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年代乱点鸳鸯谱

那年重阳节 , 我应老朋友之邀 , 相聚于家乡一座历史悠久名闻遐迩的齐梁古刹 , 我们这些朋友从小一起长大 , 不知不觉都巳届不惑之年 。 虽然生活在一个大市范围内 , 但各自为生计奔波 , 平日也很少碰面 , 这次好容易能在佳节重阳于故乡相会 , 所以虽然那天天公不作美 , 大家兴趣倒也不减 。 待坐定后 , 聚会的发起人方君因选择了这么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忙向大家表示歉意。 同学徐君笑着说 , 这风雨天气再好没有 , 我们难得聚在一起 , 方君又挑了这么一个清静的佛门净地 , 正好大家可以好好聊聊, 无人打扰我们清兴 。 朋友王君打着哈哈调侃说 , 当年蒋捷“少年听雨歌楼上” , 我们青年时代没有歌楼 , 什么歌也没有 , 除了语录歌 , 还有就是听得老茧起的八个样板戏;非但不能享受他老人家那样红袖添香的风流快活 , 还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农村战天斗地 , 待等他老人家“壮年听雨客舟中” , 我们今天倒提前听雨僧庐下了 。 方君的朋友是寺院的主持才澄 , 年纪与我们相仿 , 虽是方外人士 , 却没有现今那些酒肉和尚的习气 , 谈吐颇有禅机 , 令人有出世之感 , 在为我们安排好茶水后就去忙他的事了 。 茶过三巡 , 大家就打开了话匣子 , 谈得最多的是各人的家庭子女 , 我们这个年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 这天来的人中有得意的 , 亦有失意的 。 大家谈谈说说 , 渐渐觉得无话可说了 , 主人方君就建议 , 大家难得见面 , 以前聚会也没有来得这么齐全 , 各人年轻时的情况彼此也不太了解 , 是不是各人把自己的初恋介绍介绍 , 以助谈兴 。 又笑着补充说 , 假若有年轻时的艳遇或邂逅过什么红颜知己等风流韵事也不妨老实交待 , 反正大家回忆回忆也是很温馨的 。 大家叫方君带头先说 , 于是方君用他那生花妙舌添油加酱 , 说得眉飞色舞 , 说他老婆当年如何如何倒追他 , 其实他老婆当年可没看好他 , 是他死乞白赖好容易才给他追到手, 这事我最清楚 , 但为了不伤他的自尊心 , 所以还为他点赞 。 男人们对谈论婚姻和男女之事的题材本来就有兴趣 , 又加大家都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 所以没有丝毫忌讳 , 其中也不乏有人信口雌黄 , 无非大家取乐罢了 。 那天大家说的我基本都早巳忘怀了, 只有朋友贾君说的却留下很深印象 , 多年以后的今日回忆起来还是很清晰 。 下面就是那天贾君告诉我们的他的故事 , 为了叙述方便 , 我还是按他当年的口吻 , 写在下面了 。我十八岁那年 , 就与我的那些所谓老三届的高中生插队落户到了乡下 , 我所插的那个生产队只有我一个插青 , 队里就把我安排在小队仓库里住下 , 插青生活的艰苦凡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我的同龄人都有体会 , 我也不再在此饶舌了 。 下面的事就是我与大家不同的遭遇了 , 若用悲喜交加四个字来形容绝对不是誇张 。 我住的仓库房子隔壁是妇女小队长的家 , 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 她丈夫两年前在为队里盘土砖窑时被坍塌下的砖头砸死了 , 留下一个才一岁的女儿 。 我到乡下后什么活儿都不会干, 连一日三餐都是勉为其难 , 幸亏住在她隔壁 , 平日就很得到她的关照 。 我四岁时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 是由父亲一手拉扯大的, 所以从小失去了母爱 , 对这位比我年长又对我关怀备至的女邻居很是感激 。 平日里的田间劳动就不用说了 , 有时她见我不太会烧菜做饭 , 就会给我送上她自家的饭菜 。 后来又见我成天穿的是球鞋 , 就会送我一双她做的布鞋 , 至于衣服破了 , 袜子破了, 给我缝缝补补 , 洗洗弄弄那更是经常的事了 。 开始我还没有什么感觉 , 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大姐姐对我这么照顾有加 , 心中实在感激 。 这样过了两年多 , 有天晚上 , 她叫我收工后到她家去吃晚饭 , 我就很高兴的去了 。 一到她家 , 看到桌上摆满了菜 , 还有一瓶黄酒 , 我一看就对她说 , 如此破费 , 真是太不敢当了 , 她说没事 , 难得给我弄一点好菜 , 又给我洒了一碗黄酒 , 我本不会喝酒 , 但却不过她的盛情 , 就把满满一大碗酒喝光了 , 一时觉得头里晕呼呼的 , 只想睡觉 , 模模糊糊中就睡着了 。 第二天早晨醒来 , 发现居然与她睡在一起 , 这下把我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看我跼促不安的样子 , 她安慰我说 , 不要紧 , 因为她喜欢我才这样 , 叫我不要对外人说 。 自有了这次事后 , 她对我更加关心了 。 我自打长到这么大 , 从来没有那个人对我这么关心过 ,虽然父亲也很爱我 , 但与她的关心完全不一样 。 此后我们又多次偷偷睡在一起 。 说实在的 , 对情窦初开的我来说 , 第一次与女性这样也是很向往的 , 在读高中时见了女同学 , 也有些想入非非 , 现在与她这样也有一些儿满足感 。 这样过了大约有三个月光景 , 有天晚上与她亲热过后 , 她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 , 这对我真是个晴天霹雳 , 说老实话 , 我那年才二十岁 , 也不知怎么来对待这件事 。 她劝慰我说 , 既然这样了 , 她就要嫁给我 , 这可真令我着实害怕 , 一则我还从没有想在乡下一直耽一辈子的打算 ,父亲在下乡前就一直交代我 , 过个几年也许国家政策会变 , 我也有朝一日会回城 , 现今出了这事怎么面对他老人家 。 二则人家对我又这么好 , 现在又有了孩子 , 若是不答应她 , 那一方面情理上说不过去 , 其次估计她也不会放过我 。 这样我就只好硬着头皮向父亲坦白 , 父亲听了果然非常生气 , 然而事情到了这个程度 , 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 何况那年月国家鼓励下乡知识青年扎根农村一辈子 , 对女知青嫁当地农民、男知青娶当地农村姑娘是极力促成的 。 我俩的婚事还作为知识青年安心在农村务农的先进典型 , 结婚当天 , 公社书记亲自为我们戴上大红花 , 公社广播站还专门派了人来现场采访;只是我父亲没有来 , 他本就对我在农村成家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 , 又何况是个二婚头 , 还带了个拖油瓶女儿 。 说起来我也真对不起父亲 , 自从母亲去世后 , 父亲因怕我受委屈 , 所以一直未续弦 , 一心盼我有朝一天会为他争光 。婚后 , 她当大队会计的哥哥帮我谋了个耕读老师的职位 。 儿子满两岁了 , 我才第一次把她带到城里见我父亲 , 他老人家虽然对儿媳十分不满 , 但看在小孙子的份上总算面子上还过得去 , 还给了她一百元见面礼 。 生活就这么平淡如流水般的过去, 我与她的感情也没什特别的好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好 , 只是因她连小学也没毕业 , 文化水平那是不消说的了 , 所以平日两人共同语言不多 , 再加她性情比较泼辣 , 渐渐就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起来 。 不久发生的一件事就更使两人的感情雪上加霜 , 事情的起因是 , 我因为家庭出身好 , 在乡下表现又不差 , 本来公社谁备把我保送去上工农兵大学 , 她从她哥哥那儿得知消息后 , 就通过她哥的关系生生把我的名额给了大队里另一个插青了 , 为此两人就没少吵过 。 此时我真后悔当年的年轻不谙世事铸成大错 ,然而巳无法挽回了 , 日子就只能这么不冷不热的熬下去 , 直至那年有政策可以顶替父母回城 。 我父亲是小学教师 , 我又当了多年耕读小学老师 , 于是回城接父亲的班当一名小学教师当然是顺理成章 。 有了上次因了阻碍我上大学那件事造成 两人之间的隔膜 , 这次她虽然心中非常不愿 , 但看我去意巳决 , 知道反对也没用;而且她当大队会计的哥哥告诉她 , 对知青将有新的政策出来了 , 将来有希望把农村的家属带往城里 , 于是她也同意了 , 但却要我写下保证书 , 到了城里不许把她们娘仨个丢了 , 我当然在她哥哥的见证下写下了保证不遗弃她们的保证书 。果然后来知青可把在农村结婚的对象及子女迁往城市的政策出台了 , 我也不食前言把她们娘仨个的户口迁往城里 , 她也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 一家人就开始了新的城里人的生活 。 虽说经济上不太宽裕 , 但 凭着她的精打细算 , 生活也还过得去;只是两人之间的隔阂却是与日俱增 , 特别在我被任命为校长后 , 她对我是越来越不放心 , 有时偶然发现我与学校里的女教师说话 , 回家后就要盤问个不休 , 以后发展成无休无止的争吵 , 甚至有时还吵到学校里来 , 令我颜面尽失 。 此时我不免萌生了离婚的念头 , 不想当初对我的婚事极为反感的父亲得知我有此想法后 , 却对我大骂了一通 , 父亲是个古板的人 , 他常说贫贱之交不能忘 , 糟糠之妻不下堂 。 在他心目中离婚是大逆不道的事 , 何况当年我插队时境遇很差 , 总算人家也对我照顾了那么多年 。父亲最后说 ,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 总之一句话 , 只要他在世一天 , 就不许离婚 。 迫于父亲的严命 , 加上当年离婚很不易 , 又怕被按上一个陈世美的骂名 , 于是我也只得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 认命了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却让我本巳心如止水的心又泛起了阵阵涟漪 。 有一次我去参加我们回城插青的一个聚会 , 就在那次聚会上我居然邂逅到了我高中时一直令我魂牵梦萦的她 。 她与我是三年高中同学 , 人长得在我眼中就似天仙一般 , 而事实上虽算不上校花 , 但被班上的男同学视为班花是绰绰有余 。 她父亲是医生 , 母亲在中学里当音乐老师 , 她又是独生女 , 还会弹钢琴 ,人既长得漂亮 , 又非常聪明 , 成绩在班上总是名列前茅 , 这样的女生就成了班上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 我虽然也有痴心妄想 ,不过自忖自己人长得一般 , 家中境遇也实在不好 , 只能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 不过她对我倒颇加青睐 , 有次她过生日 , 还邀请我去她家作客 。 我有时想 , 将来若是能考上个名牌大学 , 到那时也许有希望可以实现我的梦想;那知临近高中毕业却盼来了插队落户的结局 。 自下乡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 她一见我亦有些意外 , 这么多年了 , 大家都不知彼此的任何消息 。 那晚聚会因人多 , 我俩也没顾上多说什么 , 分手时她塞给我一张小纸条 , 我后来打开一看 , 原来是她约我第二天(星期天)在人民公园见面聊聊 , 那个公园是我们当年班上同学常去的地方 。 第二天 , 我早早的准备好了 , 到那里一 看 , 她早到了 , 那天她穿了一件白底蓝花的连衫裙 , 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 就只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似乎带些忧郁 。 这么多年的别离 , 彼此都有些造化弄人的感觉 , 我先把我这多年来的经历告诉了她 , 她也向我倾诉了她的遭遇(为了叙述的方便 , 下面我也用她的口吻继续写下去 。) 。那年我插队到离城最远的一个公社 , 那个公社大约算是全县最穷的了 , 而我去的那个小队又是离大队最远也是最穷的生产队 。 那插青的苦难大家都有体会 , 我就不再说了 , 最讨厌的是乡下人老是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 特别讨厌的是那些农村里的青年 , 书也没唸过多少 , 有事没事往我住的地方跑 , 嘻皮笑脸 , 开始我也不好把愤怒做在脸上 , 后来有的越来越放肆 , 借着帮我干活的由头 , 赖在我屋里不走 , 不由让我怒火中烧 。 有次我拿起火钳把图谋不轨的家伙的头都打破了 , 这才让这些文盲十流氓知道了我的厉害 , 背后说我是女插青中的刺儿头 , 插青们却赠我一个“带刺玫瑰”的美誉 , 受欺负的女插青只要到我这儿一说 , 我就会出手相助 。 这样我在乡下苦熬了三年多时间 , 我父亲通过他一个病人的关系 , 总算把我办了个病退回城 。 那时候回城的插青也不安排工作 , 又过了一年 , 我母亲的一个同事把她乡下哥哥家当兵的儿子介绍给我 , 说她侄子在部队提了干 , 是个连级干部 。 我母亲觉得农村的人比较老实 , 将来女儿不会吃亏;不过父亲却反对 , 他说他上大学时有些农村来的学生“一年土, 二年洋 , 三年忘了爹和娘”的有的是 , 何况对方連小学都没毕业 , 文化水平及生活习惯差异太大 , 还是慎重为是 。 可是在当年插青前途未卜的情况下 , 母亲却极力促成 , 我俩仅在他探亲时见了面 , 此后书信往来 , 一年后就结了婚 , 后来又有了一个女儿 。 我因为是军属 , 就名正言顺的被安排到一个国营厂当了出纳会计 。 不久我丈夫就转业到税务局当了一名小科长 , 生活总算安定了下来 。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下去 , 夫妻之间爱好兴趣毫无共同之处 , 两人之间也很少有话可说 。 他倒凭着那套吹牛拍马屁的本领升了分局局长 , 成天忙于应酬 , 每晚不过十二点不回家 , 回家就象死猪一般躺下 , 后来甚至通夜不归 。 争吵就不可避免的了 , 他却变本加厉 , 不思悔改;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没有基础 , 以前看在女儿的面上忍了 , 最后当得知他居然在外面与手下的一个女青年勾搭 , 终于让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 离婚后我带着女儿与我父母一起生活 , 孓然一身 , 倒也逍遥自在 , 只是回想自己读高中时对未来的憧憬 , 不由得黯然 。听了她对往事的讲述令我十分难受 , 原来我们这代人的命运居然都是这么一样坎坷 , 同是天涯沦落人 , 相逢何况原相知!此后我们就经常相会 , 渐渐的两人终于越过了那道防线 。 曾听人说 , 丈夫有婚外情 , 妻子是最后发觉的人 , 其实不然 , 我妻子不久就发现了我与她的私情 。 于是与我大吵了一场 , 并且不计后果把我这个在她眼里的陈世美直接反映到了教育局 , 这男女关系当年可是很大的问题 , 不久我的校长职务被解除 , 我在学校里成了忘恩负义遗弃糟糠之妻的现实版陈世美 。 既然拉破了脸皮 , 我也不顾了 , 况且此时我父亲巳去世 , 没有人再阻挡我了 , 于是再度向妻子提出了离婚 , 而且表示只要她同意离婚 , 我净身出户 , 那知她死活不肯 , 说是拖也要拖死我 。 我那女同学倒也很能理解我的难处 , 不催我离婚 , 但我们的地下恋情反而越发热烈 , 估计你们也早有所耳闻了 。听到这儿 , 我们中年纪最大的老李插嘴道 , 虽然这样 , 但你俩这样的关系总是有悖于当今社会对伦理道德的普遍看法 , 长久下去总不是事 , 那今后究竟怎么办呢?贾君听后默然 , 过了好久才继续往下说 。 其实事情不久就很快彻底解决了 , 前年夏天 , 她告诉我最近去医院检查出患上了肺癌 , 我一听大吃一惊 , 又有些不相信 , 因为我听说只有抽烟的人才容易得肺癌 , 她从不抽烟 , 哪会得呢!她拿出病历 ,略带伤感地对我说 , 医生说巳到晚期 , 而且瘤子长在肺门旁 , 也不能做手术了 , 只能做化疗 。 那次唔面后 , 她就住院接受化疗了 , 那个暑假我基本就在医院陪她 , 尽力为她做一点事 。 我妻子知道她患了重病 , 倒也不来管我每天去医院了 , 也许她认为没有人再能与她争夺丈夫了 。 化疗实在对她的病情毫无用处 , 在做第三次化疗期间 , 她就过世了 。 那晚她伸出瘦骨遴峋的手紧紧握着我 , 喘着气说 , 老天总算还让我们能这样相处了一段时间 , 也是她此生最快活的几年 , 可惜两人有缘无份 。 若是真有来世, 愿意与我再做夫妻 , 我赶紧流着泪点头答应 , 说我会的!我会的 。 她就这样去了 , 脸色异常平静 , 眼角还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听了贾君讲述的他的人生经历 , 大家不禁肃然 , 既是同情又是无奈 , 本来兴高采烈谈笑风生的聚会到最后居然如此令人惆怅 。 爱好古典诗词的王君随口吟了几句:“少年不识愁滋味 , 爱上层楼 , 爱上层楼 , 为赋新诗强说愁 。 而今识尽愁滋味 ,欲说还休 , 欲说还休 , 却道天凉好个秋 。 ”贾君这样的遭遇 , 在我们的同龄人中其实相当普遍 , 在那个乱点鸳鸯谱的荒唐年月, 似贾君与他那红颜知己的情况还少么!当年这样的婚姻造成了多少人生悲剧 , 当然大多数人采取的是将就着度过苦恼的一生。那天晚上 , 我又想起了白天的聚会 , 不由想起了千年前遭遇第二次不幸婚姻的才女李清照那首“行香子”:天与秋光 ,转转情伤 , 探金英知近重阳 。 薄衣初试 , 绿蚁新尝尝 , 渐一番风 , 一番雨 , 一番凉 。 黄昏院落 , 凄凄惶惶 , 酒醒时往事愁肠 。那堪永夜 , 明月空床 。 闻砧声捣 , 蛩声细 , 漏声长 。后记 , 当年的聚会过去巳多年 , 但贾君的人生经历却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 我无意对他俩的行为妄加评论 , 无论从道德法律和伦理的层面 , 除了感到无奈以外 , 我还对贾君那个农村老婆也深表同情 , 她其实也是那个特殊年代乱点鸳鸯谱的受害者 。 要怪就得怪当年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岁月 , 象贾君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 我们市里当年曾发生一起上了大学当上外科大夫的插青杀了农村妻子的惨案(笔者曾有一篇拙作“离奇谋杀案——知青岁月”就是记述这件事的) 。 说实在的我自己虽不是插队落户的受害者(我很庆幸父母早生了我几年 , 才逃脱了插队的厄运) , 但因职业的关系当年常与插青们相处 , 熟知他们的生活 , 很同情他们的遭遇 。 近来看到一些文章颠倒黑白闭着眼睛在胡说什么“当年知识青年下乡是多么多么的必要 , 又是造就了多少多少可用的人才!”说这些话的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要么是出于无知 , 要么是别有用心 。 他们还引经据典说如今有多少当年的知青走上了领导岗位 , 在各项各业发挥了多大多大的作用;然而当年绝大部分的下乡知青呢?错的就是错的 , 何必文过饰非 , 历史自有公论!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