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印度洋的一颗明珠(三)

——海天佛国的宗教 按照世界人类学主流的东非线粒体“夏娃”说 , 斯里兰卡人与印度人一样 , 都是欧罗巴人种朝南纬方向的“回流”(据说还受澳大利亚人种朝西经“反溯”的波及) , 今天斯里兰卡的各民族 , 主要是信奉佛教的僧伽罗人(占75% , 其中少数信奉基督教) , 其次是信奉印度教的泰米尔人(占15% , 精英阶层信奉基督教) , 以及也可视为民族的穆斯林(9% , 主要是1300多年前从阿拉伯地区迁徙来的摩尔人和少量的马来人等) 。 斯里兰卡的民族冲突主要发生在人口占优势的僧加罗人与少数民族泰米尔人之间;上世纪 , 僧伽罗人与穆斯林也发生过3次较大冲突 。 虽然相关学者分析了很多原因 , 在我看来 , 很多原因各国相同 , 民族国家哪有不存在民族问题的?所幸斯里兰卡内战结束10年以后一直没发生大的民族冲突 。 去年2月22日一个僧伽罗卡车司机在康提某加油站遭4个穆斯林人殴打致死 , 引发一些极端的僧加罗人报复 , 烧了1家穆斯林店铺(秧及1家邻店) , 事件很快平复 。 今年4月21日 , 斯里兰卡全国同时发生8起针对基督教(天主教)的连环爆炸 , 调查认为是报复新西兰清真寺遭袭的国际性恐怖袭击 。 上述两起事件 , 前者具偶发性 , 后者是恐怖袭击 。 我们在斯里兰卡期间亲友也曾询问那里是否稳定 , 一些准备去旅游的网友 , 也担心安全 。 事实上 , 我看到的斯里兰卡是稳定的、平静的、安全的 。 (一)在古今佛寺感受主流宗教 在斯里兰卡各地 , 大小佛寺很多 , 其中有世界著名的佛窟古刹 , 有规模宏大、环境优雅、陈设华丽、殿堂辉煌的园林寺庙 。 例如:丹布勒市有2000多年历史的佛窟古寺;圣城康提市始建于17世纪的“佛牙寺”;在去圣城途中路过的颇具现代卡通谐趣氛围的“金佛寺” , 还有250多年前在首都科伦坡附近的凯拉尼河畔重建的皇家大佛寺等 。 此外 , 每座城镇的中心 , 城区主要街道的会聚点 , 都有彩绘的大型佛龛或佛像耸立 。 海天佛国的整体形象鲜明 。 1、日本捐建的现代金佛寺 金佛寺是日本佛教徒2000年捐建、工程量大、167天就落成的“大跃进”项目 , 与丹布勒佛(窟)寺(比我国公元366年始建的莫高窟历史更久远)有隧道连通 。 我原不知两寺“秘密”连通的信息 , 在前往丹布勒佛(窟)寺的路上发现一个巨大的露天金佛 。 急忙呼吁斯籍导游郎朗停车 , 说想去给金佛拍照 。 很好说话的导游照办了 , 并告诉我们那是金佛寺 。 由于停车点离寺已有数百米远 , 我下车就朝金佛跑去 。 金佛寺园门大敞 , 足有几十米宽 , 没有任何阻隔 , 也没有人员看管 , 里面的信徒和各国游客很多 , 看上去像一个开放性的公园或游乐场 。 考虑是临时停车 , 只给20分钟时间 , 我与一位团友便抢先奔跑进去 。 现代风格的寺庙顶上 , 坐着低眉垂眼的佛祖 , 满面慈容 , 柔和的金色亚光从全身泛出 。 佛祖双手做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手势:左右手十指各呈一个OK状 , 右手在上朝外 , 左手在下朝里 , 拇指与食指形成的两个“O”的平面相互垂直相连 。 不知这是什么法意?那佛寺形态也奇 , 三层窗户贯通的现代平顶楼房 , 顶上一左一右是两个淡蓝色喇叭形的尖顶小亭 , 有表达今古相融的故意 。 佛寺居中的大门教我联想中国龙张开大口的形象 , 当然在斯里兰卡那应当是狮口 。 在动漫艺术化的狮口下 , 两条弯曲的金狮腿 , 是随着露天台阶高低弯曲的护栏;高高的橘黄色台阶组合直通狮口 , 进入两扇落地玻璃大门式的“咽喉” 。 寺庙左右是两个山洞 , 或许就是通向佛窟寺的进出口 。 从人员流向看 , 右侧像入口 , 左侧是出口 。 安坐着的佛祖身后 , 是一座据称是完全人造的青山 , 山上草木葱茏 , 平添了一个令佛祖十分满意的好风水 。 这样的设计令人忍俊不禁 , 颇有几分卡通艺术形象的佛祖也似乎更可亲可爱 , 缩短了佛界与人间的距离 。 只是我至今搞不明白 , 为什么旅行社不安排我们直接从这里就近进入那两千岁的佛窟古寺?当时我只顾在里面观赏、拍照 , 大佛、金塔、山林、山洞、现代模样的佛寺 , 甚至各国游客、黑肤色的南亚美女等一样也不少 ,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 我觉得已经尽兴 , 就朝大门外走去 , 快要出门之时 , 一位身着制服的保安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 , 从几十米开外朝我大声喊叫、招手 , 似乎是命令我站住 。 我感觉这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 眼光迅速将周围扫描一遍 , 才发现众人都是光脚或只穿袜子在园中行走 , 连我身后不远处那位团友也手提着双鞋朝外走 , 唯独我双脚“耐克”赫然踏地 。 我忽然想起印度教神庙就有这规矩:进院前就得脱鞋、寄存 , 保管费化妆成小费 。 显然这金佛寺将此规矩引进 。 我只顾拍照 , 一直没发现这个细节 , 误闯了进来 , 亵渎了圣地 。 为了能准时回车 , 我立即加快脚步逃离 , 当了一回他“中国大爷” 。 不知身后那位有没有被截住 , 他的“犯罪”情节较轻 , 或许只需补缴小费 , 无须多费口舌 。 离开金佛寺 , 我们的大巴拐进了马特莱香料园——合同上的购物点 , 并要在此吃午饭 。 没有从金佛寺隧道直接进入佛(窟)寺的秘密揭开:为保证充裕的购物时间 。 从香料园出来 , 大巴在进入山区边缘 , 在一座山边停了下来 , 那是自然形成的石山 。 我们沿着蜿蜒的石坡 , 吃力地上行 , 两旁有莲花瓣的护坡墙与一群上蹿下跳的“神猴”陪伴 , 足足走了几百米 。 这一程显然不如那条连接两寺的平坦直通路美妙:瞬间就能轻松穿越两千年的时光隧道——从公元2000年新建的金佛寺 , 上溯公元前降生、阅历2000年的古佛(窟)寺 。 这大概正是日本佛教徒在世纪之交捐建金佛寺时的设计创意? 2、公元前的丹布勒古佛(窟)寺 丹布勒佛(窟)寺 , 是世界最古老的佛寺之一 , “世界文化遗产” , 斯里兰卡佛教信徒的朝圣之地 。 进入佛窟寺山门 , 就能看到一座覆盖黑色“包浆”的肃穆石山 , 山下靠近古寺顶部裸露一小块金黄色山体 , 那是佛山本色 。 山体大致呈圆润态 , 四周崖壁几乎直立 , 却无一点棱角锋芒 。 山脚下是一排白墙灰顶的古寺石屋 , 石屋柱墙内设一条长廊 , 长廊里有一个个通向山体深处的门洞 , 里面分别就是编号第1至第5的五个巨大的山洞石窟(每个石窟都有两个或更多的门洞) 。 五个石窟中的彩色壁画、岩顶画布满石壁和穹顶 , 几乎没有空白 , 总面积达2100多平方米 。 在这华丽斑斓的山洞里 , 供奉着157座彩色或金色佛雕 , 其中多数是我佛仁慈的各种姿态和形象 。 佛窟寺的2000多年历史从这里雕凿第1尊佛像开始 , 而在第1洞窟中形成大规模的佛像群 , 是1800多年前才完成的艰难工程 。 最后第5窟落成 , 距今只有800多年 。 也就是说 , 打造这座构思奇异、工程浩大、艺术精湛、色彩瑰丽的石佛洞窟寺 , 成千上万的工匠、民工、僧人付出了整整1000多年的时间和心血! 石佛寺“与众(石窟 , 主要是我国的石窟)不同”之处有三: 首先 , 第1、第2、第5窟中都有巨大的佛祖卧像 , 其中最长的一尊达14米 。 释迦牟尼贵为佛祖、佛陀 , 也和我们常人一样需要休息 , 睡姿都是最科学的右侧卧 , 且头枕右手 。 巧了 , 这也大体也是我几十年的睡姿 , 特别是头枕右手 , 只是佛祖枕的是手心 , 我枕的是手背 , 佛祖能保持全身笔直的姿势 , 我却难以忍受那么累的睡姿 , 只能弯曲双腿;同时 , 佛祖的卧像都睁着双眼 , 似乎在睡梦中仍然惦念着芸芸众生 , 据说那是非生非死的涅槃态 , 是永生的形象 , 我这肉体凡胎没资格与老人家保持一致 。 这是神与人的区别 。 其次 , 石窟中的佛像大小不一 , 姿态不同 , 穿着有别 , 也有成排站立或成排坐着的佛雕 , 面貌、发型完全一样 , 但每个殿或每个“单元” , 供奉的中心都是佛祖 , 不像中国的佛教 , 可多元化地设立弥勒佛殿 , 接引佛殿、观音殿 , 地藏殿之类的部门 。 这或许就是斯里兰卡佛寺后来专供佛祖的开元?显然 , 斯里兰卡的佛世界 , 机构精简 , 佛祖身体力行、事必躬亲 , 直接深入基层、深入信众 , “行政”成本应当很低 。 其三 , 丹布勒佛窟寺中的佛像、佛雕、佛塔、壁画、岩顶画不仅精彩绝伦 , 而且保护良好 , 维护到位 , 褪色较少 , 剥落更少 , 整体状态比我1991年看到的敦煌莫高窟更加完好、漂亮(虽然规模远在莫高窟之下) 。 丹布勒佛(窟)寺毕比莫高窟年长400多岁 , 这种差异的形成或许有工艺因素、环境因素、气候因素 , 但信奉印度教的“泰米尔猛虎”们没像造反派那样 , 去凿毁龙门石窟的大佛面容 , 或干脆去云冈石窟直取石佛们的“首级” , 更没敢像塔利班那样去炸毁石雕巨佛 , 这真是两千多岁的文化艺术瑰宝丹布勒佛(窟)寺之大幸 。 3、圣城康提的佛牙寺 圣城康提的佛牙寺 , 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美、最大的佛寺 , 建在一座巨大、美丽的园林中 , 规模堪比海南新建的“南山寺” 。 佛牙寺临近美丽的康提湖 , 那是座人工湖 。 湖畔是被密集的林木与浅色的房屋覆盖的青山 。 我猜那湖中挖出的石方、土方 , 大概就是金佛寺莲花座上的大金佛身后那座扭转“风水”的人造山的成因?而康提湖畔的山岭与更远处的群山连绵 , 山上高大密集的林木和颇有历史感的房屋 , 似乎都在替它们坚强的依托证明自然造化的身份 。 佛寺的园林很大 , 有大片的树林和嫩绿的草坪 , 干道辅道纵横交错 , 园中还竖立着名僧与历史人物的金色或紫金色的雕塑 。 远处始建于1595年的佛牙寺 , 看上去像一座新建的整洁小城 , 莲花瓣的护寺墙洁白如洗 , 高大的寺庙建筑群一尘不染 , 都像刚刚落成 , 完全读不出它400多岁的年纪 。 这一定是后来不断维修与扩建所展现的日久弥新的妆容 。 踏上石屋式的小桥 , 桥下是一条绿水清清、环绕着佛牙寺本体四周的护寺河 。 游客信徒的入口直通底层第一座佛殿 。 佛殿四方 , 在一个像“天井”的空间独立 , 木柱、木结构的房顶主要覆盖佛殿 , 然后捎带着延伸遮住人行通道 , 四面是露天 , 周围是更高建筑体宽大的屋檐 , 我抬头就是一番“道是无晴却有晴”的实景 。 这种设计不知是岛国特色佛教的什么寓意? 更奇的是佛殿中心的佛祖塑像被一块红色花毯遮住 , 羞答答地只露出证件照片那部分形象 。 8根弯曲的尖端朝着殿堂中心的木架象牙分列前殿两旁护卫 , 虽不如中国古代衙门前的刀丛狞厉 , 倒也像天庭深处一声隐隐传出的一声“威武” 。 顺着人流我深入到同在底层的二重佛殿(鼓殿?) , 这里的灯光更加明亮 , 殿中心是个雕工精致的柱、栏围住的方庭 , 前庭是一对我看不大懂的佛器 , 有点像人们所说的经鼓 。 右侧庭前由一条红色、黄色、白色的盆栽鲜花组成的宽约两米的花带隔离出人与佛的双重空间 。 与底层佛殿一样 , 这里不见任何燃烧的香、烛 , 因而也没有污染空气的弥漫烟雾 。 我不禁感慨 , 佛殿原来可以装饰得如此清净、光明、美丽——即便没有泰国佛寺那种女性美的珠光宝气 , 却仍然感觉不到国内佛殿那种幽暗与压抑 。 殿前靠墙 , 一些信众席地而坐 , 有的双手合一 , 闭眼低头 , 在长时间的默祷或冥想 , 有的转为暂时放松休息的状态 。 近处 , 坐着一个始终双手合一、正在祷告的姑娘 , 她身材消瘦、美得惊人 , 一袭白色短袖长裙 , 乌黑闪亮的长发随白裙瀑布般曳地 。 看她那一动不动的虔诚模样 , 佛界显然已经打开了与她链接的个性化精神通路 。 踏上宽阔的现代楼梯 , 走过二楼一间长方形的更为宏大的诵经厅 , 大厅右侧坐着一大群皮肤黝黑、身着白衣 , 正在合掌诵经的男女老少 。 白衣群中只有一点橘黄色跳跃出来 , 那是两个身着僧衣的光头僧人 , 其中一个还是孩子 。 白衣群体之外 , 墙边有一位同样身着白短袖衫的先生 , 坐在一对身穿短袖花衣的母女中间 , 独自合掌诵经 。 这个家庭与信徒群呈一种“隔离”状态 , 难道因了母女身上的花衣? 穿越诵经厅 , 我来到二楼深处最辉煌的佛牙殿 。 这是整个佛牙寺的精华与重地 , 更是1500多万斯里兰卡佛教信众心目中最神圣、最高贵、最美丽的地方 。 体型较小 , 浑身金光闪耀 , 身穿收腰、露出右肩与右臂金色服饰的释迦牟尼端坐中央 。 佛祖左右和殿堂两旁的众佛或坐或站 , 在场陪伴;殿内两边是两头黑色公象 , 左站 , 右坐;双象外侧仍是3对木架象牙;佛殿两侧还各有3根中间雕花的8棱立柱 , 墩圆顶方 , 柱上用金饰各箍一根象牙;佛祖膝下各有一个短小的木架象牙 。 全部7组14根大小象牙 , 弯曲的尖端都一起朝着殿堂虚无的中轴 。 据说 , 那颗举世闻名的5厘米长佛牙 , 就珍藏在大殿左侧暗室的7层金塔之内 。 那已不仅仅是本寺的镇寺之宝 , 更是斯里兰卡的镇国之宝 。 “百度”佛牙寺条目说:佛牙殿内“佛前朵朵莲花和佛烛桌案 , 香火缭绕不绝” , 可我却没看到一点香火 , 一丝青烟 。 这里和前头那些殿堂、厅室一样清净、端庄 , 只是亮得更加耀眼 , 陈设也更为精良 。 我在佛牙寺光明剔透的各殿、厅、堂 , 感受不到丝毫我国佛寺那种莫名的阴森鬼气 。 如此干净且不善谋财的圣地 , 使佛祖更增强了与人间生命的联系与亲和 , 这也许是两千年来贫穷的岛国在穆斯林大举扩张面前 , 佛教始终保持强大定力的原因 。 我在斯里兰卡各佛寺 , 没有见到信徒在佛像面前双膝跪地、行伏地叩拜大礼的情形——无论他们是在祷告、许愿 , 还是在诵经 , 都是温顺的“坐地式” 。 而他们善良的面容 , 也不像我们那些点燃大把香烛之后 , 转身就去坑蒙拐骗 , 或大肆贪污受贿的不轨香客 。 (二)在穆斯林婚礼现场 团队游缺乏自由度 , 但是只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 还是会有意外收获的 。 我们这个26人的团 , 没有去清真寺的日程 , 而我却很想搜集点斯里兰卡穆斯林的信息 。 机会终于出现在圣城康提我们入住的奥克雷瑞晶丝酒店(Oak Regency Kandy) 。 晚餐的时候 , 我头一个到达原先通知的大餐厅 , 大厅内所有灯光已经打开;餐厅一侧的中心是一个经过精心化妆的漂亮主席台;一排排整洁的餐桌餐椅上 , 白色的台布、椅套都加了橘红色的饰带;罕见的黑色餐巾一律折成锥形;与香槟配套的高脚杯倒扣;每个座位前都摆着几种矿泉水、果汁、可乐;大口玻璃杯已经倒进了橘红色的果汁;中心果盘已经到位;餐具简单、古怪:每位一只不锈钢饭盆加一只高脚不锈钢盆 。 这显然不像是为我们预备的 。 陆续进来的几个团友也这样判断 。 果然 , 郎朗进来通知 , 当晚酒店有婚礼 , 我们的餐厅改为2楼小餐厅 。 在异国行走 , 每遇婚礼我都决不缺席 。 我已经没有了认真吃晚饭的闲心 , 更讨厌在我们餐桌边演奏的乐队 。 我匆匆扒拉了两小碗米饭 , 扔下老温 , 抢先回房取出相机 , 赶到了楼下大餐厅准备“出席”婚礼 。 耐心等了半个多小时 , 餐厅里依旧空空荡荡 。 有些团友也想看个热闹 , 见无动静 , 便回房休息去了 。 我老哥独自一人在大堂的沙发上耐性等待 。 大约7点半左右 , 酒店左大门有了迎接宾客的场面 , 陆续到来的都是西装或白色民族装的男客 , 被服务员引导上了2楼大餐厅 。 这时 , 与我一起闯金佛寺的伙计也来看热闹 。 他告诉我 , 今晚是穆斯林婚礼 , 男女宾客严格隔离 。 显然 , 楼下的餐厅是女宾专用 。 果然 , 女宾开始登场:她们一律黑衣连着黑帽 , 有的还带着墨镜 , 也从左侧大门进来 , 然后通过过我的沙发前的通道进入女宾餐厅 。 开始是一些较胖的中年或老年妇女 , 后来穿插着年青的姑娘、女士 。 所有女宾 , 无论老少 , 均目不斜视 , 快步从我坐席前走过 , 尤其是年青的姑娘或女士 , 戴墨镜的很多 , 其中很多美如天仙 , 足以“沉鱼落雁 , 闭月羞花” , 那种美貌 , 令人惊心动魄 。 有几位像怕被采访人员拍照的影视艳星 , 手扶连衣黑帽右侧 , 匆匆进入餐厅 。 开席之前 , 女宾餐厅大门关闭 。 我与那位同样好奇的团友只好上了2楼 。 二楼大餐厅门外 , 一位长者头戴黑色圆帽 , 一身白色长衫 , 上身配一件黑色长马夹 , 在继续迎候男宾 。 他鹤发童颜 , 笑意盈盈 , 和蔼可亲 , 气场强大 。 我想 , 这一定是婚礼男方的最高家长 。 看他的宏大器局 , 联系到场男宾大多颇有气度 , 女宾形态高傲 , 那种社会层次 , 绝非中国一般富家婚礼可以相比 , 老人的社会地位一定很高 。 征得长者同意 , 我与团友进入餐厅 。 这是一个与楼下女宾餐厅一样大的空间 。 西装宾客都已换装 , 餐厅一片白色主流 , 也有少数蓝衫和个别褐衫点缀其间 。 桌上黑色台布 , 椅子黑色座套 , 配的是白条饰带 。 楼上黑与白与楼下的红与白 , 经白色牵引 , 形成红与黑的呼应 。 男宾们对我们的贸然出现大多毫不在意 , 个别人也会朝我们好奇地张望 , 一个小孩回头 , 惊奇地朝我瞪大了眼睛 , 一位似乎有点权威的老人还朝我点了点头 , 以示欢迎 。 我拍了几张婚宴照片 , 桌上摆的都是我看不懂的穆斯林食物 , 但有一点明白无误:男性宾客喝的也全部是不含酒精的软饮料——穆斯林的教规禁酒 。 我们走出餐厅 , 与那位令人肃然起敬的长者进行了简短、困难的交流 , 然后询问能否给他拍照 。 他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 。 我迅速按动“佳能”快门 , 留下了两张这位异国“美鬓公”笑容可掬的照片 。 团友因女宾餐厅严禁入场而失望地回了房间 。 我仍不死心 , 回到楼下 。 在餐厅门口只见一位婚礼的男摄影将自己的单反机交给了一位女摄影 , 女摄影进女宾厅替拍去了 。 机会总是留给耐心人的 , 现在果然来了!我在门口等待了大概15分钟 , 女摄影出来了 , 在他们交接相机的时候 , 我将崭新的“6DⅡ”单反机摘下 , 抱着“张嘴三分利”的心理 , 托那女摄影也代我拍照 。 她笑着居然答应了 。 女摄影拍照水平虽然不比我高明 , 但总算获取了现场第一手资料 。 总的来看 , 婚礼不仅比希腊和波兰那种热烈、欢乐、开放的婚礼要拘谨、刻板得多 , 也没有受印度教束缚的婚礼活跃 , 欢乐的浓度很低 。 我进入的男性餐厅与女性餐厅的照片上都没有新郎新娘的身影 , 更别提他们答谢亲友敬酒的程序了 。 新人在婚礼上也是隔离的 。 然而我能确信 , 斯里兰卡的穆斯林对“异教”人士 , 特别是对我们这种不请自来的东亚人还是友好的 , 怀有善意的 。 联想我们在斯里兰卡的日子 , 从来没有看到一个身披黑袍连带黑帽的女性 。 显然 , 婚礼上女性服装那肃穆、刻板的一片黑色 , 只出现在特定的民族社交场合 , 日常 , 他们的穿着显然也是随和、现代、多彩的 。 (三)佛国的印度教神庙 印度教 , 即婆罗门教 , 是当今世界第三大宗教(信众均超10亿人以上) , 排在基督教、伊斯兰教之后(约是佛教信众的3倍) , 也是世界现存宗教中最古老的宗教之一(与犹太教的约4000年历史大体相当) , 有世界性影响 , 在南亚的“辐射”更强 , 但在斯里兰卡的信奉者主要是泰米尔人 , 是个“小宗教” 。 印度教的发源地与主要信奉者在印度 , 所以 , 印度教神庙之恢弘、雄伟、精湛、瑰美(一般不许拍照 , 即使有的允许拍外景 , 也严禁在神庙内拍照) , 常常会令世界各地去印度的游客叹为观止 。 斯里兰卡的印度教 , 应当是随古泰米尔人进入 , 现在虽然只有约300多万信徒 , 只占全国人口的15% , 但印度教神庙在各地还能常看到 。 印度教神庙大体有两类:一类是现代化的 , 例如世界最大的新德里斯瓦米纳拉扬神庙 , 加尔各答的比拉神庙 , 规模无论大小 , 建筑物高大、雄伟 , 很像古今风格融合的现代博物馆建筑(群) , 建筑群体色彩单一 , 有棕红色的 , 白色的 , 一般还附带园林或直接建在园林之中;二是古典式的 , 由多组梯形主塔与对称性(左右对称或前后对称)辅塔(护卫塔)等塔型建筑构成 。 主塔塔体雕满色彩绚丽的神像、神话人物、神兵天将以及配雕各种神饰 。 辅塔为多层塔亭 , 顶层塔顶同样布满彩色神像与天兵雕塑 。 我看到的斯里兰卡印度教神庙 , 规模都只能算中小型号 , 并且都是古典式 , 连战后新建的 , 甚至正在建设、尚未完工的也都一样 。 例如在科伦坡、在康提、在南部省滨海地区看到的印度教神庙 , 以及在行车途中拍摄的 , 大多如此 。 佛教圣城康提的一座印度教神庙规模较大 , 也较新 , 色彩格外艳丽 , 不知是新建的还是重新装修的 。 神庙山峰形的尖塔在前 , 两座殿塔式的建筑在后 , 中间还有神兽和伏地神牛 , 漂亮的神器周围 , 还有众神在一起的吹拉弹唱的生活景象 。 神庙建筑群后头 , 是绿色的园林 , 棕榈类树木与华盖似的观赏林一直延伸到更深处的山坡 , 是我在斯里兰卡看到的最华丽、壮观的印度教神庙 。 神庙前 , 欧美壮硕的先生与金发、黑发女郎在参观猎奇 , 甚至还公然举着相机拍照 。 而我只能遗憾地利用短暂的停车拍照时间 , 匆匆一瞥 。 政府允许甚至支持新建大量印度教神庙 , 也是为了在精神生活方面安抚已经金盆洗手的泰米尔人 , 宗教信仰似乎有利于南亚国家的稳定 , 长治久安 。 我在斯里兰卡期间看到的基督教(主要是天主教)教堂很少 , 最大的一处在加勒古城——当年荷兰殖民者建设的军事城堡 。 当然 , 在车上也能看到一些竖着十字架的小教堂 。 这里的基督教教民比印度教信众更少 , 但多为国家的各领域精英 , 基本是荷兰、葡萄牙、英国殖民时期积累、传承下来的 。 在我看来 , 占少数的基督教(天主教)教徒大多是上层人士 , 理性、理智 , 生活状况优裕 , 没有闹事的基础 , 将来也不会是麻烦的制造者 。 现在斯里兰卡主流宗教佛教的绝对优势地位难以撼动 , 只要僧伽罗的精英能引导广大贫困阶层宽容、公正、公平地对待印度教、伊斯兰教人士 , 政府在偶发事件中处事冷静 , 在国家经济发展的进程中让印度教和穆斯林人口也能同样分享红利 , 国内局势完全可以长久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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