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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 （原创 中篇小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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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酒逢知己
魏莲正如一朵微微绽放的清莲 ， 袅袅舞动 。
怀王掩嘴打了个哈欠 ， 意兴阑珊 。 那柔绵媚软的肢体 ， 顾盼生情的眼神 ， 度过了最初的新奇后 ， 有千篇一律的单调 。 说话也一样 ， 声音细细柔柔 ， 拘谨得让人不耐 。
靳尚貌似心不在焉地喝酒、赏舞 ， 心下已然大定 。 魏莲在进殿之初就示意过他：那事成了！
怀王再次打了个哈欠 ， 太后的吩咐让他食不甘味 ， 夜不安寝 。 召用屈原的王命早已发出 ， 但宠幸西妃 ， 实在让他勉为其难 。 他突然一阵反胃 ， 忆起那夜的情景来 ， 北妃那面无表情的克制 ， 那呆若木鸡的僵硬 ， 使他几乎不能行事 。 他勉力遏制住身体的不适 。 他数次想勉强自己召见西妃 ， 等谒者一上前 ， 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
他骤然大吼一声 ， 散了 ， 都散了！
练舞 ， 排遣了我的孤寂 ， 澄明了我的心境 。 不觉间 ， 张教习所授的技法已全然纯熟 ， 脆随心所欲地挥舞起水袖来 。 细密的汗珠从鼻尖沁出 ， 润满脸颊 ， 遍布全身 。 烫热的身体却埋伏了一颗沉静的心 ， 我已不以为奇 。
我倚坐在墙角的花丛旁 ， 沉醉其间 。 第二茬蔷薇早已抽穗展瓣 ， 狂吐奇香 。
累了吧？
大王？
怀王轻轻按下我的肩头 ， 阻止我起身 ， ”不用多礼 ， 孤家只是来和你随便聊聊 。 ”
怀王居然在近旁坐了下来 。
一年多了 ， 过得还好？
就这样吧 ，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语气淡淡的 。
有没有恨我冷落了你？
没有 ， 大王自有难处 ， 我能理解 。
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孤家见所未见 。
水袖舞 。
那 ， ”怀王顿了一顿 ， 西妃能否再为孤家舞上一曲？”
是王命吗？
不是 ， 不是 。 ”怀王连连摇头 ， 王冠都打了个趔趄 ， 西妃若是疲累 ， 可以改日 。 ”
不是王命就好 ， 我确实不太想跳 。 ”我直话直说 ， 我还从来没给别人跳过舞呢 。 ”
那如果是朋友之间的请求呢？话一出口 ， 我和怀王一时间都惊了脸 。
情殇 （原创 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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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关山重重
新授楚宫婕妤魏莲又挽住了我的手 ， 阿姐 。
莲妹 ， 我都讲几遍了 。 你的小脚真的不适合甩水袖 。
不是这事 。 ”魏莲来了个久违的附耳 ， 阿姐 ，我听说 ， 屈原大哥就要来郢都任职了 。 ”
真的？我即便惊喜 ， 可出口的语气总是那么淡漠 。
这是父亲说的 ， 绝不会有假 。 肯定是你的信起了作用 。
我不置可否 。 我的信其实只有两个字：珍重！
怀王最近找我有点勤 。 我觉得他真把我当朋友了 。 他居然说 ， 没旁人的时候 ， 叫他槐哥就好 。
我有些怜悯他 。 他确实很忙 ， 但忙的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事 。 他说起纷乱的朝政、霸道的太后时 ， 总会喟叹一声 。
我也想起了我的艰难 。 屈原来郢 ， 我满心欢喜；可是 ， 身虽近在咫尺 ， 心已远在天涯 。 我无视怀王的存在 ， 顾自套上水袖 ， 酣畅淋漓地舞了一曲 。
怀王诚恳地鼓掌 。 他递过一方丝帕 ， 突然提议 ， 秀 ， 你干脆改名水袖的‘袖’好了 。
我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 ， 从余光中看到：躲在宫墙外的靳尚默默地转身离去 。
莫敖屈原的名望风生水起 ， 原因却不是莫敖这个显赫的官位 。
宫禁阻隔不了他的帅气、诗才、教养等等的传诵 。 宫女们以吟咏屈诗为荣 ， 一曲《思美人》荡气回肠 ， 她们满脸花痴的神状 ， 随处可见 。 我不曾耻笑她们以美人”自拟 ， 可屈原的思念 ， 我这个正主美人”只能听若未闻 ， 视而不见；毕竟一墙之隔 ， 已是万水千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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