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

十三妹
姐姐和阿冰说九儿的叨叨其实就是日记 , 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再叨叨一遍 。 九儿想想也还是满有道理 , 姐姐又说这好生生的九儿 , 非要去做人家的第九个女人 , 要是换了姐姐 , 要做唯一 , 第二个都不愿意 。其实 , 我家大郎的女人太多了 , 本来也不是第九个 , 还要往后排队 , 小主告诉九儿可以插队 , 她老人家也是才晓得可以插队 , 还扔给九儿一本书 , 名字倒是挺美:今生今世 , 里面的内容真是不堪入目 。 小主真是一点也不考虑九儿是女人 , 也会介意大郎别的女人 , 非要九儿了解前面的八个姐姐 , 强行安排九儿做第九个女人 。 如果可以投诉 , 九儿就写一封投诉信给相关部门 , 真是是无法无天了 , 这男女本来就是两情相悦 , 难不成要包办 。 说一句实话 , 要是能做王者的女人 , 别说是第九个 , 就是第九十九个也是比做我家大郎的第九个要风光 。 我家大郎 , 要钱没钱 , 要房没房 , 车就更不用说了 , 他自己都说躲在甲板上亡命天涯 。 还敢给唐先生写信 , 至于他的女人也不见一封 , 更别说有九儿的份了 , 更严重的是背着九儿的偶像梁漱溟 , 瞒天过海 。在香港 , 我家大郎惟结识了唐君毅 。 是看了他发表在杂志上的文章 , 也不用介绍, 就登门去见 。 唐先生与钱穆办新亚书院 , 住在校里 。 第一次大郎去只谈了十分钟 , 把山河岁月的稿本留下请他指教 。 第二次又去 , 坐谈了两小时 , 他的太太搬红豆汤 出来吃 。 第二天 , 夫妻来看我家大郎 , 自此就常相见 。 唐君毅的人远比他的文章更好 , 他喜的不是我家大郎与他相同 , 而是大郎与他相异 。 唐先生小我家大郎两岁 , 诚挚像九儿的偶像梁漱溟 。 他的太太极清真 , 我家大郎到他们房里与唐君毅说话 , 唐太太坐在床边听 , 从不插言 , 问到了她 , 她也简洁回答一句两句 , 却不觉得她在这里是多余的 , 而且要有她才完全 。我家大郎困在香港五个月 , 不知有甚么方法去日本 , 后来是多亏熊太太帮助路费 ,因没有护照 , 密航化钱很多 。 君毅夫妇来送行 , 陪我家大郎去街上买了一只金戒指 , 三钱重 , 到日本上岸可以兑换了使用 。 因是密航 , 此外身上甚么也不能带 。 三十六 计 , 走为上计 , 而第一计是瞒天过海 。 中国民间的跌宕自喜 , 是连对天也要瞒 。九儿去找找那封信:1950年9月28日唐先生、唐太太:我已于中秋节平安到达东京了 。 这次旅行一点也不苦 。 刚上船的时候 。 和几个跟我一样的旅客挤在管事的房里 , 等候船开 , 热得要命 , 好像小时候穿了砸脚的新鞋子去外婆家过节 , 有那种吃苦忍耐 。 下午五时船开 , 搬到一个房舱里 , 就风凉了 。 我的床靠窗口 , 可以躺了看海 。 海不知怎的对我没有一点烟波浩渺的感觉 , 却似一张大荷叶 , 我是荷叶里的一颗露珠 , 可以捧了走到人前 , 要献给世人的 。 在海风里 , 我伸手臂出窗外 , 看着指上的金环起了一种惜意 , 因为那是你们夫妇陪我去买来的 , 心里想最好不要卖掉吧!床边有只收音机 , 船驶到交界的时候 , 就听见台湾的广播了 。 虽然在海上 , 也像可以看见临水市灯 , 从这家走到那家 , 有一种热闹 。 此后是上海的广播 , 再过几天是日本的广播 , 各家广播各有各的话 , 可是我对他们完全宽大了 。 十四夜还在海上 , 和一个学生去甲板看月 , 他说心里忧愁起来 , 因为荐地觉得离家乡远了 。 我都觉得天涯都是近的 。 但是我说:“你有那种辽远之感也是好的 。 ”以前我也飘过海 , 不过这次我才觉海的好 。 从窗口望下去看海水 , 不能想像海水会溺死人 , 简直可以如履平地的走过去 。 佛经说海水不宿死尸 , 人来到这里确是连生死之情都解脱了 。 上有黄云 , 下有浪花如万荷叶中朵朵白莲 , 云天跟海水在船的周围环绕回旋 , 船的前进遂觉得不是一直线的 , 却有徘徊多姿了 。 海上时时飘雨 , 亦一处一隅有晴 , 连阴晴都分不清 , 只是一片宇宙的元气 , 而离合悲欢与惊险亦在这元气里变得极淡 。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很好的 。我在海上想你们 。 我第二次去看唐先生的时候 , 唐太太捧红豆汤出来 , 我不怎么注意 , 只当是个平常的女子 , 想这女子嫁了唐先生 , 真是她的福气 。 随后多注意注意 , 又觉唐先生娶了这样一个好女士 , 真是唐先生的福气了 。 我有一种习惯 , 也能以男子的眼光去看好的女子 , 也能以女子的眼睛去看好的男子 。 我自己好像是没有一定的性别的 。 对于好的朋友 , 我几乎同时兼有一种兄弟姊妹和师生的感情 , 这种感情说得好可以说是流光掩映 。 我思念朋友 , 都只是思念一些小的动作 , 完全没有想到思想和事实这种大关键上头去 。 小时进学校离开父母有一种孺慕 , 至今我怀念人与事 , 也还是这么的单纯 , 阅历沧桑多了 , 依然没有一点感慨 。船快到横滨时 , 我眺望渐渐近拢来的日本国土 , 只见川原云树 , 没有看见人 , 忽然觉得这国土真是有神的 , 我于是把不能带上岸的一块洗脸手巾和一双袜子(因为有两双)投到海水里祭那日照大神 。 这时心里觉得很诚意 。 船驶得很快 , 即面巾和袜子离手飘去像海鸥 , 随流而去 , 若有渔人拾得 , 那渔人也就是那神了 。 还有一本书 , Emery Reves着的The Anatomy of Peace则给了一位船员 。 这书原是樊仲云处借来的 , 也没有法子 , 总算在船上把它读完了 , 也已不辜负了 。 这书倒是本好书 。到东京 , 就住在清水家 , 清水以前是日本大使馆的一等秘书 , 现在仍在外务省任职 。 我进去时庭院里正在供月 , 有糖糕、番茄和葡桃 , 也有月饼 。 谈到夜深就睡 , 心想开门出去看一看月亮的 , 但是不看也罢了 。 年年中秋常怕阴雨 , 今夜也不知月色如何 , 而我不去看它 , 它也总是在着的 , 我心里的月亮竟是没有阴暗圆缺 。 我想起了唐先生、唐太太也如此 。第二天 , 我去住宅区周围走了一转 。 全是树 , 家家门前以树为篱 , 是城里也是乡下 。 这时我忽然起了乡思 , 因为这里的景物是如此的像中国 , 可是总似乎缺少着一点什么、我看出是因为日本房子没有飞檐 , 而且不用砖 。 The West建筑太重 , 日本民房则因不用砖又觉太轻 , 不及中国房子 , 而且都是小家庭的住宅 , 没有中国的深宅大院 。 那夹道密密的树 , 也不知怎的我嫌它有点野气 , 没有布置好家家流水垂杨 。 至于没有飞檐 , 回来时 , 听清水说 , 是因为过去除了宫殿寺庙 , 不许民房有飞檐之故 。日本东西能轻 , 连火车都使人觉得很轻 , 东京站上的铁路和男女乘客至今虽稍褴褛 , 也依然如画 。 可惜不能轻重相配 。 清水说这种轻是受的宋朝的影响 。 日本受宋朝的影响比受唐朝的还深 。我把戒指卖了五千四百日元 , 今天去买了一套汗衫裴、一套卫生衫裴、一件衬衫、二双袜子、以及面巾牙刷牙粉 , 用去二千二百元 。 池田昨天赶来会面 , 今天替我去报馆接洽好了 , 又回乡下去替我安排房子 。 我还要在清水家住一星期再搬过去 。 此地学校和其他文化机关约我去讲话 , 还有国会方面也非正式约我去讲话 。 如今我在进行取得美国方面的同意与合作创设一文化机关 , 也许可能成功 。日本政界和知识分子 , 因战败后久处被动地位 , 至今对本国的前途毫无打算 , 民间远比较健康 。 我很感觉日本民族的气象不及中国民族的壮阔 。 不过 , 他们的确很诚意 。 五年不见的朋友 , 现在都在寻来相见了 , 好像没有分别过似的 。 日本人现在生活仍旧很艰苦 , 要二、三人工作才能维持一个家庭 , 农村较富裕 , 城市也总算在日趋稳定 , 失业的人很少 。你们来信请寄“日本东京杉并区荻洼一丁目十九番清水董三先生转交” , 拙稿亦请随抄随寄池田处 。 很希望唐先生着的两本书和在《民主评论》与《学原》的大作也寄来 , 我要介绍给日本文化界 。此刻是我到此地的第三天晚上九点钟 , 主人都已睡了 , 我一人在客厅里给你们写信 , 穿了日本睡衣 , 席地而坐 , 盆子里有清水太太插的花 , 插得很好 , 那电灯也好 , 外面罩纸灯 , 好像月亮 。 屏风上是宋人式的山水 。 清水先生本人绘画的天份很高 , 日里他给我看了许多幅他作的画 。 清水太太随夫在中国外交上应酬多年 , 仍穿和服 , 却不像一般日本妇女的避人 。 一个女儿在家政大学读书 。 他们一家人都待我很好 。 此请俪安见及复观兄请代为报告平安弟兰成 九月廿八晚我家大郎像极了小燕子 , 不在屋檐下却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起来 。九儿转念一想 , 其实 , 只要能把中华文化发扬光大 , 做第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姐姐也可以来做老十 , 十一 , 十二 , 不过这十三倒是真有其人 。 十三她也是仙家的法器 , 用的是霹雳剑 , 九儿突然记起火神麾下的确有一个叫“石山”的 , 是蛟人族 , 蛟人族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性别 。 不像人类 , 没得选 , 生男就是男 , 生女就是女 。 这是十三原来的名字是石山 , 是战神的部下 , 英勇善战 , 由于喜欢司命星君 , 后来再选择性别的时候化为女儿身 , 一开始不晓得怎么打扮 , 见到红花就插到头上 , 别人插那是土 , 十三插就是可爱 。 人们都说男追女隔座山 , 女追男隔层纱 , 不过说真的 , 这哪是一层纱啊 , 这是一座纱山 。 无论是间接示好 , 还是直接表白 , 司命都不愿意接受十三 。 十三在变姓之前是男儿身 , 和司命喝酒聊天 , 是兄弟 , 现在变成女儿身 , 这司命一想起对方曾经是男人 , 而且是很熟悉的男人 , 真的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 , 就像自己的左手摸右手 。 司命只是把十三当兄弟 , 十三伤心失落 , 在下一个轮回变身时 , 又变回男儿身 。在西哥哥家 , 十三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 代表邪恶 , 恶魔 , 疾病 , 灾祸等不好的象征 。最后的晚餐中的十三门徒:传说耶稣遇难前和弟子们共进了一次晚餐 。 参加晚餐的第十三个人是耶稣的弟子犹大 。 就是这个犹大为了三十块银元 , 把耶稣出卖给犹太教当局 , 致使耶稣受尽折磨 。 而且参加最后晚餐的是十三个人 , 晚餐的日期恰逢十三日 , “十三”给耶稣带来苦难和不幸 。 从此 , “十三”被认为是不幸的象征 , 也成为背叛和出卖的同义词 。 西哥哥家的人怕十三 。2.北欧火神洛基的传说:在北欧神话中 , 火神洛基(Loki)是诸神中的第十三位 , 他本身邪恶而狡诈 。 他欺骗并唆使黑暗盲神Hoder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光明之神 Balder , 又成为葬礼上的第十三位吊唁者 。 此后西方就有迷信:如果葬礼中有十三个人出席 , 那么其中一人会在第二年死去 。 这也是“恐数字十三症”的一种由来 。3. 波斯黄道十二宫的传说:古代的波斯人相信天空中的黄道十二星座掌控着一年的十二个月 , 而每个星座会统治地球一千年 。 等到十二个轮回结束 , 天空和大地就会崩塌 。 因此 , 第十三就和混乱联系了起来 。 波斯人在波斯历上的第十三天会外出、以避免厄运 , 这个传统被称为“Sizdah Bedar” , 意思是“十三户外” 。正因为忌讳 , 西哥哥家的人千方百计避免和“十三”接触 。 在荷兰 , 人们很难找到十三号楼和十三号的门牌 。 他们用“12A”取代了13号 。 在英国的剧场 , 你找不到13排和13座 。 法国人聪明 , 剧场的12排和14排之间通常是人行通道 。 此外 , 人们还忌讳13日出游 , 更忌讳13人同席就餐 , 13道菜更是不能接受了 。而且某月的十三日如果与星期五相重则为极不吉利的预兆 , 称之为:黑色星期五 。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喜反 , 恰恰相反:数字十三在华哥哥是一个吉祥、高贵的数字:佛教里的十三是大吉数 , 佛教传入中国宗派为十三宗 , 代表功德圆满:如布达拉宫十三层、天宁佛塔十三层等;周易81数理灵意中 , 十三也是大吉大利之数:十三(春阳牡丹) 。从华哥哥家的家史文化来看十三 , 是受欢迎的数字 。 十三乃帝王之数 , 是皇帝的独享 , 皇帝腰带的玉枚制式的 , 十三枚 , 象征的是一种权利 , 一种帝王的权利 。 佛教共有十三经、十三妹、十三姨、十三太保、十三香、行、少林十三棍、兵法十三章等 。明月叫我家小主:十三姨 , 九儿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和我家大郎有“关系”的十三妹 。 世人只晓得十三姨 , 不晓得还有一个十三妹比这个十三姨还要火辣 。一九五八年崛起的十三妹 , 是香港以专栏形式写作的第一人 。 这个以骂写作圈和文化界人士著称的作家 , 用笔粗犷 , 文法豪放 , 很像戴着面具的男人 , 并同时向左右开炮 。 鉴于十三妹从不与报刊编辑或其他作家见面 , 也不登自己的玉照 , 因而其身份十分神秘 。 你看 , 不仅仅是我小主一人用“隐身术” , 有时隐身是为了保护真身和原神 。 直至1970年10月 , 为十三妹开设专栏的《新夜报》编辑多天没有收到续稿 , 才四处寻访 , 一星期后在玛丽医院的殓房终于找到十三妹 , 连忙拍下其遗容在报纸刊出 , 香港读者才首次见到这位作家的庐山真面目:原来她确是不让“须眉”的“峨眉” 。 在上海《申报》做采访人员前 , 她还当过空中小姐呢 。 这华哥哥家的空中小姐和西哥哥家的空中大妈 , 这颜值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我家大郎还给十三妹写了一封长信 , 信太长了就不再原封不动叨叨了 , 反正就是说尽管十三妹对我家大郎有赞有弹 , 但我家大郎认为十三妹对自己毕竟褒多于贬 , 因而特地在东京订了一份专登十三妹专栏的香港《新生晚报》 , 接着我家大郎对十三妹又是赠书 , 又是破例写长信 , 大捧十三妹 , 甚至说十三妹比“不甚知西洋”的鲁迅还高明 。 此信公开刊出后 , 许多热爱十三妹的读者给她写信 , 劝她千万别与我家大郎这样的人交往 , 十三妹为此不得不发表声明:“请我的读者们尽管放心 。 九儿对这个十三妹是绝对放心 。 倒是我家大郎 , 爱玲姐姐不理他 , 连十三妹也表面态度 。 其实 , 我家大郎这猛虎挑花命不缺女人 , 但是 , 真的缺灵魂伴侣 。 这个十三妹爱写随笔 , 内容不仅仅有当下社会事实评论 , 各人的经验见解 , 身边发生的事情 , 九儿的叨叨就像在记日记 , 记录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 , 就是太叨叨了 。 九儿的看官不多 , 不像爱玲姐姐和十三妹 , 这个十三妹最受青年朋友们欢迎的是讲西哥哥家的事情 , 可见 , 八卦别人家的事情又不只是九儿嘛 。 而且 , 内容涉及历史、存在主义哲学、文学、音乐、社会科学等 , 这十三怕也是昔日火神殿下藏书阁的什么物件 , 待九儿重列仙班之日 , 定要去一个一个查清 。 这个十三妹还不像故事里的小王子 , 左右为难就是不劈剑 , 这个十三妹手里有霹雳剑 , 左劈一下 , 右劈一下 , 唯独对年青人不劈 。 她特立独行 , 是一个背着霹雳剑的独行侠 , 不愿和文化圈的文人们来玩 , 连投稿的编辑也只是电话联系 , 从不见面 , 变成一个神秘的独行侠 。 其实 , 十三妹除了隐藏她在凡间的真身外 , 从不掩饰她的灵魂 。 有些看官为九儿操心 , 觉得分身会不会让我家小主人格分裂 , 其实 , 我家小主和十三妹一样 , 只是隐藏真身 , 也是不会和看官见面 , 但是 , 都是做真实的自己 。 只有那些 , 台上一个样 , 私下另一个样 , 对上是笑脸 , 对下是凶脸 , 表里不如一的人格才会分裂 。 人家唱戏的都还是台上一分钟 , 台下十年功 。 做真实的自己 , 和灵魂对话 , 遇见更好的自己 , 这叫修行!我家大郎说过他平生的知己是敌人和妇人 , 这十三妹也算是我家大郎的知己 , 九儿不算 , 九儿是触犯天规 , 打入凡间历劫 , 不得不做我家大郎的第九个女人 , 待九儿重列仙班之时 , 再来清算 。 这十三妹和我家小主都是中了我家大郎的幻术 , 看了今生今世就喋喋不休地碎碎念 , 凡人就是烦人 , 肉眼凡胎 , 今生今世哪里是在讲女人嘛!我家大郎觉得十三妹是他的知己 , 可惜十三妹觉得大郎就像海员 , 海风吹 , 天蓝蓝 , 女人如走马灯 。 正如主席觉得鲁迅先生是他的知己 , 先生不这么认为 。 真真是文君“愿得一人心 , 白首不相离” , 司马相如不这么认为 。我家大郎也是没谁了 , 别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 , 总是躲躲藏藏 , 慌称是同学 , 同事 , 没事儿 。 我家郎可倒好 , 每到一个码头就安一家更而且 , 安了家让家里的女主人都晓得到过哪些码头 , 路过哪些风景 , 还生怕描述得不够生动仔细 。 姐姐和十三妹都是明快亮丽的女子 , 对于什么“知己”“灵魂伴侣”非常反感 , 姐姐说爱就是眼里只有对方 , 容不下别人 , 任何参杂别人的情感都不是爱情 , 爱情不但是唯一的 , 还是永恒的 , 不会变!姐姐说女人就是容易掉进男人的陷进里 , 九儿也不例外 , 中了今生今世的毒 。 但是 , 十三妹自己说这些女子并非完全受骗 。 十三妹和九儿一样想明白为何爱玲姐姐和大郎怎么会变成天上的参与商 , 我家小主和十三妹都为爱玲姐姐抱不平 , 可是后来十三妹和我家小主说出同样的话:竟不得不感到我们这些不相干的读者 , 都是俗物 。 因为俗 , 所以才会不理解这些聪明绝顶的人的行径 。 因为 , 只有天才 , 才能无所谓周边的一切 。 连手持霹雳剑的十三妹都忍不住又说:我的這些胡說八道, 希望我對之都估價甚 高的胡 、張兩人勿介意才好 !我家大郎和十三妹其实就像九儿和姐姐 , 一个喜欢西哥哥 , 一个喜欢华哥哥 , 我家小主和他们有一点不同 , 爱的是华哥哥 , 也有喜西哥哥的一面 , 也听书童弹钢琴 。 我家大郎喜欢写信 , 他和梁漱溟的书信之前提过 , 还有和唐君毅 , 虽然观点不同 , 还是可以玩耍 , 就像九儿和姐姐一样 , 同样可以愉快地玩耍 。我家小主和十三妹也常常自嘲自己的文章没有价值 , 九儿觉得十三妹的可以一读 , 我家小主的就算了 , 真的没有价值 , 还不如听九儿叨叨 。 我家小主总是想一心二用 , 又想做菜又想做文章 , 两样都很难兼顾 。 我家大郎曾经说过 , 他不能一心二用 , 听了这话 , 怕是不仅仅爱玲姐姐要哈哈大笑 , 九儿也会哈哈大笑 。 其实 , 我家大郎说得是他不能既做学问 , 又从事生产 。 换一句话说 , 就是他必须专心一志地做学问 , 这样才能留下治国平天下之作 。 哪里像我家小主 , 既要养家糊口 , 还要著什么:华学 , 九儿不是叨叨她老人家 , 化学还差不多 , 就是什么佐料和什么菜搭配味道更好 。我家大郎极少对人谈思想学问 , 这十三妹倒是一个例外的存在 。 信的末尾还说:曰本冷雨已三日 , 今晨忽开出日头花 , 虽似还靠不住 , 然而居然也晴住了 , 此意惟有阶前篱下的菊花知道 。 近数年来 , 偶见有新人的文笔 , 便亦如开出日头花 , 恐怕还是靠不住 , 如今又看到你的 , 彷彿是可以晴定了 。真的靠不住 , 这九儿有一贴才女财女 , 这爱玲姐姐和十三妹都是大才女 , 不得善终!九儿才不要做才女 , 宁愿做财女!姐姐说女人老了就没男人要了 , 九儿就是一个世界 , 冬去春来花自开 。三千世界出通才 ,爱憎分明十三妹 。快意恩仇开战阵 ,阵前霹雳天边暗 。趋炎附势是小人 ,坦坦荡荡真君子 。若问豪女是何人 ,女将方丹列星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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