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防老？
养儿防老（一）早晨8点 ， 是小区运动场上最热闹的时刻 。老人们每天准时来到这里打卡 ， 不仅可以获得体魄上的锻炼 ， 而且也能得到精神上的愉悦 。我生性懈怠 ， 不爱活动 ， 但我却满怀热情天天来这里应卯 。 究其原因 ， 主要是为了后者 。这不 ， 今天（星期六）8点没到 ， 我就来到了运动场 ， 自以为稳可以得个头、二名 。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 场子里 ， 已笑声朗朗 ， 热闹非凡 。 我还在马路那边 ， 就听到了军医老超的大嗓门和上海“热心嫂”她们格格的笑声 。我连忙在练臂器的铁链下找了个位置 ， 点头微笑着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此时 ， 她们谈论的主题是“防老 ， 是靠儿子 ， 还是靠女儿？”“当然是靠女儿啰！”“热心嫂”用带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斩钉截铁地说 。“我还没太老 ， 就遭人嫌 。 刚刚就被我那宝贝儿子 ， 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双手来回拉着铁链 ， 甕声甕气地说 。“怎么了？”众人急切地问 。“唉！同往常一样 ， 我5点钟就起床 ， 烧水弄饭弄菜 。 我儿子小两口睡到7点多才起床 。 看到我煎的烧麦 ， 打的鸡蛋番茄汤 ， 儿媳先皱了皱眉头 。 儿子也大声咋呼：‘又是这玩意！妈 ， 你就不会做点好吃的吗？’说完 ， 拉着老婆 ， 头也不回 ， 就去外边小吃去了 。 ”“这只是小意思 ， 儿子不把你当外人 ， 对不合胃口的饭菜当面批评 。 和父母呆在一起 ， 起码可以免却你们的牵挂 。 我那在广州的儿子可好！哪管你为他牵肠挂肚的？一年到头 ， 连个电话都不会打来一个！宁愿月月让话费报销指标浪费 。 ”西安胡妈恨声说道 。“那又算个啥？我隔壁的老俩口才惨呢！”众人的发言 ， 开启了老军医的话匣子 。接着她大着嗓门给我们讲了个心酸的故事 。 ……（二）“我是在河南军区总院退休的 。 在总院宿舍里我们有个邻居 ， 夫妇俩都八十多了 ， 活得很累 。我们宿舍是老房子 ， 没电梯 。 老俩口上下楼十分辛苦 ， 平常就很少下楼 ， 碰上买米买菜 ， 一次就多买点 。 结果 ， 上楼就很惨了 。 哼哼唧唧地半天跨一级 ， 走一步 ， 歇一步 。 我家老头闻声 ， 总是跑下去帮他 。 ”“老人家没有儿女吗？”旁人问 。“哪里？他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儿子 。 可老大在北京 ， 老二在西安 。 平常 ， 从没有哪个打电话来 。 怕老人有情况 ， 惹事上身 。有次 ， 老太婆实在想儿子 ， 就打了个电话给老二 。 谁知他冷冷地问‘有事吗?’老太太说：‘没事’ 。 儿子说：‘没事瞎折腾 ， 打什么电话？’把老太太气得把话筒一甩 ， 气不打一处出 ， 就想打电话告诉老大 。 没想到：老大一接到电话 ， 还不等老妈开口 ， 就急忙说：‘不好意思 ， 手上正忙着呢 ， 等会我给你打过来’ 。 电话被挂了 ， 可老半天了 ， 一直等不到北京的电话铃响 。 老太太为此气得大哭了一场 。还有一次 ， 我在3楼的楼梯口看见一个中年人背着手上楼 ， 手里还捏着半瓶矿泉水 。 因4楼是顶楼 ， 又只有我们两户 ， 我马上就问那来人：‘上楼找谁呀？’ ， 他说：‘我回家’ 。过了一阵 ， 来人又‘嗵嗵’地下楼了 。 我觉得很蹊跷 ， 就敲开了隔壁的门 ， 问他们：‘刚才那人是你家儿子吗？’老头还呆在一旁 ， 正呼呼生气 。 老太忙搭话 ， 说：‘是 ， 他从北京来这出差 ， 顺便来看看我们’ 。 我说：‘大老远的 ， 就这样空着手来看八十多岁的老爸老妈？’老太尴尬地说：‘他媳妇厉害 ， 不敢乱花钱’ 。 ‘不要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老头闻后 ， 这才出声了：‘什么媳妇厉害 ， 难道他自己就没有一点买包糕点的私房钱？回到家来 ， 往沙发上一坐 ， 四手不动 ， 还要老爸我下厨烧菜弄饭 。 弄好了 ， 添好端到面前 ， 还嫌饭菜是老一套 ， 没胃口 ， 赌气扭身走了！你说：养这样的儿子有啥意思！”听后 ， 我一直无语 。 也实在找不到话来安慰他们 。 ”……老超用抿嘴缄默来继续她的故事 ， 众人也以默默无言来表达共同的感想:养儿还真能防老吗？2020年10月31日于上海浦东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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