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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懈人生追求 三十八、15年媒体40+跳槽（五）( 二 )


原来宏观研究院是“二等公民”五月份 ， 看到《中国创业投资与高科技》杂志招聘采访人员编辑 ， 我便投放简历 ， 然后打电话确认收到简历 ， 他们就约我去面试 。 社长叫许江萍 ， 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 待人和气友好 ， 很好打交道 ， 没有领导架子 。 他当时为宏观研究院产业研究所研究员 。我们面谈以后约定试用期三个月 ， 基本工资1800 ， 转正后两千 ， 外加稿费 。。《中国创业投资与高科技》杂志是“挂靠”在国家发改委名下 ， 实际属于许江萍私人创办的杂志 。最早 ， 这个杂志是国家发改委原来下属宏观研究院产业研究所的一个行业交流刊物 。 宏观研究院改制为自负盈亏的研究机构后 ， 许江萍在职下海 ， 跟所里借了20万承包这个杂志 ， 自负盈亏 ， 自收自支 。许江萍经常说宏观研究院是国家发改委的二等公民 ， 因为国家发改委发什么福利等等人手一份的时候 ， 宏观研究院的人是没有的 。 他说宏观研究院就是给发改委干活的 ， 发改委就知道给宏观研究院下达任务 ， 却不让宏观研究院的员工享受发改委干部的同等待遇 。 而据我了解 ， 宏观研究院虽然自负盈亏 ， 但主要还是依靠国家发改委挣钱 ， 发改委牌子不用说了 ， 很多项目都是发改委委托的 ， 当然要给钱的 ， 光国家发改委给的项目足够宏观研究院填报肚子了 ， 再加上他们自己的门路 ， 根本不差钱 ， 还在乎“二等公民”的名号与员工福利之类鸡毛蒜皮蝇头小利？宏观研究院可谓精英云集 ， 有很多项目 ， 类似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 1999年我在《中国经济时报》四川采访人员站当采访人员 ， 随机采访四川科技界一位研究机构负责人 ， 他获悉我们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国经济时报》采访人员 ， 攀谈之间 ， 无意地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人都去挣钱了” ， 言下之意心思没放在为国务院提供研究咨询上 。 这位人士所说并非空穴来风 ， 比如多年前 ，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曾对联想集团进行一番“调研” ， 做出来一个很有影响的报告 ， 但这个报告却是不折不扣为联想粉饰成绩 ， 与客观事实大相径庭 ， 从而误导高层领导与社会公众——因为此次调研项目的费用全部由联想方面承担 ， 所以吃了人家嘴软、拿了人家手软 。 窥斑见豹 ， 从这个事例就可以解释 ， 近几年世界经济有好几次重大波动 ， 我们的经济学家都没有很好的预测到 。 因为心思放在挣钱上了 。 然而 ，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可谓藏龙卧虎、精英云集 ， 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便是领军人物 。 不过 ， 另一种说法是 ， 他们说了也没人听 。而许江萍为了杂志办刊顺利 ， 其杂志社当年租用了国家发改委附楼（老楼）几间办公室 。 老楼一楼是发改委印刷厂（主要专门印文件的）， 二楼是发改委党校 ， 我们在三楼 ， 四楼是发改委武警驻扎（楼梯通道专用） 。 对外呢 ， 杂志宣称为国家发改委主办 ， 这样便于稿经营 。不过 ， 许江萍也说过中央国家机关留不住人 ， 待遇太低 ， 一个处长 ， 每月工资加饭补才两千来元 ， 而且还经常加班 ， 所以 ， 中央国家干部流失率高 ， 有的干几年获得人脉就跳槽到企业 ， 因为流失率高 ， 所以才有年年的公务员招考 。请君入瓮我在《中国创业投资与高科技》杂志工作了整整一年 ， 编辑部连我一共三个编辑 。 但直到上面检查 ， 杂志社才和我们签订劳动合同 ， 并且声称要加盖公章 ， 把合同收回去再也没发还 ， 更不用说上社保——当时 ， 国家发改委机关后勤聘用工作人员 ， 就是那些统一着装、负责端茶倒水的服务员也统统没有社保 。我上班以后呢 ， 因为有些具体细节都记不清楚了 。 我记得一件事是我提出优化稿件质量 ， 要减少文章文字数量 ， 缩短文章篇幅 。 当时 ， 我们文章都是好几千字 ， 我提出一篇文章两三千字 ， 占据两个版面比较合适 ， 社长采纳了我的意见 。 但是结果呢 ， 真正的可能只有我 ， 其他同事虽然冗文有所压缩依然篇幅比我大 ， 而我基本是采写的原创稿 ， 他们大多是会议资料编写稿 ， 结果到时候呢 ， 他们的文章字数比我长 ， 结果我自己收入反而不如他们 。 编辑部主任悄悄对我说 ， 你看嘛 ， 你不是要改革吗？你改革的最后就就害到自己 。因为我提这个建议啊 ， 社长把仅仅稿费略有提高 ， 但由于文章都缩减字数 ， 每个同事的稿费减少几百元 ， 而我更少 ， 这样大家心里其实对我有意见 。一天 ， 那个编辑部主任呢 ， 在社长许江萍办公桌上翻看有关资料 ， 之后呢就离开杂志社出去办事 。 后来 ， 许江萍找一个东西的时候 ， 突然发现美国驻华大使馆发给他的邀请函不见了 ， 他想了一下 ， 刚才是编辑部主任在他桌上翻看东西 ， 很可能是他拿走了 。 许江萍比较生气 ， 当即给国家发改委保卫保密处处长打电话 ， 对这件事进行报告 。 因为他觉得这个邀请函别人拿去假冒的话 ， 出现什么政治问题 ， 那是很严重后果 。 他同时打电话给编辑部主任 ， 编辑部主任承认是他拿走了 ， 说自己想去参加 ， 许江萍很发火（他平时对大家很温和、从不发脾气）说：你这样的做法太不像话 ， 这明明不是写的你的名字 ， 你却冒充本人 ， 而且你不打招呼、未经同意就拿走 ， 等于盗窃啊！然后让他赶紧送回来 ， 就因为这个事 ， 之后就把他开除了 。本来 ， 按说应该我当编辑部主任 ， 但新来的一位采访人员是解放军空军报原副社长退休的巩老师 ， 他的资质决定了主任非他莫属 。巩老师文学功底很好 ， 早年是一个连队战士 ， 然后因为喜欢写作 ， 经常给部队报刊投稿 ， 慢慢就当了通讯 ， 后来得到了重用 ， 当了连队的指导员 ， 然后逐渐升级 ， 最后荣升《空军报》副社长 。 他退休后发挥余热 ， 来杂志社当采访人员 ， 被任命为编辑部主任（不然是我当） 。巩老师这个人很踏实 ， 每次参加论坛会议 ， 都认认真真做笔记 ， 他身体很好、精力也很好 ， 我们当时都没那么认真 。社长让我们分工 ， 4个人中轮流一个人当一个月编辑 ， 其余三人当采访人员负责供稿 。 因为我想当采访人员 ， 就不愿参与轮流编辑 ， 我就又吃亏了 。 因为我不当编辑 ， 我没有编辑权 ， 我的稿子被毙掉我也没法报复 。 他们轮流当编辑 ， 互相照顾刊发稿件 ， 你有初一、我有初二 ， 投李报桃 。 不客气的说 ， 除了巩老师 ， 其余编辑水平与采编能力明显不敢恭维——她们通常就是编写会议资料稿 。 而这个杂志因为依靠国家发改委资源 ， 每月参加很多会议论坛 。即便几年前 ， 我意外获知 ， 该杂志依然以会议材料编写稿为主 ， 因为它并非完全市场化的行业媒体 ， 而是借助国家发改委与宏观研究院的资源运作——当然 ， 会议材料编写稿这可以让领导高兴——积极宣传国家方针政策 。我离职以后的2004年 ， 参加论坛碰到巩老师 ， 他告诉我曾在办公室看到我一封信 ， 好像办公室谁替我保管了 ， 问我拿到没有？我后来去杂志社问询 ， 结果他们说不知道了 ， 这是2003年下半年我离职杂志社后铁路单位给我的公函 ， 具体内容现在都不知道 。 因为我没收到也就没回复 ， 铁路单位不太满意 ， 2004年直接通知我回单位办理解除劳动合同手续 ， 当时 ， 人事还提到我拒不回复单位来函 ， 这时 ， 我已经没法辩解了 。 显然 ， 我遭遇小人陷害 ， 她们收到我的信 ， 看我人已经走啦 ， 就置之不理 ， 可恶至极！他打着国家发改委旗号弄钱2002年下半年 ， 国家发改委筹办“1998—2002年国债建设成果展” ， 在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举办 ， 向党的十六大献礼！国家通过发行国债募集资金投资的企业参加成果展 ， 但按国家发改委规定都是免费参加的 ， 具体承担的是国家发改委高技术产业发展司 。 我们社长许江萍获悉后自告奋勇去找司里面说杂志社愿意为国债成果展尽义务 ， 高技术司巴心不得有人当差呢 ， 于是 ， 就把相关工作委托给杂志社 。 后来 ， 作为回报 ， 高技术司拨款十五万给杂志社 ， 委托出版中关村电脑节专刊 。我们编辑部有一个同事被杂志社派到发改委一个部门工作——当然这就是许江萍为了跟发改委搞好关系嘛 。 然后呢 ， 依然是杂志社给他开工资 ， 他第一个月回来领工资的时候 ， 好像有点不高兴 。 因为我们编辑采访人员的基本工资是2000左右 ， 加上稿费有一千多 ， 一个月收入三千多 ， 但是他呢 ， 在发改委系那边上班就没时间采写稿件 ， 就没有稿费 ， 所以他只有两千来块钱的基本工资 ， 当然 ， 许江萍这边给了他一些奖金 ， 但加起来可能三千来块钱 ， 比我们少几百元 ， 实际收入就降低了 ， 所以他有点不乐意 。 他曾经找社长谈过 ， 但最后脸色不太好看 ， 估计没弹出结果 。 过了好几个月 ， 他回来办辞职手续 ， 发改委那个部门正式聘用了他（应该作为编外人员） ， 后来有没有进入体制之内就不知道了 。参与筹办国债成果展与帮出版专刊 ， 让许江萍瞒着发改委高技术司借机敛财 ， 一共进账近两百万 。 许江萍欺骗参展企业说每家企业要出两万三万等等 ， 企业一看这是国家发改委主办的杂志 ， 不少愿意出钱——当然 ， 不出钱的也不敢阻挡参展 ， 不然委里怪罪下来不好办 ， 但是出钱的就给他们上展资料多一些 ， 而且还在杂志上宣传 。我们几个编辑就分工负责各个专项 ， 比如高技术专项、中药专项等等 ， 我负责中药专项 。 在接下来几个月 ， 我们除了完成杂志社稿件采写、编写外 ， 还对接各个专项国债投资企业 ， 接收他们的申报材料、参展产品等 ， 负责编写参展文字介绍 。许江萍要求我们从参展企业中联系广告 ， 并专门派杂志广告经营部负责人假借国家发改委高技术司名义到各省发改委高技术司弄钱 。 广告经营部负责人姓蔡是许江萍农村发小 ， 他称赞其很能干 ， 挣钱在老家修炼一套房子 。这哥们带着兄弟们到了东北吉林还是辽宁省我忘了 ， 他们到省发改委高技术司说是国家发改委高技术司派他们去的 ， 人家下面信以为真 ， 当然就很欢迎啊 。 然后召集十家国债投资企业开会 ， 省发改委高科技司负责人点着各企业老总说 ，国家发改委的事情要支持！你两万、你两万、你两万…… ， 一家企业出两万 ， 20万就轻轻松松弄回来了 。我曾经在政府市级机关 ， 省委机关还有中央国家机关工作 ， 那么我对腐败的看法跟很多人确实不一样 。 你比如说这一次蔡哥们到省发改委弄钱 ， 国家发改委任何级别领导都不知道 ， 但是省发改委高技术司的人也不核实 ， 也不敢去核实 ， 就以为是上面派来的 ， 也不管这样做对不对 ， 就摊派给企业出钱 。 问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省发改委看到“国家发改委”这样干 ， 他们也可能会效法向下面相关单位去弄钱 ， 反正崽卖爷田不心疼 ， 羊毛出在羊身上（国家买单） 。 这样一来 ， 就把规矩搞坏了 ， 腐败就是这样产生的 ， 但是 ， 国家发改委实际上很无辜！他们假冒“领导身边的人”许江萍经常跟经营人员把获悉的国家发改委高技术司相关领导在餐桌上喜欢喝什么酒、吃什么菜 ， 怎么品酒、说了什么话等讲给经营人员听 ， 让经营人员到省市发改委高技术司处或国债企业联系业务时 ， 在饭桌上给大家讲领导的趣事逸闻 ， 人家熟悉某个领导的人一听 ， 对啊 ， 某副司长就喜欢喝什么就 ， 讲过什么经典笑话 ， 嗯 ， 看来这位是领导身边的人、看来这个人还真是领导派来的人 ， 得好好对待……这样一来 ， 要钱要啥还不容易吗？实际上 ， 这些广告经营人员跟国家发改委高技术司的相关领导八竿子打不着 ， 甚至未曾谋面 。 我们编辑部全体编辑倒是跟国家发改委高技术司齐副司长一起开过一次会——他主持、坐在小会议桌一头的中间 ， 我坐在横排第一位——其他同事不好意思挨着领导坐 ， 会议内容就是关于企业参展文字图片处理情况 。 不过 ， 我们出去采访不需要打领导旗号 ， 因为 ， 我们不弄钱 。后来 ， 曾与齐副司长在发改委食堂饭厅碰巧坐在一个饭桌上——国家发改委机关食堂可以容纳上千人 ， 司长以上吃小灶、在小饭厅里面——我曾经去门口瞅过 ， 里面饭菜随意吃不限量 。 至于发改委主任、副主任都是吃单灶 ， 估计送到楼上办公室 。 主任办公室在发改委大楼顶层楼梯口有持枪战士站岗 ， 一般人不能上去 ， 估计就司长们可以上去 ， 处长没特批也不能上去 。当时 ， 发改委主任曾培炎“内定”副总理 ， 去东北视察遭遇车祸（小车翻车）骨折住院 ， 每天食堂送餐 ， 两三个保温桶装着饭菜专车送医院 ， 我看见他们拿八个酸奶故意问：“曾主任要喝八瓶酸奶啊？”他们说 ， 还有陪伴主任的人喝 。副司长及其以下官员都在大饭厅吃饭 ， 管午饭 ， 标准都是一样 ， 八元钱 ， 两荤一素 ， 服务员负责打菜 ， 不能加菜 ， 酸奶自费（食堂自作的很好吃） 。 但米饭、面点（包子馒头饺子混沌）不限量 ， 食堂严禁小孩带入 。不过 ， 不能剩饭菜 ， 不然要挨骂 ， 收餐盘的服务员盯着呢：“吃不了打那么多干？！”晚饭食堂不开餐 ， 仅仅在地下小饭厅卖中午卖剩的菜 ， 或者面条 。 可怜的是那些机关服务员女孩和警卫战士 ， 晚餐就吃中午卖剩的菜 。我因为不坐班（每周二下午开编辑部例会） ， 每次去杂志社晚上都会去食堂吃饭 ， 把卡上钱花掉 ， 杂志社按委里面标准每月两百元饭补打到卡里没法退款 。我们编写企业参展资料直接对接国家发改委高技术司高技术处 ， 所以跟处里处长与四五位科员都很熟（有一位借调上来协助工作的） ， 他们工作很辛苦、很劳累 ， 每天每人要看很多企业申报国债投资的资料 ， 办公室里堆积得一摞一摞的 。 处长权力很大 ， 有一次 ， 云南省一个副省长为了本省项目“越级”来找处长 ， 在他们办公室沙发上坐等了两小时 ， 处长都没理他（他没法表态与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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