人经历十分复杂 , 也是久经沙场之人 。 ”沈渝丽向采访人员介绍了施家的历史 。 沈渝丽是施谷兰的干女儿 , 称施谷兰为大姑 。 沈渝丽的父亲沈人燕与施谷兰交情很深 , 沈人燕是抗日战争中中国空军的飞行员 , 1945年飞机失事殉职后 , 沈渝丽被祖母托付给施谷兰姐妹 , 沈、施两家一直关系紧密 。 施从滨是安徽桐城人 , 从保定将官学堂毕业后 , 一直在山东任职 。 出事那年 , 正值北洋军阀段祺瑞执政时期 , 施从滨任山东省军务帮办兼第一军军长 。 奉系势力进入山东后 , 山东督办张宗昌对施从滨非常器重 , 虽然施从滨多次以年纪大为理由“请辞” , 要求解甲归田、安度晚年 , 却始终没有得到张宗昌的应允 。 1925年 , 当他再一次递上辞呈的时候 , 张宗昌终于同意了 , 许诺赶走孙传芳 , 他就保荐施从滨当安徽督办 , 衣锦还乡 。 就是这最后的一仗 , 断送了施从滨的性命 , 也让昔日锦衣玉食的施谷兰一下子从天堂被打入地狱 , 一生从此被改写 。 施谷兰在1963年曾手写了一份《施谷兰手刃复仇经过》 , 这份手稿从未被公开刊发 。 施谷兰的孙女施朝给采访人员展示了这份珍贵的手稿 , 其中 , 施谷兰详细回顾了父亲被孙传芳俘虏以及虐杀的经过 。 “自称五省‘联帅’的孙传芳 , 阴谋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 领兵北上 , 先父奉命拒之于徐州以北地区 。 孙传芳连发三个电报要先父同他合作 , 倒戈内应 , 先父为人刚直 , 鄙孙北上作乱 , 妄动干戈 , 反予以迎头痛击 , 只因孤军深入 , 后援不继 , 在固镇附近被孙部包围俘虏 , 押往蚌埠 。 ” 施谷兰的儿子施羽尧曾对外祖父被俘的细节有更具体的阐述:“施从滨在被包围后曾经乘铁甲车撤退 , 但是孙传芳命人拆掉了铁轨 , 导致铁甲车翻覆 , 倒在地里 , 外祖父和他的随从全部被俘 。 ” 按照惯例 , 战争中对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俘虏应该保障其生命安全 , 但是 , 孙传芳显然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 虽然周围有很多人为施从滨求情 , 但是孙传芳还是在很短的时间里下令将施枭首暴尸示众 。 戎马一生的施从滨最终在蚌埠被杀 , 头颅被悬挂在蚌埠火车站前 , 为了增加对他的羞辱 , 孙传芳还命人在白布上用红字写着“新任安徽督办施从滨之头” 。 在被暴尸了三天三夜之后 , 当地的红十字会以有碍卫生为由 , 草草收殓了施从滨的尸首 , 孙传芳听说了 , 还大发雷霆了一番 。 施谷兰得知她父亲被杀的确切消息已经是许多天以后的事了 。 “1925年冬天 , 三叔以同乡的名义将先父尸体运回原籍安徽桐城 , 又来到天津看望寡嫂孤侄 , 我才知道先父确实是被孙传芳杀了 。 ”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 , 虽然当时的施谷兰不到20岁 , 但是“杀父之仇 , 不共戴天”这个道理 , 她是懂得的 。 战争年月 , 一个军人战死不足为奇 , 但是对于他的家人来说 , 却是灭顶之灾 。 最让施家上下不能原谅的 , 是孙传芳对施从滨的虐杀和暴尸 。 施谷兰从小就是施从滨最疼爱的女儿 , 也是家里的老大 , 她心中的愤怒和仇恨自然也最深 。 得知父亲死讯的那夜 , 施谷兰写了一首诗 , 句句泪水 , 字字仇恨—— 战地惊鸿传噩耗 , 闺门疑假复疑真; 背娘偷问归来使 , 叔叔潜移劫后身; 被俘牺牲无公理 , 暴尸枭首灭人情; 痛心谁识儿心苦 , 誓报父仇不顾身 。 那个深夜里 , 熊熊的复仇之火在施谷兰的心中被点燃了 , 一烧就是十年 。 对爱情的向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 都在一刹那间从她的心里被抽离了 , 她的世界里 , 从此只剩下复仇二字 。 失信的堂兄 施从滨兵败之后不久 , 施家上下很快就离开了济南老宅 。 施谷兰未成年的弟弟、妹妹暂时被寄养在天津的亲戚家 , 她则和母亲一起暂留济南 , 安排善后诸事 。 “奶奶的母亲董氏是一个传统的女子 , 很老实 , 也很文弱 。 ”施朝回忆道 。 母亲身体不好 , 又刚受到丧夫的打击 , 家里的大小事务都落到了施谷兰稚嫩的肩膀上 。 她遇到的最现实的困难来自两个方面:第一是如何生存 , 第二是如何复仇 。 家中横遭变故 , 很快就让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体验到了人情冷暖 。 施谷兰给父亲的老上级张宗昌递送了呈文 , 请求安排家人善后 。 张宗昌就在济南 , 却迟迟没有任何回复 。 走投无门之下 , 施谷兰决定带着母亲主动去会一会张宗昌 。 当这对孤儿寡母来到督办衙门门前的时候 , 一个披着绶带的副官傲气十足地挡住了她们 , 不让她们进门 。 施谷兰当即甩出一张父亲的名片 , 带着母亲昂头迈过了高高的门槛 。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呈文副本亲自交到张宗昌的手里 , 提出了三个要求: 一、抚恤金一次发清 , 施家全家就此迁居天津; 二、破格提拔施中诚为团长 , 继承施从滨的事业; 三、公费送施谷兰的两个弟弟施中杰、施中权去日本士官学校读书 , 造就人才 , 效忠国家 。 张宗昌认为施从滨被孙传芳杀害 , 也是他自己的耻辱 , 同时也怕施家后事料理不好给自己惹麻烦 , 所以这三个条件他当即痛快地答应了 。 施谷兰要求张宗昌提拔的施中诚 , 是她的堂哥 。 施中诚早年丧父 , 从小被施从滨养大 , 就像施谷兰的亲哥哥一样 。 一个文弱女子 , 想手刃杀父仇人势比登天还难 , 更何况孙传芳当时是手握大军的一方诸侯 。 施谷兰对张宗昌开出这个条件 , 是把为父报仇的期望寄托在了施中诚的身上 。 带着一笔救命的抚恤金和对堂哥的殷殷期盼 , 施谷兰一家人离开济南 , 在天津住下了 。 在她天津的闺房里 , 高悬着她亲笔抄写的《东海有勇妇》和《精微篇》 , 每天用李白和曹植的这两首诗 , 鼓舞自己复仇的斗志 。 起初 , 施中诚的表现似乎不会辜负一家人的期望 。 “在灵堂里 , 施中诚曾淌着热泪 , 跪在地上发了誓 , 将来要亲自提着孙传芳的头颅来祭奠伯父的亡灵 。 他还和堂妹商定 , 由施谷兰主内 , 他主外 , 同心合力把这个家支撑起来 。 ”沈渝丽回忆说 。 当日历翻到了1928年 , 施谷兰觉得复仇的机会终于等到了 。 这一年的北伐战争中 , 孙传芳节节兵败 , 后来他又和奉系勾结 , 企图东山再起 , 但是在龙潭再一次被北伐军打败 。 显赫一时的孙传芳走上了末路 , 成了秋后的蚂蚱 。 此时 , 施中诚的仕途却是一路亨通 , 从团长一路荣升到烟台警备司令 , 手中握有重权、重兵 , 成了显赫一方的人物 。 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 , 施谷兰认为复仇的大好时机到了 , 她奋笔疾书给堂哥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 , 催促他赶紧开始实行酝酿已久的复仇计划 。 然而几天以后 , 施谷兰却收到了一封让她备受打击的回信 。 在信中施中诚第一次明确表示了不想复仇的意思 , 也劝堂妹放弃 , 这让施谷兰深感失望 。 “他只顾个人吃喝玩乐 , 将复仇的诺言置之脑后 , 我悔恨之余写了一封长信骂他 , 以后 , 我们7年没有通过信 , 这是我依赖别人报仇的第一次失败 。 ” 与堂哥施中诚断交是一封信的事儿 , 但是对施家的打击却是非常深重的 。 三年的期待就此落空 , 董氏像被霜打了一样 , 几乎放弃了复仇的希望 。 施谷兰是个刚烈的女子 , 外表镇定 , 内心其实也非常痛苦 。 1928年农历9月17日是她的父亲遇难三周年的纪念日 , 23岁的施谷兰趁着母亲外出之际 , 自己坐在院子里大哭了一场 。 或许命运之神总是不会让人间的悲伤过盈 , 就在这天 , 施谷兰遇到了对她非常重要的一个男人 , 这个人的出现 , 第二次燃起了她心中复仇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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