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拍了她一下:“去你的 , 我这不是在等着你结婚撒喜糖吗?指不定我就在你婚礼上遇到我的白马王子呢 。 ”
张婷咯咯笑起来:“那我可得好好给你留意留意 , 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单身男嘉宾 。 ”
我们又聊了好久 , 直到张婷的妈妈敲门让我们早点休息 。 我起身准备回家 , 张婷拉住我的手:“梅子 , 谢谢你 。 ”
我愣了一下:“谢我啥?”
张婷眼里闪着泪光:“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 谢谢你为我的婚礼忙前忙后 。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永远都是 。 ”
我鼻子一酸 , 赶紧抱住她:“傻丫头 , 说这些干嘛 。 我们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姐妹吗?”
分别的时候 , 我们相拥而泣 , 就像当年我送她去北京上大学那天一样 。 谁能想到 , 这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张婷 。
第二天一早 , 我刚到张婷家 , 就发现气氛不对劲 。 张婷的妈妈正在客厅里焦急地打电话 , 她爸爸则是一脸凝重地坐在沙发上 。
“咋了这是?”我疑惑地问道 。
张婷妈妈挂了电话 , 眼圈红红的:“梅子 , 婷婷不见了!”
我愣住了:“啥?不见了?咋会不见呢?”
张婷爸爸叹了口气:“今早我们去叫婷婷起床 , 发现她不在房间里 。 床也没睡过的样子 , 东西也没带走 。 我们打她电话 , 一直是关机 。 ”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那王磊呢?”
“我们已经联系过了 , ”张婷妈妈抽泣着说 , “他说昨晚送婷婷回来后就回宾馆了 , 今早起来发现婷婷的电话打不通 , 还以为是手机没电了 。 ”
我深吸一口气 ,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急 , 我们先报警 , 然后分头去找 。 说不定婷婷就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呢?”
接下来的几天 , 我们把整个安河镇翻了个底朝天 。 警察也出动了 , 可就是找不到张婷的踪影 。 原本该是喜庆的婚礼 , 变成了一场噩梦 。 王磊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 可他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北京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 , 张婷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 我常常梦到她 , 梦里她还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 , 可每次我伸手想抓住她 , 她就消失了 。
慢慢地 , 大家似乎都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 张婷的父母头发都白了 , 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 我呢 , 生活还得继续 , 可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
就这样 , 十年过去了 。 我还是在那家农商银行上班 , 只不过从柜员升到了小主管 。 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 , 可我知道 , 一切都不一样了 。
2023年的夏天 , 我去镇上的花鸟市场买花 。 刚进市场 , 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大家来看看啊 , 这是咱们安河特产的茉莉花 , 香味纯正 , 包您满意!”
我浑身一震 , 这声音 , 怎么这么像张婷?我循着声音找去 , 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 那人穿着件灰扑扑的布衣 , 头上裹着块头巾 , 看不清长相 。 我正要上前 , 那人却突然转身离开了 。
我愣在原地 , 心跳如鼓 。 是我太想念张婷了吗?怎么随便一个声音都能让我联想到她?我摇摇头 , 觉得自己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 产生幻觉了 。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 , 我总是梦到那个背影 。 梦里 , 我拼命地追 , 可怎么也追不上 。 我醒来时 , 总是满头大汗 , 心里空落落的 。
终于有一天 , 我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 这次是在镇上的小吃街 , 我正准备买个肉夹馍 , 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吆喝:“新鲜的葡萄 , 又甜又多汁 , 尝一个准保您还想再来!”
我猛地转过头 , 这次我看清了那人的脸 。 虽然晒得黑黑的 , 满脸风霜 , 可那双眼睛 , 我绝对不会认错!
“婷婷!”我冲了过去 , 一把抓住她的手 。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 , 想要挣脱 。 可我死死地抓着她 , 生怕一松手她又消失了 。
“婷婷 , 真的是你吗?”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
她停止了挣扎 , 慢慢抬起头 , 看着我的眼睛 。 那一刻 ,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认出和恐惧 。
“梅子 。。。 ”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 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 。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 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 泪水夺眶而出:“婷婷 , 你去哪儿了?这些年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张婷在我怀里微微发抖 ,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我:“梅子 , 对不起 。。。 我不能 。。。 ”
我擦了擦眼泪 , 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 。 我拉着张婷的手:“走 , 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 ”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 。 张婷坐在我对面 , 低着头 , 一言不发 。 我仔细打量着她 , 十年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 曾经那个明媚动人的姑娘 , 如今却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妇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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