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萧红萧军夫妇有何渊源?往来书信的手稿看着更加真切( 二 )


海婴问鲁迅先生:
“爸爸可以吃么?”
鲁迅先生回答说:
“吃也可以吃,不过还是不吃罢!”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想起或读到这两句对话时,使我会陷在一种长久的、难于自拔自解的悲哀里……
鲁迅先生对于年幼的海婴这般天真无邪的问话,迅速地做了如此睿智且“绝顶”的回答,我们由衷地感叹——向先生致敬,父爱无边!
许广平先生记“小棒槌”
对于了不起的许广平先生,我们对她的认识,一直以来,实实在在是太欠缺了 。她在人们心目中的定位是鲁迅夫人,而其他的呢?似乎知之甚少,说不出太多有价值的、值得人们学习的事儿来 。然而,事实呢?仅就我们老萧家而言,就有憋在心里多年的感念……
这部新书的编者夏晓静是个有心人,看得出,她和我们一样,极爱这书中的三位“主儿”,她不仅精编了鲁迅先生致萧军萧红的全部53封信件手稿,而且将凡是能收藏到的史料,包括图片、照片、实物,以及友人们有关三位的回忆文字等等,统统编选入内 。这就方便了,也满足了读者们想更多了解鲁迅与萧军、萧红交往细节的愿望 。而我们也从中初次完整地读到了许广平先生的作品《忆萧红》(发表于1945年的上海《大公报·副刊》,署名景宋)、《追忆萧红》(发表于1946年《文艺复兴》一卷六期) 。文章中许先生这样描述:
我看见两只核桃,那是不知经过多少年代用手滚弄了的,醉红色的,光滑滑的在闪动,好像是两只眼睛都在招呼每一个人,而自己却用色和光介绍了它出世的年代 。“这是我祖父留传下来的 。”萧红女士说 。“还有一对小棒槌,也是我带来在身边的玩意,这是捣衣用的小模型,统统送给你 。”萧红女士在宴席上交给了海婴 。把这些患难中的随身伴侣,或传家宝贝见赠了 。
短短的几行字,简直活灵活现,您说,许先生的文章是不是太动人了,她忒会写了!

鲁迅与萧红萧军夫妇有何渊源?往来书信的手稿看着更加真切

文章插图
鲁迅致萧军信手稿信笺 。萧军原名刘鸿霖,故鲁迅称“刘兄”、“刘军兄” 。
病床前的父女对话
父亲病重住院的时候,我们陪护的时间多一些,父女间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对话:
父亲说:“将来,如果你写我的传记的话,一定会比别人写得更好一些,更接近真实的我——因为你不用费尽脑筋瞎编;也不用费尽心思地去抄谁谁谁的什么‘说’,我就在你的眼前,随时随处都有我的生活和影子 。你只要朴实地、真诚地动手写出来就是了 。读者们会看好的,爱读的……要是再有点艺术上的提炼,再加点儿‘天分’……”父亲一直盯着我(二女萧耘)的眼睛,言语中流露着些许期待 。
“作家的才能是不遗传的,虽然我是您亲自接生到这人间的,可并不一定也能成为作家呀!您就那么相信您这闺女?”
“我当然相信你啦!以咱爷儿俩的这份‘交情’,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只要多读、多写、多观察,肯留心身边各样的事物……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写得好的 。你甚至还可以再写一本自己的回忆录,书名我都替你想好了,何况建中能那么样地理解你、不惜一切牺牲地帮助你,你能行 。”
父亲的信任和鼓励,敲打得做女儿的心里生疼生疼的 。我低着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溢——我怕,怕最亲爱的父亲真的会在哪一天离大家而去……
捧着新书,睹物思人,我由不得自己的泪水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可千万千万舍不得把这新书弄湿喽……
对了,还有一句话得提一提:得到书的朋友别忽视了新书封套的设计和随书赠送的笔记本,那信笺,那图案,古香古色的,可都是来自鲁迅先生的收藏 。我当即在小本册的扉页上写了感言,权且实录下来也无妨:
这么精致的小本册,真不知如何下笔,记录下什么人生“精彩”才能与它相匹配,不至污淖了它的清纯?我想试试重新再开始童年养成的好习惯——真实地记录下自己的人生感悟、教训、自省、所得……经过了魔鬼炼狱般的那十年,“日记”已作为多少人“罪行”的佐证进入他们的专案组、档案……双亲因此被折磨得皮开肉绽,家破人亡……此后,谁再写日记,谁就是孙子!——这是我的誓言,痛心且刻骨铭心的肺腑之言 。如今,看到这样引人心动的书和本册,又想动动笔了,记录下读历史的新感觉,那年十八岁的我,如今奔八十了,应当有所感动,有所心(新)得 。因为三位“主儿”,都是我们会钟爱一生而无悔的人 。(一笑)王萧氏记于书到的当下2020年1月7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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