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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后便和陈主任一起进入紧张的修改,甚至重写。当时我住在临潼疗养院,边写边改,一两天就往陈主任那里送稿件,进行讨论。陈主任为人纯朴真诚,待人宽厚,工作勤勉,办事耐心,不怕麻烦,随时想到的问题及时提醒。有一次前天讨论过的问题,第二天还寄信到临潼,提醒我:“我再重复几点意见,供您参考:(一)在刻化人物上多费点匠心,一个是彭总的形象,再是牛勇等几个战士的形象,多注意人物的性格特征;(二),注意来自生活中生动感人的细节描写;(三),注意语言要提炼,生动、形象、表现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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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策贤同志是文艺部领导,行政工作忙,会多,手头还有《张献忠》等多部书稿,他就在百忙中挤时间夜战。有一次他在信中说:“……只有硬挤(时间),见空插针,一章一章地看,而且也很吃力,每修改一个字,一句话,一个情节都是要经过反复考虑的……”可见陈主任是多么的敬业,正像陕西人民出版社七十周年“征文”中所说的“……出版人的奉献和担当,品格和精神……”是多么的可贵。
他就是这样的一位默默奉献者。
为了修改稿件中交换意见方便,我让陪我的夫人闫晓麟返回兰州后,一个人由临潼搬到西安离出版社近的部队招待所,随改随送给陈主任看,有时讨论研究到深夜,担心陈主任熬坏身体的夫人李巧玲,安顿好家务后,找到办公室接陈主任。尽管李巧玲同志身体不好,有时半夜三更的还送吃的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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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魂》中加重描写“零敲牛皮糖”、“积小胜为大战”、“坑道战”等志愿军灵活作战打败敌人的章节,也是和陈主任讨论中加强的。还有直接描写彭德怀的章节:“激战前夜”、“派兵扑俘”、“前线相逢”、“川口大捷”、“用兵如神”等,近十万字的描写,塑造了彭德怀的光辉艺术形象。在当时还不见这么大的、多的篇章直接描写我军高级将领,这是《战魂》一书成功的重要因素。
领导给陈主任创作假写自己的东西,他却写信告诉我“十一月我准备休创作假,创作假定了,就集中时间来看,《战魂》争取早点发出去。”有时我觉得陈主任要求太高,他看出我的情绪,当面说,写条子鼓励,继续按高标准计划修改下去:“您的修改计划很好,既严肃认真,又有决心,我相信一定会改得更好。”
可见陈策贤主任的伯乐精神是多么令人敬佩。
我又遵照陈主任的意见,从头开始往后改,每改出几章就送给他看,他看过就及时提出:“前四章看过了,比原稿更精炼通顺了。希望在语言上和人物内心世界挖掘上,狠狠下点功夫,细琢细磨,使作品更加完美生动感人……”
陈主任要求做到精益求精,直到《战魂》送审,都还在不断加工修改。五月二十号他在信中写到:“最近,胡海同志(出版局副局长)把《战魂》审定完了,他除肯定了这部作品外,还提出一些具体修改意见,使作品尽量完善一些……这样虽然发稿时间安排迟一下,但一部长篇的诞生确实不容易,在质量上能有提高,是件好事,这也是作者、编者、读者共同的愿望……”
稿件进入发排时我去边防部队执行任务,陈主任给我夫人闫晓麟写信报告好消息:“老张军令在外,那就不干扰他了……稿子已发了……老张创作很辛苦,您也给了老张很大的支持,一并表示感谢……”
我和夫人有一次去临潼要路过西安,从兰州出发时带了两小包兰州特产新鲜百合,一包送给由军区报社转业到美术出版社的战友钟为,一包送给了陈主任,随后出乎意料地收到了陈主任十元汇款,并附言一定要我收下,其实当时两斤百合还不到十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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