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 (原创 中篇小说)(12)
都是苦命人 , 的事 , 我确实不应该怨恨她 。 屈容喃喃自语 。
沉浸往事的屈容浑然忘了自己 。 她紧紧捏着濡湿的丝帕发呆 , 怀王走到近前才恍然一惊 。
北妃 , 难道与孤家婚配非你所愿?
不是 , 不是 。 大王误会了 。 臣妾想到竟能终生侍候大王 , 激动不能自制 。 请大王恕罪 。 ”屈容屈膝跪下 , 慌乱地急急解释 。 怀王却长叹一声 , 根本没有聊天的兴致 , 罢了 , 罢了 , 侍寝吧 。 我还得赶着向太后交差呢 。 ”
太后望着怀王离去的背影 , 笑得皱纹都翻了个筋斗 , 王儿 , 你的小伎俩老娘清楚着呢 。 ”愣怔一下 , 她转身问身旁的宫装女人 , 李嬷嬷 , 你觉着这大脚女人如何?”
李嬷嬷欠身一礼 , 禀王太后 , 奴婢不敢僭越 。
不必拘谨 , 我怎么觉着这女有可取之处 , 今日盛典上始终气定神闲 , 不易啊 。 可惜是个大脚!
那奴婢大胆一句 , 大脚也好 , 魏左尹也罢 , 关键是世子 。 单单一个北妃 , 终究没十成把握 。 只要太后做主 , 什么都不相干!
太后笑得更狂放了 , 对 , 对 , 现如今主要是先王血脉的传承 , 你讲得好 , 讲得好!再说 , 哀家故意夺她北妃之名 , 王儿也没半句二话 , 总算出了哀家一口恶气 。 哀家就宽宏仁慈点算了 。
太后仁爱!
当初王儿赌气纳妃 , 我想至少是个女子 , 大楚后继有人 。 我也就假装暴怒一番 。 ”太后阴谋得逞地一笑 , 不料这小子也狠 , 竟然一年多都不去北宫 , 真气死我了!”
李嬷嬷赶紧过来侍候 , 可笑眯眯的太后实在看不出有半丝生气的样子 。
陪侍良久 , 李嬷嬷再度欠身 , 太后 , 时辰已到 , 奴婢可以去验红了吗?
去吧 , 去吧 , 我都安排好了 , 你直接取来就是 。
郢都的夜还处于鼎盛时光 , 沿街的灯火映照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 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
怏怏出宫的靳尚在岔路口迟疑半晌 , 毅然转向另一条街去 。 未行多久 , 一个气势非凡的府邸矗立眼前 , 巍峨的屋檐下高挑着两挂巨型红灯 , 上面赫然写着魏府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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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惊疑交加
久违的舅舅出现在北宫 , 不对 , 是西宫时 , 我还是有些惊异 。 我冷面冷眼惯了 , 声音就显得懒懒的 , 舅父 , 好久不见 , 请坐 。
魏莲却是老样子 , 快步过来挽住我的手 , 阿姐 , 你越来越美了 。 ”我只有淡淡回应 , 莲妹才美呢 。 ”
舅舅注视着我 , 突然老泪纵横 , 秀儿 , 你受苦了 , 舅父没有照顾好你 , 我对不起啊!
娘字一出 , 我真的想娘了 , 想起她对我的无微不至的关照 , 想起了她对我执拗脾气的包容 , 我也瞬间泪涌如泉 。
互劝着止住了泪 。 舅舅把玩着杯盖 , 心不在焉地赞着好茶”我一脸坦诚地问 , 舅父此来可是有事?”
大王近来可有召你?
我轻轻摇头 。
舅舅脸上掠过一丝显见的失望 。 我暗暗对他多了一份亲近 。
大王终究年轻 。 ”舅舅放慢语速 , 压低声调 , 开始字斟句酌 , 行事难免不周 , 你别放在心上 。 慢慢会好的 。 ”
我没在乎 。 ”我再次摇头 , 过一天算一天吧 。 ”
那可不行 , 秀儿 , 你还这么年轻 。 再说大王也没有绝情至极 , 还是改封你为西妃了 。 别沮丧 , 会有机会的 。 舅舅似乎责怪的语气像极了父亲的关怀 , 我更为感动 。 可我内心的苦楚 , 伤逝的绝恋 , 弦断谁听呢?
你有屈平的吗?
我怦然一震 , 惊疑地望着舅舅 , 不知所措 。
北妃 , 也就是屈容 , 她没有告诉你?
她说他一直在等我 。
他现在过得很不好 , 每天醉醺醺的 。 真可惜 , 多有才华的一个年轻人啊!”舅舅看出了我眼神的疑虑 , 是 , 舅父以前是不喜欢他 , 可谁叫咱秀儿喜欢他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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