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命|张载:为生民立命

张载的思想是宋代儒学德性之治的源头之一,对儒家的命论发展有重要贡献。“命”的概念在张载思想中占有突出地位。今日我们从张载思想中“命”的内涵、“命”的形上根据和“命”的表现三个方面,对张载“命”论作一个新的探究。
 立命|张载:为生民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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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理”释“命”《说文解字》释“命”为“使也,从口,从令”。“命”最初的含义是指天对人的命令。张载对“命”的认识与传统儒家的命论关系密切。传统儒家的“命”主要有两种含义——命运与使命。《论语》“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等论述,指的是不可更改的命运。孔子还认为,人不仅要接受各自的命运,还应该“知命”,“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所谓“知命”,就是自觉接受天降给人的使命,这在孟子那里表现得尤为明显。孔孟对“命”的认识直接影响了张载对“命”的理解。张载的思想中,“命”也分为使命与命运两层含义。就使命而言,张载认为,“天授于人则为命,人受于天则为性”。在他看来,天赋予人的人性也是一种“命”。这种“命”规定了人的品质、性格等,为人的社会道德属性奠定了基础。就命运而言,张载用气遇之命对一些无法改变和言说的运命或时命进行解说。在张载看来,作为命运的气遇之命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对于这种“命”,人只能顺从。人只有对自己禀受之使命进行体悟与发挥,并提高自身的修养,才能够达到“穷理尽性至于命”。为了完成“命”由天到人再回归天(天命—受命—至于命)的命论模式,张载着重发展了作为使命含义的“命”,并以“理”来解释使命之命。首先,张载对“理”进行了界定。在张载那里,“理”有规律的含义,如“损益盈虚,天之理也”。其次,张载将“理”与天相联系,“自然人谋合,盖一体也,人谋之所经画,亦莫非天理”。天道与人道相统一,在天人合一的前提下充分发挥人谋的作用去追寻天理。张载还认为,“君子教人,举天理以示之而已”,要用天理教化大众。最后,张载认为追寻理就是要按照儒家伦理道德进行修养。张载认为,“圣不可知者,乃天德良能,立心求之,则不可得而知之”,求圣就是求天德良能,这是天所赋予的,要立心去追求它。立心追求的具体内容就是仁义。张载通过以“理”释“命”,将人所受天之使命由天到人,再返回至天,契合儒家传统的“天——人——天”命论模式。尽管张载也认识到人所受之命中也有无可奈何的气遇之命的一面,但是他更为强调的是对人所受之使命进行体悟与修养,并以“理”对这种命进行解释与规范,从而形成了其“命”(理)的思想,为德性社会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立命|张载:为生民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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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太虚的命理形上学受佛道教义反激,在传统儒家命论模式中,“命”由天降。张载开始将天的内涵本体论化,完成了对“命”出于“太虚”的解释和论证。他将“太虚”看作生成宇宙万物的本源。在张载那里,“太虚”不仅是宇宙的本源,更是人间一切事物的来源,人的爱恶之情同样出于“太虚”。更进一步,他认为“太虚”还是伦理道德的形上根据。张载将“太虚”作为仁义的本体,将礼仪作为实用,用“体用”论述了“太虚”与“仁”的关系。张载提出“命”出于“太虚”,对“命”的来源做出了本体上的论证,使“天”完成了由主宰之天到义理之天的转变。“命”(理)出于“太虚”,人受命的诸多要求也由“太虚”本体进行规定。具体而言,张载以“理”对人所受的使命进行阐释。他认为受命需要一定的规则,就是“尽性穷理”。在张载看来,“万物皆有理”,因此至于命的核心也就落在了穷理上。由此,张载进一步将儒家传统的“天—人—天”命论模式发展为“太虚命(理)”模式。这也就是说,“命”出于“太虚”,人接受“太虚”转化而来的使命,又要通过对“理”的认知返回到“太虚”本体上。“命”出于“太虚”,“命”中所含之理同样来自于“太虚”本体的规定,“太虚”便是人受命、人行事的形上根据。张载构建了一套“太虚命(理)”的模式,丰富并发展了儒家传统的“天—人—天”命论模式,进一步解释了天降给人之使命中之义理的合理性。人接受使命的过程中也要顺义理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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