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八佰》,是四百廿!真实历史的四行孤军( 二 )

不是《八佰》,是四百廿!真实历史的四行孤军
一名88师的老兵 , 正在悠闲地抽着香烟 。88师战斗力的急剧退化 , 一名友军士兵形容这些增补的新兵们连打仗时匍匐前进都不懂得 , 还大声嘲笑这种“趴着打仗”是“藏头缩尾 , 有点儿怕死” , 而自己则是挺胸抬头“站立着打” 。 尽管站立打仗看上去确实英勇无畏 , 但冲锋上阵 , “敌人枪炮声 , 他们的哀嚎声 , 不幸地已谱上了交响曲” 。 士兵的军容 , 自然也不复从前一般挺括威武 。 《字林西报》的采访人员罗德兹·法默近距离采访了一群88师的士兵后写道:“他们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 , 一些人背着油纸伞;有一名士兵竟然带着一只金丝雀 。 很多士兵走路手牵手 。 滑稽的是 , 这些身形瘦弱、衣衫褴褛的男孩儿们 , 都是中国的英雄 。 ”焦友三就是这些增补进来“中国英雄”之一 , 他来自于湖北通城一个名叫羊镇的小村镇 , 是湖北省保安队的一名队员 。 保安队并非正式的军事组织 , 而是地方维持治安组建的部队 , 类似于乡村警察和民兵组织的综合体 。作家汪曾祺在《大淖记事》中描述的保安队可谓典型 , 他们就像一群集合起来的散兵游勇 , 多半在形同虚设的训练、无聊的擦枪和赌博中虚掷光阴 , 偶尔和当地小股土匪的干仗就算军事实践 。这些保安队员被简单地集合、整编 , 就在乡亲们的欢送声中登上用树枝伪装车头的火车 , 经过七天七夜的舟车劳顿 , 抵达上海 。 焦友三被补进一营第三连 , 他很快发现在这个营里 , 湖北人占了十分之八的人数 。 与他一起的通城老乡则占到了其中的百分之六七十 , 共有一百五十多人 。 而他的同乡樊城则注意到 , 在他们抵达之前 , 这支部队牺牲惨重 , “每连一般只剩下了五、六个人 , 最多也不过七、八个人” 。战事的惨烈可想而知 , 他们自然也能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何等残酷的战况 。 简单地训练后 , 这些新兵旋即被投入闸北战场 , 接受死亡的试炼 。 他们每人拿到了一支中正步枪 , 三百发子弹 , 两箱手榴弹 。 寥寥无几的战斗经验就是“敌人冲锋时 , 隔远就用步枪射击 , 离近就扔手榴弹” 。不是《八佰》,是四百廿!真实历史的四行孤军
一名典型的中国士兵形象 , 胸前的弹药袋里放着两枚手榴弹 。勇气和信念 , 多少弥补了训练、经验和战术上的不足 。 10月18日 , 88师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突袭 , 在大炮和迫击炮的轰炸掩护下 , 轻装上阵的士兵们沿着火车北站大街急速行军 , 在日军尚在惊愕无定之时 ,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四川北路的一段 , 切断了日军的补给链 。 但短短五天后 , 情势逆转 。 日军进行了猛烈的反扑 , 占据空中绝对优势的日本战机对中方阵地进行轮番轰炸 , 许多士兵来不及还击就粉身碎骨 , 或是被炮弹气浪掀起的地皮砸进土里 。10月26日 , 在日军强大的压制性火力和精良的装甲部队的攻势下 , 大场陷落 , 随即陷入一片火海 。 苏州河以北的军事压力几乎全部压到了闸北守军身上 。 日军对闸北实行大规模空袭 。 一名中国采访人员站在公共租界通往闸北的新垃圾桥上向北张望 , 他看到凌晨五点开始 , 日军就派出四五十架飞机进行狂轰滥炸 , 直到下午五点半空袭才告一段落 , “敌人引起的火焰高数丈 , 整个都在红光的围绕中” 。溃败已经无可避免 , 对中方来说 , 唯一合理的方案就只有尽量保证有序地撤退 , 保存有生力量 。 24日晚 , 中国军队的总撤退以一种近乎悄无声息的方式进行 。 前方以激战作为掩护来保证大部队的撤退得以隐秘而有序地进行 , 大批士兵和辎重车马不断转移 。 10月26日晚 , 几乎全部军队都撤出了苏州河以北的阵地 。 令人费解的是 , 日军几乎没有觉察到中国军队大规模转移的迹象 , 在对闸北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后 , 他们没有乘胜追击 , 而是正忙着在废墟上插满太阳旗 。张秋明这样的88师的老兵和焦友三这样增补不久的新兵 , 如果不出意外 , 也会跟随大部队一起撤离 , 转移阵地 。 至少这天晚上10时 , 他们所在的第一营得到的命令是:“大场已失守 , 我们部队今晚有转移新阵地的消息 , 各营可马上命令各连准备妥当 , 在原阵地待命 , 工具器具弹药等 , 一概不准遗失” 。但仅仅一个小时后 , 他们的命运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是《八佰》,是四百廿!真实历史的四行孤军
命令小人物的命运与大人物的算计两枚炮弹呼啸着从正面飞来 , 杨瑞符敏锐地卧倒在地 , 闪身躲过炸弹 , 但爆炸震起的尘土和弥漫的烟火却险些让他窒息 。 四周枪炮声愈加紧张 , 他鼓起勇气 , 冒着弹片冲到位于上海北站的团部大楼 。35岁的杨瑞符 , 是88师524团第一营的营长 。 如果现存的照片可做参考 , 那么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戴着金边眼镜、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 。 但事实上 , 他已是久经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兵 。 自19岁入伍以来 , 从吴佩孚的军队一路辗转 , 北伐战争中转投国民革命军麾下 , 直到淞沪会战前不久才晋升为营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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