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记者|沟口健二：只为女人拍电影(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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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口经常想走在同事们的前面 ， 尤其不甘心落后于后辈 。
因此 ，只要是流行的主题 ， 他无所不拍 。
他拍过左翼倾向的电影 ， 拍过右翼的电影 ， 也拍过尖端的带有表现主义色彩的电影 ， 战争结束后 ， 还拍了所谓战后民主主义的启蒙电影 。
等到日本电影向海外出口的时代到来以后 ， 他又拍了像《杨贵妃》这样纯为出口的极不成功的影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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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沟口也是很有主见和坚持 ， 在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时期 ， 他从未拍过一部正面宣扬战争意识的影片 。
从他的作品历程完全可以看出他 热衷于追随流行、始终愿意站在电影界前列、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顽强性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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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一生中只不断追求一种样式和两三种主题的小津安二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
尽管经常抢在前头向新的流行挑战 ， 但是沟口最善于描写的 ， 还是那些艺伎和女艺人的“姐姐”、景仰这些人的“弟弟” ， 以及那些逼死“姐姐”的“父亲”或者“权力人物” 。
这让大家都认为 ， 沟口式的世界还是需要这样的题材来构成的 ， 而沟口自己也把精力集中到有类似倾向的题材上来 。
就这样 ， 他成了一位描写“妇女”的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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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祇园姐妹》中有一场戏令人印象深刻 。
场景是由山田五十铃扮演的年轻艺伎 ， 在即将出面接待客人之前 ， 对着镜子化妆 。
摄影机被固定在演员斜前方的一个位置 ， 将化妆的情景一气呵成地拍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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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祗园姐妹》(1936) 剧照
这里既没有特别追求摄影技巧 ， 也没有特别要求剪辑手法 。
但这个场面 ， 却成为了这部名作中最令人动容的片段 。
艺伎的化妆 ， 就像武士临决斗前要整好装束、运动员在比赛时要做赛前活动、作家临写作要聚精会神一样 ， 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
电影《祗园姐妹》(1936) 剧照
此前 ， 电影中常用的手段 ， 是通过特写和剪辑来表现化妆 。 这是基于人们常有的“化妆是一手骗人的花招”想法 。
摄影镜头常常对准肌肤上水粉的一瞬 ， 或者展示已涂抹得鲜红的口唇 ， 已经勾画出线条的眼睛等等 。
以此来满足人们对于“化妆后的艺伎 ， 面部会有怎样变化”的好奇 ， 从而产生讽刺和批判的效果 ， 或者使观众惊叹不已 。
然而 ， 沟口却完全不同 。
他既不使用特写 ， 也不利用蒙太奇 。
不仅这个场面不用 ， 他的所有作品几乎都是如此 ， 尤其这次 。
拒绝使用技巧 ， 能让人们的视线完全聚焦到他想表达的：
化妆对艺伎来说 ， 是极其严肃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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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雅众（ID：epbookschina） ， 内容整理自《只为女人拍电影：沟口健二的世界》 ， 日本通经授权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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