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女中尧舜，人间作精，后宫小透明：大明三位太皇太后不一样的人生
前言：大明王朝276年时间里 ， 虽然皇帝只有十六位 ， 但皇后却不止十六位 。 其中宣宗、宪宗、世宗都曾经废后 。 尽管如此 ， 皇太后的数量却也并不算多 ， 毕竟太祖马皇后、成祖徐皇后、世宗乃至神宗的皇后都死在了皇帝前面 。 相对来说 ， 太皇太后就更为稀有 ， 总共不过寥寥三人而已 。
分别是仁宗朱高炽的皇后：诚孝昭皇后张氏 。 英宗朱祁镇的贵妃：孝肃皇后周氏 。 宪宗朱见深的继后：孝贞纯皇后王氏 。
可是虽然都是太皇太后 ， 由于原先身份地位的不同 ， 三人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乃至对于朝局的影响力也有天壤之别 。 今天笔者就为大家剖析这三位太皇太后不同的人生历程 。
女中尧舜：诚孝昭皇后张氏
侍奉公婆 ， 相助太子
诚孝昭皇后张氏 ， 永城人（今河南省商丘市代管县级市）张麒之女 。 洪武二十八年（公元1395年）被册为燕王世子朱高炽之妃 。 燕王朱棣起兵靖难之后 ， 世子朱高炽奉命守卫北平 。 张氏作为世子妃不但自身全力支持世子的工作 ， 其弟张昶还跟随朱棣奔袭大宁 ， 血战郑村坝 ， 立有赫赫战功 。
【太后|女中尧舜，人间作精，后宫小透明：大明三位太皇太后不一样的人生】靖难成功后 ， 朱高炽于永乐二年（公元1404年）被册为皇太子 ， 世子妃张氏也随即晋升皇太子妃 。 当时朱高炽由于身体肥胖不能骑射 ， 再加上两个弟弟汉王和赵王在朱棣面前的挑拨离间 ， 这位皇太子的日子一度过得非常艰难 。 面对这种恶劣局面 ， 张氏这位皇太子妃竭尽所能谨守妇道 ， 孝顺公婆之外 ， 还对皇长孙朱瞻基悉心培养 。 最终成功让其获得了"好圣孙"的赞誉 ， 坚定了朱棣传位朱高炽的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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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孝昭皇后张氏画像
永乐二十二年（公元1424年）朱棣驾崩 ， 战战兢兢了多年的皇太子朱高炽终于顺利继位 。 由于朱棣死得突然 ， 朱高炽在继位之初忙于稳定朝局 ， 一时无暇册立皇后 。 直到九月份大局已定之后 ， 皇后册封仪式才被提上议事日程 。 9月13日 ， 赵王朱高燧上表请立皇后 ， 在表文里赵王可把这位大嫂给夸到了天上 。
伏惟兄嫂皇妃殿下 ， 徽柔懿恭 ， 端庄淑慎 。 禀坤之顺俪 ， 乾德之刚建 。 下克尽于慈仁 ， 事上实存乎孝敬 。 圣善之德 ， 著自春宫 。 内而亲宗 ， 外而臣民 ， 皆所以仰望以配至尊之大位 。 以嗣圣母之徽音 ， 奉宗庙之粢盛 ， 衍子孙之福庆 。 垂范六宫 ， 母仪天下者也 。 —《明仁宗实录卷四》
母慈子孝 ， 其乐融融
洪熙元年（公元1425年）五月 ， 继位不足一年的朱高炽突然驾崩 ， 皇太子朱瞻基继位 。 而张氏则在短短一年时间里经历了从皇太子妃到皇后 ， 再到皇太后的剧烈身份转换 。
宣宗继位之后对于母亲极为孝顺 ， 每天两次到张氏居住的西宫朝谒 ， 切切实实地做到了晨昏定省 。 凡军国大事必先禀命皇太后 ， 四方贡献之物必先供奉皇太后 。 宣德三年二月 ， 宣宗携皇后、皇妃一起恭请皇太后同游西苑 。 朱瞻基本人更是亲自搀扶母亲一同登万岁山游览 。 一大家子吟诗作对 ， 直到天色傍晚才尽兴而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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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五年 ， 宣宗陪同皇太后拜谒长陵和献陵 ， 张氏也由此成为明朝历史上第一位 ， 也是唯一一位拜谒过皇陵的皇太后 。 看到迎拜于道边的百姓 ， 张太后不忘教导宣宗："国家恒轻徭薄赋 ， 以存恤为务 ， 庶几为民父母之道 。 "当地百姓奉上酒食 ， 张太后不但亲自品尝 ， 还特地让宣宗也尝一尝农家菜的滋味 。
民有进疏食酒浆者 ， 皇太后尝之 ， 举以与上曰："此农家食也 ， 当知之 。 "—《明宣宗实录卷六十三》
拥立新帝 ， 辅政得力
可惜这样母慈子孝的好时光仅仅维持了十年 ， 宣宗在宣德十年正月去世之后 ， 张太后也升格为太皇太后 。
当时由于皇太子朱祁镇年仅九岁 ， 朝野上下无不担心"主少国疑" ， 甚至宫中传言太后将立自己小儿子襄王朱瞻墡为帝 。 为了平息谣言 ， 稳定朝局 ， 张氏召诸大臣至乾清宫 ， 指着皇太子朱祁镇说道："此新天子也 。 "诸大臣恭请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 张氏则以非祖宗旧制为由予以拒绝 。 虽然如此 ， 在英宗朱祁镇正统朝初期 ， 张太皇太后依然在稳定朝局之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
正统七年（公元1442年）十月 ， 太皇太后张氏去世 。 11月1日 ， 上尊谥曰诚孝恭肃明德弘仁顺天启圣太皇太后 。 12月17日 ， 奉诚孝恭肃明德弘仁顺天启圣昭皇后神主祔享太庙 。
人间作精：孝肃皇后周氏
太子生母 ， 宠冠后宫
孝肃皇后周氏 ， 北直隶昌平（今北京昌平）人周能之女 。 周氏入宫的时间已不可考 ， 她在正统十一年（公元1446年）生下英宗长女重庆公主 ， 又于正统十二年（公元1447年）生下英宗长子宪宗朱见深 。 从这连续的生育记录来看 ， 周氏是极得英宗宠爱的 。
也许当时的周氏就开始期盼英宗会看在皇长子的份上 ， 效仿当年的宣宗废掉原配 ， 而将自己册立为皇后 。 可是发生在正统十四年的"土木堡之变" ， 彻底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
由于英宗本人被瓦剌人俘虏 ， 皇太后孙氏（宣宗皇后）从大明王朝的安危着想 ， 尊远在漠北的朱祁镇为太上皇帝 ， 立英宗之弟郕王朱祁钰为帝 。 但为了保证此后的帝系依然会在英宗一脉中流传 ， 孙太后又将皇庶长子朱见深立为皇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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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英宗被瓦剌人放回北京 ， 已经尝到权力滋味的新皇帝朱祁钰将这位太上皇帝软禁在南宫 ， 并在景泰三年（公元1452年）将皇太子朱见深降封为沂王 ， 而立自己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 。
朱见深在孙太后和万宫女的庇护下成长 ， 他的生母周氏则在景泰六年又为英宗生下一个儿子崇王朱见泽 。
恃子而骄 ， 挑战正宫
景泰八年（公元1457年）正月 ， 石亨、徐有贞等人在孙太后的默许之下胁持英宗发动"夺门之变" ， 江山又重新回到了朱祁镇手中 。 为了彻底划清和弟弟的界限 ， 朱祁镇将景泰八年改为天顺元年 ， 沂王朱见深被重新封为皇太子 ， 周氏则被册为贵妃 ， 位在诸妃之上 。
当时英宗的正宫皇后钱氏由于在朱祁镇被俘期间过于伤心哭坏了眼睛 ， 又长时间跪着祈福造成了腿部残疾 。 周贵妃则仗着儿子是皇太子 ， 不断挑战钱皇后的地位 。 当然这里面恐怕不单单是周贵妃骄横的原因 ， 毕竟一旦皇后有孕生下一个嫡子的话 ， 朱见深皇太子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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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英宗一来感念钱皇后的贤德 ， 二来复辟之后需要重塑自己的形象 ， 一直对患有残疾的皇后不离不弃 。 虽然他也包容了周贵妃的骄纵 ， 但却一直没有做出废后的举动 。 甚至为了保护钱皇后 ， 英宗在临终之前做出了废除妃嫔殉葬的重大决定 ， 同时以遗诏的形式对皇后的名分和去世之后是否与自己合葬都做出了明确的规定 。
（天顺八年正月）己巳 ， 上大渐 ， 召皇太子及太监牛玉、傅恭、裴当、黄顺、周善至榻前谕之曰：…皇后钱氏 ， 名位素定 ， 当尽孝养以终天年 。 …择好地建陵寝 ， 皇后他日寿终 ， 宜合葬 。 …—《明英宗实录卷三百六十一》
两宫并尊 ， 手段百出
虽然有英宗遗诏对钱皇后进行保护 ， 但新皇帝毕竟是周贵妃的亲儿子 ， 她有的是底气来挑战正宫的威仪 。 新皇帝登基 ， 原来的后宫妃嫔自然要升一级 。 皇帝嫡母钱皇后和皇帝生母周贵妃理应都升为太后 ， 但两位太后之间地位孰高孰低呢？
根据《明史·李贤传》的记载 ， 宪宗即位之后要求朝臣讨论两宫太后的尊号 。 周贵妃通过太监夏时传出话来 ， 称钱皇后久病不当称太后 。 周贵妃乃皇帝生母 ， 应该独上尊号 。 内阁大学士李贤、彭时以英宗遗诏已定为由坚决反对 。 周贵妃则以钱皇后无子岂可称太后？并以宣德年间废后胡氏为例 ， 要求钱后退位 。
这场皇室和文臣之间的较量 ， 最终还是以皇室妥协而告终 。 天顺八年三月 ， 钱皇后上尊号为慈懿皇太后 ， 周贵妃则称皇太后 。 不过周贵妃虽然在此输了一局 ， 但却靠着在八月支持皇帝废掉钱太后所中意的皇后吴氏 ， 算是扳回一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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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四年（公元1468年）6月26日 ， 慈懿皇太后钱氏去世 。 针对她的身后事 ， 朝堂之上再次爆发了一次激烈的斗争 。 6月28日 ， 宪宗召集群臣讨论钱氏的陵寝问题 。 当时李贤已经去世 ， 新任内阁首辅彭时指出慈懿皇太后寿终之后 ， 所宜奉梓宫祔于裕陵（英宗陵寝） ， 奉神主祔于太庙 。 况且当年英宗皇帝临终遗诏写得清清楚楚 ， 钱皇后百年之后当与皇帝合葬 。
彭时很清楚这次又是皇太后周氏在背后捣的鬼 ， 针对周太后的忧虑 ， 彭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况千秋万年之后 ， 今皇太后与慈懿皇太后同在陵庙 ， 不相妨碍 。 且愈足以见二太后生存之日雍和无间 ， 永久之后并美无穷 。 载诸史册 ， 增我皇明之光 ， 彰我皇上之孝 ， 此臣等所深愿也 。 —《明宪宗实录卷五十五》
也就是说针对周太后日后的历史地位 ， 文官集团已经退让一步 ， 认为周太后也可以与英宗合葬并和钱太后一样祔庙 。 7月1日 ， 礼部尚书姚夔联合在廷文武大臣、翰林院科道等官九十九员集议陵庙礼制 。 姚夔进一步指出日后皇太后也当合葬裕陵 ， 慈懿皇太后居左 ， 皇太后居右 。 对于祔庙 ， 姚夔则认为："配享英庙 ， 礼亦宜然 ， 是乃天理人情之至也 。 "对于朝臣们的退让 ， 周太后并不满意 ， 她再次向宪宗施加压力 ， 坚决要求为钱太后"于裕陵左右择吉地安葬" 。
对于来自母亲的压力 ， 极其孝顺的宪宗无奈地群臣表示："圣母在上 ， 事有窒碍 。 朕屡请命 ， 未蒙俞允 。 "周太后如此践踏礼法 ， 目无正宫 ， 终于激起了朝臣们的同仇敌忾 。
7月2日 ， 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学士柯全、国子监祭酒邢让等三十二员上言请皇帝"念先帝遵典礼为重 ， 而于母后从义不从命可也 。 "7月3日 ， 以魏国公徐俌为首的公侯伯勋贵三十五人 ， 礼科等科左给事中魏元等三十九员 ， 河南等道监察御史康永韶等四十一员 ， 礼部尚书姚夔合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尚书李秉等四十四员轮番上奏 ， 且跪伏文华门前 ， 若周太后不同意 ， 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
宪宗可能也没想到为钱太后另择葬地的想法竟然引来了全体官员的激烈反对 ， 母子二人多次商量之后 ， 终于无奈接受朝臣的建议 ， 两宫太后一同合葬裕陵 。
上悉览其奏 ， 复恳请于皇太后 ， 自巳至申 ， 稍见从 。 遂出数奏 ， 同词批答云："卿等所言皆合朕意 ， 合葬之礼蒙允行矣 。 " 于是文武群臣皆呼万岁而退 。 —《明宪宗实录卷五十六》
身后哀荣 ， 再起波澜
成化二十三年（公元1487年）八月 ， 宪宗朱见深去世 ， 皇太子朱祐樘继位 。 在去世之前的四月 ， 宪宗为周太后上徽号为圣慈仁寿皇太后 。 9月24日 ， 孝宗朱祐樘为祖母上徽号为圣慈仁寿太皇太后 。
弘治七年 ， 周氏病重 ， 向孙儿朱祐樘提出想见一见已经阔别二十年的亲儿子崇王朱见泽 。 没想到太皇太后的这个念头再次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 内阁首辅徐溥首先上言强烈反对 ， 礼部尚书倪岳等同府部科道等官一起附议 。 周氏一如以往的固执 ， 孝宗也只能像他父皇一样无奈地向群臣表示："卿等言是 。 但圣祖母之意 ， 朕虽重违 ， 业已召之矣 。 "好家伙 ， 朝臣们一想这是又要作妖呀 ， 看来当年的苦头是没吃够 。 于是科道言官轮流上阵 ， 甚至写出了"将有不利于王"这样赤裸裸的威胁 。
科道复交章言：太皇太后所以欲见崇王者 ， 爱之也 。 崇王所以安富尊荣 ， 实赖陛下绍祖宗而保有天下也 。 欲爱崇王 ， 必自爱陛下始 。 若苟顺一时之情 ， 取王来京 ， 人民骚扰 ， 国势动摇 ， 则亦将有不利于王矣 。 —《明孝宗实录卷一百二》
其实孝宗本人在这件事中态度也并不支持崇王来京 ， 太皇太后可能也对孙儿的想法感到寒心 ， 最终妥协 ， 放弃了让崇王来京探病的念头 。 当年万贵妃在宫中一手遮天之时 ， 孝宗本人正是在祖母的庇护之下才得以平安长大 。 他在太皇太后病重时的态度 ， 委实有白眼狼的嫌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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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七年（公元1504年）3月1日 ， 圣慈仁寿太皇太后去世 ， 关于她的身后事 ， 还是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涟漪 。 3月12日 ， 礼部为周氏上谥号为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成圣睿皇后 。
但是此后孝宗在审察裕陵图纸之时发现英宗和钱氏陵墓之间的隧道竟然没有打通 ， 而预留给周氏的隧道却已经打通 ， 显然这是周氏当年捣的鬼 。 3月16日 ， 孝宗召集内阁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讨论此事 。 同时对于周氏是否应该祔庙 ， 双方也产生了不小的异议 。 最终孝宗表示钱氏和英宗之间的隧道应该重新打通 ， 太皇太后是否祔庙需要再议 。 孝宗本人的意思倾向于将周氏牌位奉祀于仁寿宫前殿 ， 并且举出自己生母纪氏也仅谥为孝穆皇太后 ， 于奉慈殿别祭 。
3月21日 ， 周氏此前孝肃睿皇后的谥号被取消 ， 改谥为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成圣太皇太后 。 这一改变 ， 也意味着周氏祔庙的资格被同时取消 。
于是上亲批会议本曰："祀享重事 ， 礼当详慎 。 卿等稽考古典及祖宗庙制既已明白 ， 都准议 。 特建庙奉享 ， 仍称太皇太后 ， 以伸朕尊亲之意 。 后世子孙遵守崇奉 ， 永为定制 。 "—《明孝宗实录卷二百九》
可怜周氏为一个名分争了一辈子 ， 作了一辈子 ， 在儿子那边好不容易争来的权利 ， 竟然被从小含辛茹苦养大的孙子转手就给卖了 。 都说明世宗是白眼狼 ， 我看孝宗作为他的伯父也真是不遑多让 。 反而倒是世宗最终将周氏的谥号定为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承圣皇后 ， 好歹给了一个皇后的名分 。
后宫小透明：孝贞纯皇后王氏
万贵妃当政时的生存之道
孝贞纯皇后王氏 ， 直隶上元（今江苏南京）人王源之女 。 当初英宗为皇太子朱见深海选皇太子妃 ， 最终入选的三人之中就有王氏 ， 另两人为吴氏和柏氏 。 最终当时的皇太后钱氏秉承英宗遗愿 ， 选择了吴氏作为皇后 。
但这位吴皇后天顺八年（公元1464年）7月21日受册封 ， 8月22日就被废黜 。 对于这位一月皇后为何被废 ， 《明宪宗实录》给出了一个含糊的说法：
后立未踰月而废 ， 当时传言或谓后宫先有擅宠者被后杖责故及 。 然宫禁事秘 ， 莫得而详 。 —《明宪宗实录卷八》
而在清朝所修的《明史》之中 ， 吴皇后被废的责任被明确安到了万贵妃的头上 。
宪宗废后吴氏 ， …先是 ， 宪宗居东宫 ， 万贵妃已擅宠 。 后既立 ， 摘其过杖之 。 帝怒…
恭肃贵妃万氏 ， …宪宗年十六即位 ， 妃已三十有五 ， 机警善迎帝意 ， 遂谗废皇后吴氏 ， 六宫希得进御 。 …—《明史卷一百十三·列传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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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们可以确定 ， 吴皇后被废 ， 就是因为杖责了万贵妃 。 万贵妃对宪宗有养育之恩 ， 在所有人都弃宪宗而去之时 ， 只有万贵妃坚定地挡在宪宗身前为他挡风遮雨 。 吴皇后竟然敢拿万贵妃来立威 ， 可以说是逆了宪宗的龙鳞 ， 故而朱见深在废后诏书中斥责她"言动轻浮 ， 礼度粗率" ， 倒也真没冤枉了她 。
吴后被废之后 ， 10月12日 ， 王氏被册为皇后 。 由于吴皇后的下场 ， 王氏虽然做了皇后 ， 依然战战兢兢 ， 不敢越雷池一步 。 对于王皇后在宪宗朝的表现 ， 《明史》是这样描述的："万贵妃宠冠后宫 ， 后处之淡如 。 "这是王皇后的自保之道 ， 也让她平安熬到了万贵妃去世 。
毫无存在感的皇太后和太皇太后
宪宗去世后 ， 王皇后升级为皇太后 。 当年钱氏被尊为慈懿皇太后 ， 而王皇后虽是继后 ， 但吴氏被废 ， 王氏理应为孝宗嫡母 ， 可最终王氏这个皇太后没有任何徽号 。 我们前文说到孝肃皇后周氏死于弘治十七年 ， 也就是说王氏这个皇太后上面始终有个太皇太后存在压着她一头 。 第二年五月 ， 孝宗去世 ， 皇太子朱厚照继位 。 8月2日 ， 王氏被尊为太皇太后 ， 但是依然没有徽号 。 直到正德五年王氏才有了自己的徽号：慈圣康寿太皇太后 。
正德十三年（公元1518年）2月10日 ， 慈圣康寿太皇太后王氏去世 。 当时武宗朱厚照正在宣府 ， 得到消息之后一路狂奔 ， 在2月13日赶回北京 ， 宫中这才开始发丧 。 2月27日 ， 上谥号为孝贞庄懿恭靖仁慈钦天辅圣纯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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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在身后得到了一个皇后所应该享受到的待遇：合葬茂陵 ， 祔享太庙 。 此前武宗星夜兼程赶回北京为太皇太后奔丧为他刷了一波好感 ， 但是飞扬跳脱的朱厚照实在是在紫禁城中待不住 。 3月29日 ， 武宗借口要亲自视察茂陵开圹 ， 直奔昌平而去 。 4月1日在祭祀完历代先帝的陵寝之后 ， 这位皇帝又跑去了密云 。
4月18日 ， 以孝贞纯皇后即将发引（出殡） ， 定国公徐光祚祭告天地 ， 驸马都尉游泰告宗庙 ， 新宁伯谭佑告社稷 。 按照礼仪 ， 武宗应亲临几筵（灵位）祭告 ， 但由于武宗尚未回宫 ， 这项仪式只能作罢 。 直到5月10号 ， 在外流连了一个多月的武宗才回到京城 。 6月12日 ， 梓宫正式发引 ， 此时人在京城的武宗总算尽了自己的职责 。 6月15日 ， 梓宫至山陵献殿行安神礼 。 亲自护丧的武宗却纵马奔驰 ， 将陪祭官员惊散 。 6月23日 ， 武宗亲奉神主祔享太庙 ， 结果朱厚照刚踏进太庙 ， 立刻雷雹风雨大作 ， 将殿内的蜡烛全部吹灭 。
王氏真是命苦 ， 在宪宗朝被万贵妃压着 ， 在孝宗朝又被太皇太后周氏压着 。 去世之后又摊上个不靠谱的孙子 ， 连庄严肃穆的祔庙仪式都被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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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大明王朝三位太皇太后之所以一个贤 ， 一个作 ， 一个懦 ， 还是跟她们的出身及当时的朝堂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 。 诚孝昭皇后是明太祖朱元璋所认可的燕王世子妃 ， 根正苗红 。 经历过北平保卫战血与火的考验 ，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才能养成她从容淡定的气质 ， 面对宣宗英年早逝 ， 英宗主少国疑的局面镇定自若 ， 稳如泰山 。
朱见深是大明王朝历史上第一位至始至终保持庶长子身份的皇太子 ， 作为他的生母 ， 孝肃皇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英宗的正宫皇后生下一位皇子 。 这种对未知的恐惧 ， 可能是英宗死后她对钱氏情绪大爆发的主要诱因 。 日复一日 ， 年复一年的煎熬 ， 使得她对于嫡庶之分异乎寻常的执念 。
而在万贵妃和宪宗可歌可泣的伟大爱情面前 ， 任何一个别的女人都会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 纵然身为中宫皇后又能如何？平庸无能甘当透明人是孝贞纯皇后最大的后宫生存之道 。 继位的明孝宗非她亲子 ， 太皇太后则是皇帝亲祖母 ， 自己虽贵为皇太后 ， 可在这后宫之中依然毫无存在感 。 明武宗更是名义上的孙子 ， 对她这位太皇太后的丧事都极不用心 。 孝贞纯皇后的一生 ， 是悲剧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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