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是一个所谓的好孩子

我从小就是一个所谓的好孩子我从小就是在亲朋好友 , 街坊邻居的夸奖声中长大的;什么仁义 , 听话 , 老实 , 乖孩子 , 好孩子…… 。 其实她们往往是言不由衷的 , 敷衍了事的 , 有的甚至在甜言蜜语中包藏祸心的 , 不怀好意的 。 他们想磨去你的棱角 , 打掉你的锐气 , 让你循规蹈矩 , 不越雷池半步 。 用传统的道德把你束缚住 , 包裹住 , 浅层次是让你在一些市井的范围内不和她们争利 , 竞争 , 深层次则是当一介顺民 , 服服帖帖 , 逆来顺受 , 最后变成闰土 , 祥林嫂 , 孔乙己……更深层次则是克己复礼 , 君君 , 臣臣 , 父父 , 子子 , 完完全全沦为封建文化的牺牲品 , 这样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 打小我就是优秀和自卑同时共存 。 从我懂事起 , 就有一种浓浓的自卑情结 。 原因无非是两种;一是家贫 , 父母没有文化 , 没有正式工作 。 父亲长期打零工 。 一年有半年工作就不错了 。 二更是致命的 , 父母均有历史问题 。就因为自卑 , 所以各方面都要强 , 都想出类拔萃 , 不落他人之下 。 要靠自己 , 这样心里才能平衡 。 从小学起 , 我就是班长 , 中队长 。 学习也丝毫不敢怠慢 , 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 。 体育我是校田径队的 , 田径场上;60米100米200米400米任我纵横驰骋 。 乒乓球我是校队绝对主力 。 清小原来是龙王庙的遗址 。 校办公室有座高高的八角楼 , 就是龙王庙留下的遗物 。 学校有很多龙王庙遗留下的白石碑 , 小小的白石碑就摆放在教室的门前 , 前排教室的后墙码头下 , 是我们的乒乓球案子 。 只是一面是方方正正的 , 一面则是石碑的上部两个角被削去 , 成了不规则的案子 。 面积小了 , 球容易出界 。 双方是不对称 , 不公平的打球 。 小学二年级开始 , 我们就在石碑案子上玩 , 乐此不倦 。 课间十分钟 , 场面更是异常火爆 , 同学们把乒乓球案子围的水泄不通 , 上来就开赛 , 不许练球 , 3个球决胜负 , 时间紧 , 为的是大家都有机会玩上 。 我常常“做皇”一直赢 , 直到上课铃声响了 。 到五年级进了校队 , 才可以在标准的木案子上打球 , 那副案子也很破旧了 , 上面有好几道长长的裂纹 , 球不慎落上去 , 就不起了或起得很低 , 有时球的方向也会改变了 。 而且学校没有专门摆放乒乓球案子的场所 , 练球或比赛时 , 球案取出临时摆好 , 放到学校老师集体大办公室前面的大树底下的空地上 , 前提条件必须是好天气——无风晴朗 。 否则是不能玩的 。 我们清小乒乓球队当时是比较厉害的 , 附近的小学都被我们扫平拿下 。 像巧儿齐召小学 , 小召小学 , 梁山街小学 , 南茶坊小学 , 南柴火市小学……最后败给了恒昌店小学 , 当年全内蒙的乒乓球冠军王里就是恒昌店小学毕业的 , 他们校队主力天天在市少年宫体校练球 , 有专门的教练 , 几乎是半专业的 。 我们在石碑案子上打球 , 人家在少年宫由教练指导训练打球 , 自然赢不了人家了 。 我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 喜欢上音乐课 。 那时一星期一堂音乐课 , 学期末尾时都要进行音乐考试 , 整个一堂课都是考试 。 全班每个同学一一轮着被老师点名叫到老师教学的那台风琴面前 , 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随着老师的风琴伴奏下独唱 , 这就是考试 , 要记分的 , 唱歌好坏就是你的成绩 。 全班同学都考试同一首歌 。 这堂课是最热闹的 。 几乎就是一场欢乐热闹的演唱会 。 每个同学唱歌时就是演员 , 同学们和老师就是观众 。 有五音不全跑调的 , 有扭捏作态 , 脸红害羞不唱的 , 在老师的反复鼓励下 , 才开口一唱 , 所以谁唱的好坏 , 同学们心里都清楚 。 记得四年级时 , 新来了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张亚萍 。 高个子 , 大眼睛 , 梳两条黑油油的长辫子 。 人长的漂亮 , 课也教的好 。 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 有一次上音乐课 , 张老师问咱们班谁唱歌好 , 大家异口同声喊我的名字 , 张老师把我叫起来了 , 鼓励我唱一首歌 , 全班同学都期待着盯着我 , 我脸红脖子粗 , 像僵尸化石 , 一动不动 , 就是不唱 。 搞的老师同学都扫兴 。 其实内心何尝不想唱呢 , 就是开不了口 。 老师给我口头打了零分 。 以示惩罚 。 但是张老师不记恨我 , 学校组织了宣传队 , 排练小合唱十送红军 , 其中的领唱由我担当 。 那首歌还多次停课参加汇演 。 记的三年级时 , 红领巾歌舞团成立 , 要求各学校选精拔萃 , 推荐音乐方面有才华的学生入团 , 加以培养 。 当时清小的大队辅导员是年轻的梅老师 , 他推荐我去 , 但是他给我的通知时间太晚了 , 已经在学校放了好几天了 , 他让我赶紧去 , 我气喘嘘嘘连跑带颠的赶到大西街玉泉区文化馆时 , 人家说工作已经结束了 , 只见不少少男少女在文化馆里 。 有唱歌的 , 有跳舞的 。 接待我的那位男老师还不错 , 问我擅长什么 , 唱歌 。 既然来了 , 那就试一试吧 , 把我领到风琴旁 , 让我唱歌 , 可惜那几天我正感冒 , 嗓子嘶哑 , 高音上不去 , 命运捉弄人 , 天意如此 , 无可奈何 。 这件事让我青少年期间一直耿耿于怀 , 喜欢唱歌 , 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了二.三年级时 , 正是全国大饥荒最困难时期 , 哥哥从北京捎回两件学生蓝棉猴儿 , 用现在的话说 , 就是连体戴帽子小棉大衣 。 一件给李文——我姐的大儿子;一件给我 。 对于从小穿惯母亲亲手做的中式对襟小棉袄 , 这件衣服显得太洋气了!太时髦了!我打心眼里喜欢 , 可就是穿不出去 。 觉的自己不配穿这件衣服 。 我一共穿了两次 , 穿上是好看 , 去大办公室交全班的作业时 , 老师们都说 , 这是谁家的孩子 , 多漂亮 。 有位女老师上来抚摸我的脑袋 。 我不敢回头 , 更不敢说话 , 怕老师把自己认出来 。 交完作业像贼似的匆匆溜掉了 。 害怕成为焦点 , 不敢承受他人的注目 。 李文的棉猴儿穿烂了 , 都打了补丁 , 退了色 , 我的棉猴始终是簇新的 , 像刚刚买回来似的 。 多年以后 , 那件棉猴又小又过时了 , 只好扔到垃圾堆里 。我是旧城的小巷子长大的 , 常去的热闹的地方是小召 , 大召 , 大南街 , 大北街……基本都是四合院低矮的传统的老式平房 , 商铺也是老式的两层楼顶多三层楼房 , 狭窄的街道 , 曲折的小巷 , 偶尔去中山路 , 新城区 , 宽阔的大街 , 密集的商店 , 高大的阔气新式洋楼 , 反而觉得局促 , 不自在 , 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 , 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 我像一个乡下佬闯入繁华的大城市一样 , 感觉陌生 , 疏离 , 不舒服……我能不去 , 尽量不去 。 还是自卑在作祟!这种情结在好多年后 , 才被我慢慢地逐步克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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