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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笔记四十:共同书写，传递人间温暖

人的苦难 ， 我知几分 如此安静的武汉 ， 估计前所未有 ， 这两日的艳阳早已掩盖了前日的大雪 ， 一切像魔幻 ， 封城二十余日 ， 又封社区 ， 这几日全封闭管理 ， 容易产生幻觉 ， 以为时光穿越 ， 到了桃源 。 此时 ， 每一个小区就像一个桃源 ， 每一个家庭也似一个桃源 。 要是没有病毒的肆虐 ， 想必陶渊明也会羡慕 。 好在有互联网 ， 将中华儿女团结起来 ， 共同抗疫 。 使宅于家中的疫民能够及时知道疫情 ， 通过电视和网络 ， 我们看到战士们奋不顾身抗疫 ，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 义士 ， 爱心人士和志愿者们纷纷援鄂援汉 ， 扼住病毒进一步传染的咽喉 ， 的确令人感动 ， 使人安心 。 这样的正面抗疫情形 ， 人们一看就懂 ， 都会热血沸腾 ， 激动不已 ， 深感自豪！但是疫区里 ， 那些灾民个人具体的苦痛 ， 我们又懂几分呢？在这样的大灾大难里 ， 事外人恐怕难以真正理解事内人的感受 ， 狂妄者还自以为懂得 ， 大肆宣扬 ， 以为不过一病毒而已 。 这一点 ， 从网络上不少人围攻作家方方 ， 可见一斑 。 身处疫区武汉的方方 ， 从自己的感官经验出发 ， 记录自己的闻见和感受 ， 她在微博上连续发布封城日记 ， 引起广泛关注 ， 被誉为疫区的良心 。 没想到竟引来不少批评者 。 这两天有不少人在网上攻击方方 ， 说她所写失真 ， 传播负能量 ， 没有弘扬正能量 ， 有造谣传谣之嫌 ， 甚至呼吁警方出手 。 留言区 ， 响应者芸芸 ， 令人忧虑 。 一位身陷灾区的作家 ， 在病毒肆虐时 ， 记录身边的苦难 ， 指出问题 ， 表达情感 ， 追问根源 ， 反思深层难题 ， 批判不道德 ， 违法乱纪和恶行 ， 竟然会遭到那么多人的批评 ， 反对和攻击 。 这实在令人费解 ， 不知为何如此发难？犹如一群身陷火宅之人 ， 经历着苦难 ， 撕心裂肺 ， 又惊恐万分 ， 于是有人叫喊 ， 有人恐惧 ， 有人逃窜 ， 而另一些置身火宅或几无火灾之外的人 ， 则指责他们叫喊过大 ， 不实 ， 甚至夸张 ， 虚构 ， 还警告 ， 并要追究法律责任 。 他们希望火宅里的人 ， 别叫别闹 ， 多赞扬救火人 ， 弘扬正能量 。 我只能劝那些批评者 ， 先到武汉来呆一周 ， 然后再批判吧！置身事外的批判是轻而易举的 ， 但也是无力的 ， 甚至还有些不道德 ， 把自己的话语建立在他人的灾难之上 。 难道呼喊者不知道火警来救了？显然不是 。 因为他们还感知到更多更具体的苦难 ， 他们面对具体的灾难 ， 承受具体的苦痛 ， 遭受恐惧的折磨 ， 心有戚戚 ， 无奈和绝望 。 他们指出问题 ， 希望能减少伤害 ， 拯救更多的生命 。 这是一个作家应尽的社会责任 。 正如有的网友呼吁将因抗疫而牺牲的医护人员 ， 警察 ， 志愿者和工勤人员都追封为烈士 ， 这便是极好的建议 ， 比工伤更有人道关怀 。 也有建议抗疫虽为非常时期 ， 但也要科学执法 ， 严格执法 ， 不能造成更多的伤害 。 更有人把众人忽视的问题抛出来:抗疫不惜代价 ， 但也要尽可能减少损失 。 还要考虑那些非新冠病人的医疗问题 ， 保障患有癌症 ， 白血病 ， 肾透等重症病人的必要的医疗救治 ， 减少后患和损伤 。 最后 ， 不应狭隘地理解正能量和负能量 ， 不能简单地把赞美称为正能量 ， 把批判的和指出问题的归为负能量 。 一个物理学常识:电池有正负极 ， 没有负极也就没有正极 ， 二者有机连接统一 ， 才能形成良好的闭合电路 ， 发挥作用 。 理性的批判有益于健康成长 。 我们无法苛求百姓像科学家那般严谨 ， 每句话都有根据 。 更何况这次疫情中的科学家都说了没有科学依据的话 ， 误导民众 ， 导致疫情失控 。 为何攻击方方的人 ， 不去攻击那些造谣传谣的科学家呢？将他们的问题揭露出来才是正道 。 而方方的日记 ， 不仅是个体书写 ， 还有文学创作的成分 ， 她要抒发自己的情感 ， 她有感恩 ， 有痛苦 ， 有焦虑 ， 有恐惧 ， 有愤怒 ， 故而她要阐发 ， 何错之有？更何况她十分克制自己的情绪 ， 保持冷静和清醒 ， 想必每篇都是含着泪开写 ， 边写边抹 ， 写完了大哭一场 。 她把痛苦和疯狂留给自己 ， 把温暖的文字传给读者 ， 安抚读者 ， 安抚伤者的心灵 。 恰恰是她宽慰了许多撕裂痛苦的灵魂！我向她致敬！同在一城 ， 共同书写 ， 传递人间温暖和读书人的精神 。 2020年2月17日作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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