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潘家园淘书形形色色的摊主,翻书还要花钱

作者 | 千卷花萼楼
来源 | 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
不知往年的重阳节天气如何 , 一见今日多云的北京阳光不足 , 就没了登高远眺和植物园赏菊的心气儿 , 不过也得出门去 , 跟自己约好了每周日要去潘家园 , 虽然不希冀能淘到啥好货 , 走走 , 看看 , 总会不一样吧 。
先问候了老朋友 , 不过没有新东西 。 一份建国初期的草纸书信 , 书法娴熟 , 读来有趣 , 也不贵 , 但还没到心动的感觉 。 转了一圈真没啥亮眼的 , 一个摊位上码了小十捆的线装书 , 差不多都是32开大小 , 我想看看 , 大爷说看一本200 , 看不要紧 , 要花钱的 。 我心里那个气啊 , 许是这位大爷见我眼生 , 年轻 , 不像买书的 , 以为就是闲逛 , 看新鲜的?我说 , 那就是不让看呗?大爷更直爽:要花钱的 , 就不好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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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送上一句:去你大爷的!可一向儒雅的我还是转身走开了 。 生意嘛 , 只有利益 。 可要是一上来就谈钱 , 我总感觉大爷是在打劫 。 就像把脏话挂嘴边的另一个大爷 , 一摊的“酱油书” , 一位自带香水味的女孩问了下《茶经》 , 我在旁边看姑娘一本一本地翻 , 大爷就喊:先看价再翻书!能接受再看!姑娘一愣 , 大爷说没说你 , 他是在说另一个背包的男人 。
这种生意 , 我很难理解他们是怎么活到今天的?难道这些大爷每天练摊只是为了避免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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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寻觅与我有缘的线装本 。 在一个陌生的摊位上看到了两本 , 没有题签不知道是什么书 , 上手一翻 , 《洗冤录》!大开本 , 高天头 , 完整干净不缺页 , 一看就是晚清官版 , 试着问价 , 又是一惊 , 价钱极美 , 但我还是违心地表演了一番:太贵啦!摊主也是一位大爷 , 他并没有太多反应 , 只说这是好书 。 我问还有其他的么 , 我才发现摊上一共就5本线装书 , 其余3本是佛教典籍 , 我不太感冒 , 一是佛经类价略高 , 二是佛经我看不进去 。 但还是问了价 , 也是极为实惠 。 最后我打算全要了 , 问了总价 , “憨厚”的大爷让了一点 , 我想大刀 , 以嫌贵为由继续砍 , 最终也没能赢过大爷 , 算是认识一场 。 付完款 , 我本想快速离开现场 , 转身要走 , 又发现了一箱子老照片 。
于是 , 我埋下头 , 从200多张家庭老照片里寻找新的缘分 , 一张一张看过 , 开始的喜悦渐渐变成沉思 , 看着这堆干净却杂乱的照片 , 应出自一个干部家庭 , 从建国初期到70年代 , 他们很爱拍照 , 那些开心的瞬间也感染着我 , 他们一定是幸福的人 , 他们爱生活 , 有很多游玩照 , 生活中的抓拍照 。 我不再赞叹那个年代拍照技术的精妙 , 而是想着 , 利用这些照片可以出一本书了 。 普通人生活下的时代 , 正是历史的真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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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只选了很少的几张 , 大爷也给了很好的价格 , 这次我没砍价 。 前面有一对母子选了很久 , 一共22张 , 想以一半的价格买下 , 大爷没同意 , 而我是以不到三分之一的价格就得到了 。 我原意是不想买 , 但实在是一次遇见 , 想着就挑几张回去可以做书签 。 大爷的手机坏了 , 一直没信号 , 我帮他修好了 , 他很高兴 , 所以我问价时 , 大爷给了友情价 , 这算不算“雅贿”?
淘书有两种 , 一种是找书 , 一种是随缘 。 我是后者 , 我喜欢与投缘的人合作 。 人间的秋若没了红叶黄菊的壮美 , 只剩下了肃杀之气 , 就很不值得了 。
收获满满的下午 , 没有晴空和秋风的重阳节 , 回家路上 , 抬头看见一树一树明亮的黄叶浸染着绿叶 , 安静地没有一片落叶 , 感觉极好 。
与老年人打交道 , 也要建立默契 。 没有感情的生意 , 终究做不久的 , 不但做不久 , 还会招人恨 。
要做讨人喜 , 不做讨人嫌 。 重阳题语 。
【潘家园|潘家园淘书形形色色的摊主,翻书还要花钱】子夜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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