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 (原创 中篇小说)(11)
曹司宫拖长声腔 , 王妃册封典礼开始—
楚国祖制 , 王妃册封仅属王族家事 , 不必惊动朝臣 , 不可过于张扬 。
祭天、拜祖、读诏、授冠…冗长的仪式依流程进行 , 我木然地任人摆布 。
礼成入座 , 我已坐于新北妃的下首 。
我向新北妃微微一笑 , 容儿 , 好久不见 。
屈容笑得有些牵强 , 秀姐 , 我不是来抢你位置的 。
我无谓地再笑笑 , 没关系的 , 你不用多想 。
对我来说 , 生命的精彩过早结束 , 所有的一切已无意义 。 至于西妃还是北妃甚或废位 , 我还真没放在心上 。 曹公公所说的移匾不移宫我更不会在意 。 只有屈容临别的话 , 才使我稍稍动容 。
她说:一直在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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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母子交锋
楚怀王不去合卺交杯 , 反而先找到太后 , 要求在王宫给靳尚安排一所单独的房舍 。
王儿怎可做出如此无礼无智之事!”王太后立马翻脸 , 不要再讲什么‘宣召方便’‘处理朝政更周全’之类的借口了 。 我还不知道你?”
怀王静默 。
儿子大了 , 由不得娘了 。 ”太后涌起一阵伤感 , 你还在怨恨母后吧?”
怀王静默 。
太后居然抹起了眼泪 , 嚎叫起来 , 先王啊 , 老身有负您的重托 , 没有教导好你的王儿啊 。 我是诚心帮着王儿的 , 那几个小兔崽子 , 长得人模狗样 , 不干不净的 , 您说不该清理吗?可他就记恨我啦 , 居然册立了一个大脚女人做王妃!大脚女人哪!我也没说什么啊 。 我要求他封了咱老屈家的一个女儿为妃 , 不过分吧 。 我可全是为了咱楚国的千秋万代啊 。
怀王静默 。
太后一把抹干眼泪 , 愤然起身 , 你就装吧 。 好了好了 , 娘就是心软 。 你先把正经事去干了!其他事再商量 。
怀王接口极快 , 我没说不干啊 。
别想骗我 。 ”太后更快 , 我要见红!”
凉风习习的夏夜 , 暗香浮动 。
靳尚不由自主地往北宫方向走去 。 出宫的路有许多条 , 他宁愿多绕几步路 。
他不止一次在梦境中出现过那灵动雀跃的白绸 。 那呼啸而至的白绸 , 直击心门 , 让他全身战栗;而月光下哀怨脱尘的面目 , 又让他不自禁地怜爱无比 。
很多次 , 他经过北宫时自然地放轻了脚步 。 他希望 , 能再遇那水袖独舞的曼妙 , 能再睹芳华绝代的姿容 。 他暗暗发誓 , 绝不再冒失地鼓掌了 。
蔷薇早已花团锦簇 , 却被夜色遮掩了所有的艳丽 , 即便近在眼前 , 也视而不见 。
寂寞吞噬了我的整个魂灵 , 只有舞蹈才能搅动那一团死水的内心 。 就着蔷薇浓郁的—如炒栗子般的花香 , 我再次抖动水袖…
臣左徒靳尚拜见西妃娘娘!
院门外的身影早已瞥见 , 我故作不知 。
靳左徒有何事吗?左徒已是国家重臣 , 可惜 , 却由这样的人担任!
嗯—”靳尚一时语塞 , 见我又转身欲走 , 急急说道 , 臣下见娘娘舞姿绝伦 , 敢问此舞何名?”
你私自窥我跳舞 , 臣礼何在?
望着我忿忿离去的背影 , 靳尚懊恼地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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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峰回路转
屈容坐在婚床上还心神不定 。
她进宫后得到的太惊人了:怀王素有龙阳之好 , 西妃郑秀至今完璧 。
她忆起刚刚分别的女子 , 还是那样娴静素雅 , 与印象中毫无二致 。 当年她和天天会面 , 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 她最喜欢这个 , 也觉得这个姐姐是那么的亲近 。 如今 , 每日酗酒 , 大声朗诵自已的诗作 , 旁若无人 , 疯疯癫癫 。 父亲的责罚已然无效 。 而她 , 如今也独锁深宫 , 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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