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笑|《德云斗笑社》：综艺与相声的互文
10月网综月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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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月网综月榜新鲜出炉，双榜整体差异不大，头部网综得分未拉开较大差距。最具影响力榜单榜首由《中国新说唱 2020》卫冕。《乐夏 2》、《非日常派对》等稳定在榜单腰部，《做家务的男人 第 2 季》则有跌出榜单之势。
本月网综话题多元，未见明显极化，更有虚拟偶像选秀（《跨次元新星》）、育儿（《亲爱的小课桌》）等长尾题材新上榜。与上个月不同，团综和“综 N 代”都有不错的表现。
《德云斗笑社》: 综艺与相声的互文
相声讲究“戏”，综艺节目也是。综艺的“戏”是戏剧冲突，相声的“戏”是精彩的曲艺，是能响的包儿袱。
上周五收官的相声真人秀《德云斗笑社》登顶网络最佳综艺榜，同时挺进网络最具影响力综艺榜 Top3。优秀的数据表现之外，《德云斗笑社》被市场评价为德云社的“团综”，甚至有粉丝担心，它会使德云社被“过度曝光”。
在节目的规则设计上，《德云斗笑社》与相声文化形成一种互文。而“戏”，是节目的叙事线索。当综艺节目与传统曲艺再度交融，我们想要进一步思考，综艺追求表层戏剧冲突的同时，能否挖掘出符号们承载的神话意涵？
粉丝向综艺的壁垒
如果你不是德云社的粉丝，这部综艺你会看得有点吃力。
以节目的首集故事为例。相声演出有一个经典开场：表演者登台，一阵掌声之后，第一句词儿是“我先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综艺节目也是如此。一场戏开始了，首先得向大家介绍角色和人物关系。为了完成这一步，节目设计了一场“家宴”。
双层吊顶的宴会厅内，摆放着一张传统的中式大圆桌，桌上铺着艳红色的桌布，透出一股浓浓的年味儿，像在等待一场家族聚会。
每个人物的登场，都是一个“选座位”的过程。依据中国传统的圆桌礼仪，家中年龄最长者坐“上座”，面向门口，其余按年龄长幼依次向左右排列。有时还会安排一个老人最喜欢的小孩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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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逻辑设计引出了相声界的辈分关系。作为中华传统曲艺中相对年轻的一员，相声也一定程度上沿袭了传统文化里家族宗法制的习俗，有着严格的师承关系和辈分高低。安排辈分最小的秦霄贤最先入场，也是为了更快地引入这种人物关系。他给自己算座时，先确定“上座”郭德纲的位置，再依次按“云鹤九霄”的字辈，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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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吃的是打卤面。靠选座位讲完辈分（一级人物关系），节目用吃饭时给面加菜码儿的环节向观众介绍角色的人设。也是从这个环节开始，《德云斗笑社》逐渐展露出自身团综、粉丝向的性质，让人不免担心它会“圈地自萌”。
菜码儿全都是黑暗料理：香蕉炖西红柿、月饼炖橘子瓜、巧克力蒸茄子……每种难吃的口味对应着一句关于相声演员的恶评。符合恶评描述的人，会在自己那碗面里舀上一勺相应口味的菜码儿。“相声都成偶像了；上节目太多，业务水平明显下降；天天蹦迪机场走秀，整得像个爱豆一样……”菜码儿的口味不同，恶评的内容却没有区分度，讲的是同一主题：相声演员偶像化。这样，就算给每个角色碗里加上不同的菜码儿，观众还是很难区分不同的角色，几乎记不住任何一个人。除师徒之外的二级人物关系——“搭档”——也只用了极少的镜头体现。
类似的与相声文化高度吻合的底层逻辑设计贯穿节目始终，这样或许可以让它在“团综”的范畴里夺得高分，却并没能跟上如今综艺节目个个都想打造出圈话题的“新团综”风潮。这样也难怪有不少粉丝、网友对《德云斗笑社》的观感是：“德云社的很多东西，并不适合暴露在非粉丝的路人眼前；德云社不适合过度曝光……”无形之中，将粉丝与路人划至对立面。
综艺的戏剧冲突与神话意涵
“戏”，是《德云斗笑社》的节目线索，一个反复提及的概念。
节目中首场相声演出之前，相声演员张鹤伦弄丢了演出要穿的大褂儿。寻找丢失的演出服的过程并不容易，他数次无奈地调侃自己：“全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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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节目的“戏”是戏剧冲突，相声艺术的“戏”是精彩的曲艺，是能响的包儿袱。“戏”在综艺节目和相声艺术之间形成一种桥梁式的互文。
然而，如今可以引发大众深入讨论的综艺话题，不再是表层的戏剧冲突。我们不再处于早期“跑男”里嘉宾发生点戏剧化肢体冲突就可以上热搜的年代。媒体在这个结构性压力不断激化的社会中，始终充当着社会减压阀的角色，但观众的压力不再依靠戏剧冲突本身释放，而是关注“戏”承载的神话意义，是它们触达社会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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