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流：友谊天地久，真情在心中
铁流：友谊天地久 ， 真情在心中—我与吳祖光先生一段故事赤水书法家罗人立难友 ， 常来水榭看望我 ， 对名家贈送的墨宝十分熟悉 。 几天前他通过微信发来一幅吳祖光与夫人新凤霞合照 。 合照背景与我掛在街子水榭二楼阳台过道上 ， 那幅“不屈为至贵 ， 最富是清贫”的長条 ， 一模一样 ， 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吳祖光生前最喜欢這两句話 ， 視为人生座祐铭 ， 常写来送朋友 。 他哦一声 ， 疑窦解开了 ， 却唤起了我对這蝠長条住事的回忆……这幅字写于1989年6月 ， 那时我在北京主办〖中国市场信息〗半月刊 ， 因工作关係与京华名人、名家多有联系和来往 。中国市场信息编辑部在东二环雅宝路绣水河胡同办公 ， 吳祖光先生住在朝阳区三里屯临街的一个小区 ， 大概是三楼上两个連通的兩居室〔？〕 ， 没有电梯上下爬楼 。 此时我还没有住房 ， 一家三口住在朝阳幼师一间拉着布帘的平房里 ， 前面办公后面放床 ， 艰苦寒碜乐在其中 ， 只有创业者能体会 。从秀水河去他家大约兩三站路 ， 来去十分方便 。 我们相识相見是那场“政治风波”的十天后 ， 【中国政协報】一位编辑约我去看望他 ，。 说這几天他情绪不好 ， 常在家里生闷气 。我和吳祖光先生均是丁酉 “同科进士” ， 榜上有名不过他名气大得多 ， 什么“中国神童”、“大剧作家”、“二流堂”堂主 。 我仅是“四川七君子反党集团”一个小不丁 。 感谢毛伟人看重 ， 风云际会 ， 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見面时 ， 他笑着对【中国政协報】那位编辑说：“他就是当年那个写〖给省团委的一封信〗的晓枫 ， 可不同于我 ， 是个地地道道的工人阶级哦！”我尴尬笑笑 ， 能说什么呢？他家房大屋宽 ， 摆設齐备 ， 一切还显得陈旧落后 ， 可电話竟是移动电活 ， 好先进时髦哦！家里没有佣人 ， 有他和相依为命的夫人新凤霞 。“十年文革”因他原因 ， 号称“评剧皇后”的新凤霞上台演不了戏 ， 除做苦工还要挨批斗 ， 整成脑溢血偏瘫 ， 至今行动不便 ， 成天坐在手动轮椅上 。 不但不能做家务事 ， 生活上也要丈天照顾 。 他无悔怨 ， 家务事承担下来 ， 早晚还要推她去散步 。 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 愉愉快快陪着妻子过日子 ， 毫不感到一点累 。 用他的话说 ， 她为我牺牲 ， 我得为她卖命 ， 尽量让她过好日子 ， 我心里好哥点 。 此后我常和太太去他家走动 ， 看能不能帮助做点什么？人熟了 ， 情深了 ， 知道他倆在爱情上好多好多故事 ， 感人至深难以忘怀 ， 多次想禁門不出 ， 好好写一篇旷时之恋的报告文学 ， 可久久动不了笔 ， 一是把握的材料不夠 ， 二是写作功底欠差 ， 只好作罢 。 今天要写的是這幅字的故事 。一次 ， 我拎着袋苹果去看他们 ， 吳祖光说：“铁流老弟呀 ， 你每次来看来我都拿着东西 ， 使我受之有愧 。 好！今天我送你一幅字 ， 算是回赠 。 ”说着从屋里取出一幅装祯好的長条 ， 送到我手里 ， “老弟 ， 喜欢我不？”我高兴至极 ， 展开一看 ， 是他亲笔写下的兩句格言“不屈为至贵 ， 最富是清贫”落欸一行小字“鐵流贤弟吴祖光”最尾处盖有他的方印 。我是个有話要说的真率人 ， 观赏好一阵后才笑着说：“祖光兄 ， 字很有个性特色 ， 内容也独道 ， 富有哲理 ， 只是……”他見我语气停顿下来 ， 便催问：“只是什么？”我凝神回道：“我同意上联‘不屈为至贵’ ， 不同意下联‘最富是清贫’ 。 贫不好 ， 穷闹革命 ， 富生自由 。 人活世上离不开钱哟！‘清早起来七件事 ， 油盐柴米醬醋茶’ ， 哪一样不要钱買？清贫只能喝西北风 。 ”他听后浅浅一笑说：“铁弟老弟 ， 你這是生意人的观点 。 ”我道：我就是生意人 ， 一生穷怕了才辞职“下海” ， 跑出来搞信息产业 ， 就想赚点钱 ， 为太太買衣服 ， 供女儿上学读书 ， 清贫了我乍办？”他想了一下 ， 凝目问我：“那你说 ， 人生最贵重的是什么？”我想也不想地回道：“最富是自由！”他没有反驳我观点 ， 也没有赞同我的意见 ， 双目遥望窗外兰天 ， 嘴里喃喃自语：“‘最富是自由’ ， 自由、自由……”我补一句道：“没有自由 ， 就没有一切 。 ”此后 ， 我们再未谈及此事 ， 对他送我的這幅長条 ， 一直視为珍宝保存 ， 走到哪带到哪 ， 从北京带到成都囚地清水河 ， 现又从囚地成都清水河带来街子 ， 高高地掛在墙上供人赏玩 。我不是道地的知识份子 ， 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 。 没有那种传统的孔孟伦理 ， 什么“餓死亊小 ， 失节事大” ， 什么“君子固穷 ， 小人穷斯烂矣” 。 可我是有現代人观点：人生在世就要发奋做事 ， 挣钱养家 ， 做人要不屈不挠气昂骨硬 ， 不向恶势力低头 ， 不为五斗米拆腰 ， 但应学会赚钱本领 。 中国话“有钱走遍天下 ， 无钱寸步难行” 。 “钱不是万能 ， 没有钱万万不能” 。 如果把清贫視为人生最富有的东西 ， 那只有餓死、贫死 ， 文化与科技都会停滞不前 ， 永远在死亡线上挣扎 。 只有丰富的物质作为保证 ， 社会才能向前发展 ， 科技、文化才能进步 。 這一切离不开人的自由 。 自由是经济发展的推动器 ， 科学进步的加速器 ， 没有它什么都会没有 。 所以人类生活中“最富是自由” ， 而不是清贫 。 我一生是這样说 ， 也是這样做的、2020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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