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吉万象|【人文】怀念瘦哥哥左侧统文/了一容( 二 )


我听了这件事情 , 就在心里咯噔地震荡了一下 。 一个孩子从怀胎落地到长大成一个大娃娃真是不容易呀!
要说我和左侧统的认识和知道世上有他这么个大哥还是他们在《宁夏日报》推出一整版海原作家小辑的时候 , 以及在《六盘山》《朔方》等刊物频频出现他的文章的时候 。 具体的文章题目我都没有记住 , 有一篇《最后的兔子》好像是《民族文学》发的 , 印象也深 。 但那时候 , 我还不知道他就是三百户湾湾子的人 。 马占云的文章一出来 , 一般好像都有石舒清、梦也、冯雄几位 , 他们几个人经常就同时出现在报刊上了 , 可说是一道西海固高地上的独特风景 。 我觉得左侧统的文风很有骨力 , 和许多人的文风还有些不太一样 , 精神层面是在鲁迅先生的那个气息上的 , 就愈加生出几分喜欢和敬佩 。 后来 , 我才听老家的人说 , 左侧统就是湾湾子马占元的亲兄弟 。 我这才知道我们原来是那么的近啊!还有 , 就是许多西海固文学界的老师们说 , 西海固文学这个概念就是左侧统、马吉福、钟正平几个人首先提出来的 。 最早的核还是来自于这个思想深邃的左侧统 。 这里还要交代一下 , 关于左侧统 , 我第一次见他用这么个名字时 , 认为倒是容易记住 , 但在心里却暗暗嘀咕: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左 , 特别极端 , 好像前面不行 , 右面不行 , 后面也不成 , 就是要从左边出其不意 , 用文章的标枪对那些坏人坏事突然出击和包抄 , 满盘扳正那萎靡的媚俗的文风 。 另外一个 , 我是跟人在西藏专门学习了两年姓名方面的玄学的 , 对这一传统文化 , 虽然不敢说颇有造诣 , 但也是有一定的认识和想法的 。 我对他的这个名字缺乏一种柔和与回旋余地的犀利有些隐隐的担忧 。 当然 , 都是思想非常成熟的人了 , 不便给人家说这个 , 况且又不认识 。 再说 , 这也仅仅只是我个人的认知 , 无法进行科学实验 , 需慢慢探讨 , 所以不说会比说显得更稳妥成熟 。
也就是冉丹老师给我在《飞天》杂志头题发了一篇《沙沟行》的时候 , 石舒清、陈继明两位老师都给我写了评论 , 然后在《上海文学》头题我又发表了一篇《历途命感》的小说 , 石舒清老师又写了一篇短评 , 《六盘山》闻玉霞先生和郭文斌老师先后给我也发了一些作品之时——也许正是基于这些原因——引起了文学上左侧统这位老大哥对我的兴趣和关注 , 他不知是从哪里找到我所在单位的电话 , 主动联系的我 , 让我在高兴有了一位文学上的良师益友的同时 , 也暗暗有些浅薄的自豪 。
要说左侧统这个人特别随性 , 我们通了两次电话 , 他就说要过来和我有许多大事商量 。 他说到“大事”时郑重其事 , 非常的严肃 , 我也被他的这种认真情绪感染和影响着 , 觉得他可能真有什么不得了的能够震撼人心的机密要来跟我分享 , 仿佛他的到来能把我的写作水平突然提高到一个神秘莫测的高度 。
我怀着好奇和兴奋期待着他与我晤面 。
于是 , 他坐着班车在一个下午接近黄昏的日子里就真的来到了西吉县 , 我那时在这个县里工作 , 但是让我诧异和震惊的是 , 这个人竟然背着一个大铺盖卷儿 , 这个细节撞击了我的眼球 , 也不知道背上这么一疙瘩东西重嘛不重 , 他就像是扎了一副要来我这里长期居住 , 打算在我家里和我黑明昼夜探讨及给我辅导文学的架势 , 似乎要给我单独“吃偏饭”讲写作来的;要没就是他打我这里开始算是第一站 , 然后作出一副要云游四方 , 走哪儿住哪儿 , 不转个一年半载绝不回家的样子 。 说实话 , 我见过一些出门在外打工的人背着铺盖卷乱转的 , 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在国家的文化馆工作的职工干部 , 在九十年代 , 又是一个作家的人去邻县看朋友时背着铺盖卷儿去的 。 在此之前 , 我就已经多多少少听到一点左侧统的故事 , 似乎他是一个西海固的阿凡提 , 虽然没有倒骑着毛驴 , 但也是看破俗世 , 四处游方 , 是一位生活简单而清贫的智者 。 特别是携带着一些宿命论和苏菲的气息 , 这些都统统弥漫在他走过的空气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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