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遇周步山
文章图片
周步山是湖北省咸宁市通山县祝家楼村一个山上的自然湾 , 尚处未开发的原生态状态 。 从县城往大畈镇方向 , 一路在桂花香风的熏染下 , 过板茶大桥 , 一会儿就到了富水湖南岸山脚下 。 上周步山的公路蜿蜒而上 , 犹如长龙弯曲 , 盘旋 , 飞升 。 沿途奇石与灌木簇拥 , 车在其中绕来绕去 , 慢慢爬坡 , 一步步靠近山顶 , 挨近天宇 。
小雨初歇 , 山上分外清新 。 回望四处 , 黛绿的崇山峻岭一重重 , 一片片 , 连绵起伏 , 分明是一幅刚打开的水墨画 。 那飘飘渺渺的轻雾与星罗棋布的村庄 , 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野 , 展示着岁月静好 。 四顾皆是雨歇雾起 , 山静雾绕 , 如此灵动梦幻之境 , 实在妙不可言 。
【秋遇周步山】从祝家楼那满是桃李梨树的山洼 , 上到周步山 , 渐渐就有了山村的影子 , 有家的感觉 , 有乡情与烟火味 。 一只鸽子在路上被车惊起 , 飞向前头去寻找它筑在房顶的窝;鹰在空中展翅 , 悠闲地翱翔 , 倒像一条鱼;下了车 , 林间有鸟雀轻鸣 , 放牛的老农说:“林子深了 , 什么鸟都有 , 你若住下来走走看看 , 不时会碰到野鸡、斑鸠、布谷、戴胜 , 还有野猪、野兔、麂子之类 。 ”我想 , 人退 , 自然就进几分 , 美几分 , 在周步山当家作主的 , 大概是草木花卉与各种飞禽走兽吧 。
抬头 , 见村头的篱边有一高一矮两棵柿子树 , 挂着拳头大的柿子 , 石头缝里亦有三两棵挂了红柿的树 , 远远地吸人眼球 。 柑橘则在树上由青泛黄 , 与红柿遥相呼应 , 仿佛急不可耐地要告之远道来的客人:“别小瞧了山里人家 , 吃的东西还有呢!”可不!山路上走来位七八十岁的老人 , 挑着一担黄豆杆 , 足有百来斤 。 有间瓦屋门开着 , 我们走进去 , 一位清清爽爽的老妇 , 一边从黄豆杆上摘黄豆荚 , 一边热情地打招呼 。 老人说这一村周姓人大多到城里安居乐业了 , 只剩下几个舍不得离开的老人 。
走进洁净的石板巷 , 迎头又见两个老人扛着锄头去地里 。 有一对夫妇在屋后石缝地里种菜 , 见了我等 , 便说起来周步山徒步的人 , 他们采花拍照、吃柴火灶、听周家山故事 , 一年四季都要来 。
村庄后有两口石塘 , 贮着清亮的水 , 有水管接了通向住宅 , 留守村民吃的就是这天然自来水了 。 石板路边的篱笆是枸杞刺长成的 , 也有木板竹块扎成的 , 钻不进鸡犬猫 , 地里长出绿油油的萝卜白菜苗 。 附近地里的红薯 , 正绿得起劲 , 不惧霜降将要来临呢 。
在村里石板路上兜转 , 沿石阶上到村里一处制高点 , 只见满山洼都被红屋嵌满了 , 从西到东约有五六十栋 。 高高低低 , 形态各异 , 层次感非常强 , 是真正的错落有致 。 瓦屋一律砖木结构 , 人字形屋顶 , 通体红色 。 无论从哪个方向上山 , 人们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这红瓦红砖屋;下了山 , 远远望到的也是万绿丛中的一片红 。 这本色的红 , 成为烙在游者心上的印 , 再也抹不去 。 也有纯石块垒起的房子 , 同样结实、美观、耐用 。
做中饭的时间到了 , 瓦屋飘出几缕炊烟 , 在这偏远僻静处升腾起人间烟火 , 也勾起人们的缕缕乡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