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自然明白孔嬷嬷的意思 , 可她深得母亲教诲 , 泣不成声地说:
她知道盛纮一向以家族兴盛为重 , 在这个时候说什么父女亲情都枉然 , 只有戳中了父亲心里的“盛家门楣”才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 这样的回答自然得到父亲的夸赞 。
“我原想着孔嬷嬷难得来 , 想要多学些东西 , 给爹爹争光 , 给家人长脸面 , 没想竟然惹得妹妹们不快 , 都是我的错......”
眼看盛紘被套进去 , 孔嬷嬷索性把话说明了:
墨兰眼看伎俩被识破 , 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 而盛紘更是一头雾水 , 孔嬷嬷接着说:
“......我今日还要劝你一句 , 莫要仗着几分聪明 , 把别人都当傻子 , 须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 ”
“你有两错 , 一是言错 , 你与姊妹拌嘴 , 不该开口闭口就是庶出嫡出......你一句不合 , 便开口要死要活地做撒泼壮 , 这是大家小姐的做派吗?”
“第二 , 是你心里念头不好 , 你口口声声想学东西 , 想为家人争光长脸 , 难道盛府只有你一个姑娘?难道只有你长脸了 , 盛府才算有光彩?”
孔嬷嬷一番话后 , 众人皆哑口无言 , 孔嬷嬷继续做最后的结论 , 揭穿了墨兰的为人本质:
一番话下来 , 孔嬷嬷看似在教育墨兰不分嫡庶 , 实则是点醒盛紘 , 如果不制止这样的苗头继续发展下来 , 继续宠妾灭妻 , 错把好人当坏人 , 坏人当好人 , 盛家未来可能遭遇大祸也说不定 。
你虽是庶女 , 却吃穿不愁 , 故意当众撒泼 , 拿嫡庶之分说事 , 不是大家闺秀的作风 。 你念头不好 , 借着学东西的由头 , 干扰了其他两位妹妹学习机会 , 为盛家争光是真 , 但盛家的光荣不是一个人就来争来的 。 处处争强好胜 , 一有不如意 , 就哭天抢地 , 不顾及姐妹情谊 。
到这里 , 对墨兰的训诫已经结束了 , 可后来 , 林噙霜却自作聪明地站出来 , 装作一贯楚楚可怜的样子 , 跪在众人面前 , 识大体地说道:
“请嬷嬷勿怪 , 这里原本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今日之事 , 说到底都是墨儿不懂事引出来的......尤其六姑娘 , 小小年纪就被拖累挨打 , 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 不如六姑娘的那十下板子就让墨儿替了吧......”
这段话看似是在替明兰求情 , 实际上却是离间姐妹间的感情 , 又能在盛紘面前摆出一副为儿女考虑的慈母形象 , 实在是高明 。
果然 , 这一趟下来 , 盛紘已是颇为感动 , 可林噙霜的伎俩蒙得了盛紘 , 却骗不了阅人无数的孔嬷嬷 , 因此 , 孔嬷嬷的课堂再次开课 。
面对林噙霜的楚楚可怜 , 她先是毫不留情面地怼回去:
林小娘是该好好学习规矩了 , 不然说话越来越不得体 ,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教导女儿出了错 , 可如姐儿是大娘子教养的 , 明姐儿更是老太太身边的 , 莫非林姨娘的意思是要连大娘子和老太太一起罚了?!至于我这个教养嬷嬷更是难辞其咎 , 林姨娘可是这个意思?
林噙霜本想在盛紘面前表忠心 , 装可怜 , 按照以往的套路 , 王若弗被激怒 , 说出一些难听话 , 林噙霜就可以趁势装可怜 , 用柔弱的样子博取盛纮的同情 。
最后 , 盛纮会不忍林噙霜受欺负 , 在斥责王若弗一番之后 , 和林噙霜的感情更近一分 。
可这一次有孔嬷嬷在场 , 自然不会让林氏木母女得逞 , 多年的宫女熬成精 , 林噙霜那些心机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小儿科 。
孔嬷嬷透过表象看本质 , 直接挑破了林噙霜的心思:
至此 , 孔嬷嬷完全控制住了整个场子 , 林噙霜被镇得目瞪口呆 。 而平日里一向对林噙霜言听计从的盛紘 , 面对孔嬷嬷的字字如刀 , 句句如剑 , 也忍不住去瞪林噙霜 , 终于当着众人的面责备了她 。
人贵在自知 , 你却有两不知 。 第一 ,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 我在与大人和大娘子谈话的时候 , 你贸然插嘴 , 实属不当 。 第二 , 你是一再知错犯错 , 你说自己不该开口偏又开了口 ,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无知 , 即知无知为何还要随意插嘴 , 你是什么都知道 , 却又什么都犯了 , 岂不是明知而故犯?无非是仗着自己养了几个哥儿姐儿的觉得高人一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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