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细说世界最大望远镜( 二 )

有了射电干涉技术 , 射电天文学家就可以跨越大陆、大洋 , 将距离遥远的射电望远镜连在一起 , 因为这样的射电望远镜口径不再是单天线望远镜的直径(目前最大的是我国贵州FAST望远镜 , 口径500米) , 而是连接在一起形成望远镜阵列的望远镜中 , 最远端的两台望远镜间的距离(在地面上的极值可以是地球直径) 。 再利用综合孔径技术(将不同射电望远镜观测到的辐射信号按其相位进行叠加 , 相同相位的信号得到增强 , 而相位相反的信号则互相抵消) , 从而将射电望远镜的分辨率提高万倍 。

位于美国新墨西哥州的甚大望远镜阵列(VLA)拥有27台射电望远镜 , 可以组成371条不同的基线(即从被观测天体的角度看来 , 任意两台射电望远镜间的距离) 。 基线的数量越多 , 基线越长 , 在射电波段观测得到的图像分辨率就越高 。 印度的巨型米波射电望远镜 , 是已建成的有物理连接的最大射电望远镜阵列 。 正在建造的欧洲低频阵列则由2万个小型天线组成 , 分布在48个不同的台址 , 其分辨率相当于一台口径几百千米的望远镜;大名鼎鼎的甚长基线(VLBI)干涉阵列拥有长达几千千米的基线 , 是射电干涉以及综合孔径技术应用的翘楚 。

平方千米阵列望远镜开辟新历史

说到这里 , 我们就不难看出SKA为什么会成为全球天文学家关注的焦点:无论是基线的长度 , 还是一次投入观测的望远镜数目 , 都远远优越于目前已有的射电望远镜阵列;望远镜所在的西澳大利亚和南非都远离人口密集的城市 , 无线电干扰可以降至最低 。 位于西澳大利亚的SKA低频射电天线阵列将由分布在核心区域和三个旋臂的512个台站构成 , 观测的最长基线可达65千米 , 每一个台站都包括大约250个独立的偶极天线 , 意味着需要安装的天线总数将多达13万 。

地处南非的中高频射电天线阵列也采用类似的建造模式 , 133个陆续新建的台站将与南非已有的64架碟形射电望远镜一同组成大型射电望远镜阵列 , 最远基线长达150千米 。 排列在三个旋臂上的200架望远镜覆盖33平方千米的区域 。

SKA的终极目标则更加宏伟 , 是上述望远镜阵列规模的十倍 。 其中澳大利亚部分的低频射电望远镜总数量将达到100万台 , 以南非为中心的中高频射电望远镜总量为2000台 , 将分布在博茨瓦纳、加纳、肯尼亚、马达加斯加、毛里求斯、莫桑比克、纳米比亚和赞比亚等八个非洲伙伴国境内 。 预计2025年左右 , SKA就能够运行部分阵列开始天文科学探测工作 。

史诗般的SKA让天文学家踌躇满志 , 这从SKA的科学目标涵盖的范围就可见一斑:挑战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探求引力本质)、生命摇篮(搜寻地外文明)、星系形成、宇宙学和暗能量、探测宇宙曙光等等 , 全部是天文学最前沿最具吸引力的课题 。 SKA究竟会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 , 让我们拭目以待!

延伸阅读

“中国贡献”日益凸显

中国作为SKA项目最早的发起国之一 , 自上世纪90年代起就积极参与SKA的筹建工作 。 随着我国科学技术水平飞跃式的发展 , 对SKA项目的“中国贡献”也日益凸显出来 。

庞大的望远镜阵列在以超高分辨率和超高灵敏度极速完成巡天观测的同时 , 必将产生前所未有的超大数据量 。 2019年11月 , 由中科院上海天文台牵头的科研团队成功研制出SKA区域中心原型机 。 原型机的计算模块采用了新型数据岛架构 , 将整个数据中心分成若干个小区域或多个子数据中心 , 既可以独立执行数据处理任务 , 也可以根据需求灵活重组资源 , 满足SKA多任务并行处理的要求 。

在SKA项目的进程中 , “中国贡献”不只体现在以数据处理原型机为代表的“软实力”方面 。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五十四研究所于2018年2月完成了SKA反射面天线首台样机的设计制作 , 展现了SKA项目“中国贡献”的“硬实力” 。 由于需要建造的天线数量众多 , SKA组织对天线价格、建设速度和运行维护的费用等都提出了近乎苛刻的要求 。 我国提出的天线设计制作方案正是凭着“物美价廉”的高性价比力压群芳 , 在2015年11月召开的天线设计方案国际评选会上 , 被国际评审委员会一致推荐为SKA天线的唯一研发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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