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作家群|苗霞:叙述的迷踪和诉求的多意|余勉小说《虹》读书札记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苗霞:叙述的迷踪和诉求的多意|余勉小说《虹》读书札记
——《虹》读书札记
文/ 苗霞
来源:为你出书(微信公众号)
中原作家群|苗霞:叙述的迷踪和诉求的多意|余勉小说《虹》读书札记
本文插图

小说作者简介:余勉 , 1972年生于河南宝丰 , 著有小说《新通桥之恋》、散文《落凫记》、诗集《胡美丽的故事》 , 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小说是一种叙事艺术 , 这种叙事艺术自现代以来在形式上的翻新是层出不穷 , 现代小说作者创作的侧重点已从“讲什么故事”转移到了“怎么讲故事” 。 正因为创作中叙事形式的这种本体自觉性 , 以至于小说叙事学成为现代小说理论中的一门显学 。 自1969年托多罗夫正式提出“叙事学”这个概念以来 , 有关“叙事学”不同维度和各种侧面的讨论就蔚然大观 。 如华莱士·马丁的《当代叙事学》、戴卫·赫尔曼主编的《新叙事学》、詹姆斯·费伦的《作为修辞的叙事》、马克·柯里的《后现代叙事理论》、热奈尔·热拉特的《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等等 。 当前 , 在全世界范围内 , 叙事技巧已成为理论家和创作者对小说应有之义的蜂拥的共识 。 显然 , 在这种时代文化和理论语境下 , 《虹》在叙事形式上的用力也是很猛的 , 以至于我觉得其叙事形式上的用力大过了叙事内容的拓深复杂化 。 当然 , 这样说似乎也不对 , 形式不是有助于内容 , 形式本身就是有意味的内容 。 那么 , 对这篇小说的阐释首当其冲地就是直面其叙事形式的特征 。
小说的形式安排在故事的开始、发展、结束三个不同阶段各有其不同的特征 , 所以唯有逐一分析 , 再综合起来才能详尽小说整个的形式结构 。
小说一开始 , 一位名叫“余勉”的采访人员收到一个名叫“兰眉”的陌生女人的手机短信:
“陪君醉笑三万场 , 不诉离殇 。
在这茫茫人海 , 纷乱的城市里 , 谁能聆听我的心声 , 陪醉到天明?
陌生人在等待……
/by兰眉”
这样奇怪突兀的开头 , 一下子把读者的阅读心理牵引到了与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相近的情景期待之中 。 莫非这篇小说写的也是一部凄绝的情爱故事?后来的阅读会验证这一最初的猜测 。 不同的是 ,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讲述的是自己的故事 , 而“兰眉”的短信试图讲述的是朋友“虹”的故事 。 但故事的纠葛都主要体现在情爱关系上 。 由此 , 小说形成一种套盒结构 , 母故事中套着子故事——“余勉”的写作故事中套着“虹”的灵与肉的故事 。 小说在章节安排上是由“引子”、“正文”、“番外”三大部分构成 , 其实对应着的正是“余勉”写作故事的开始、发展和结束 。 在故事的开始部分也即“引子”里 , 小说中的众多关键人物一齐出场 , 很多事件也露出了苗头 , 但这些只是隐约出现的冰山一角 , 些许的已知会牵引出更大的未知:“兰眉”和“虹”是一种什么同性关系?两个女子的情深意厚是如何缔结的?“兰眉”和“马松”是一种什么异性关系?为什么“兰眉”那么熟稔关切于“马松”的画作?“虹”和“马松”又是一种什么男女关系?“虹”的离奇车祸死亡之谜的真相是什么?“马松”又是如何演绎自杀的行为艺术的?二者的死亡有没有必然的因果纠葛?一系列的问号会充斥在读者的脑海中 , 并加速着他们的阅读步伐 。 借着一个个疑问的解答 , 引导阅读心理随之不断生发感喟 。 “悬疑”不仅仅是情节起始推进的基本动力 , 在后来的叙述文本中几乎无处不用 。
带着一系列的问号 , 读者进入正文 。 正文里讲述的是“虹”的人生经历、情感纠葛交织而成的故事 。 通览整部小说 , “虹”的故事分为三个人生阶段 。 如果按生命轨迹的自然顺承来划分 , 它们是:在老家山区的贫穷时期;初到城市谋生的艰辛时期;堕入色情行业的卖身时期 。 正文只选取了“虹”其中的两截人生历程 , 初到城市打拼的艰辛时期在正文中是缺席的、悬疑的 , 作者把它放置在结尾的“番外”以补叙之 。 正文主体叙述的是“虹”堕入小姐行业卖身的生活 , 在其中又以岛子阅读“虹”日记的形式补叙了她在老家山区的贫穷生活 。 把这两个时期搁置一起叙述 , 这种结构艺术蕴涵着作者一定程度的深思熟虑 , 作者想让曾经的极度贫穷与现在的衣食富足形成一种凛冽的对比 , 并且常让这两个时空里的人物穿插交往 。 现在的“虹”数次回到山区老家 , 以“今之眼”重新观看体察那似乎没有变化的山区贫穷和落后 , 似乎在一定程度上与过去的苦难达成了某种和解 。 和解的情感体现在她能以审美的眼光来看待山区的自然风光 , 在以前 , 这对于“虹”是很难想像到的 。 当然这也应和了那句老生常谈:审美是需要距离的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