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现在开始“可怜”美国了吗?( 三 )

世界现在开始“可怜”美国了吗?
英国前首相托尼·布莱尔认为美国的实力仍不容小觑 图片来源:天空新闻视频截图尽管如此 , 布莱尔 , 一个坚定的美国拥趸 , 却强调美国长期的结构性力量并不足以减弱其当前面临的挑战 。 他说 , “我觉得可以这么说 , 很多欧洲政治领导人看到美国孤立主义势力在增长 , 美国对盟国表面上也很冷漠 , 这引起了他们的忧虑 。 但我认为 , 总有一天美国会根据本国利益决定重启接触政策 , 所以我很乐观的认为美国最终会明白这不是把集体利益放在本国私利之前 , 而是与盟友携手合作增进大家的共同利益 。 ”他继续说道 , “我并没有低估当前的局势 , 但你必须小心不要忽视那些凝聚美国力量的更深层次结构性要素 。 ”最终 , 即使在美国自省和分裂这一刻 , 美国开始放弃扮演世界唯一超级大国这一角色 , 但大多数追随它的国家目前还是找不到替代美国领导的现实方案 。 当特朗普宣布美国撤出伊核协议时 , 欧洲三大主要国家英国、法国和德国尝试在没有美国的情况下继续使其生效 , 但最终却失败了 。 美国的金融和军事实力意味着即使英法德三国加在一起也不是美国的对手 。 此前 , 英法两国只有在奥巴马时期的美国帮助下才能在利比亚插上一脚 。 就像十几岁的少年向父母嚷着不要管他 , 留他一个人在俱乐部玩一样 , 美国的西方盟友也希望做到这一点 。事实是 , 我们生活在一个美国主导的世界 , 并将继续如此 , 即使美国的实力会缓慢衰退 。 从某种层面上说 , 在欧洲 , 有成千上万人奔向勃兰登堡门听下台的奥巴马演讲;在欧洲 , 有成千上万人在全球疫情高峰期涌上欧洲各国首都的街头为乔治•弗洛伊德争取公道 , 这两个欧洲是同一个欧洲 。 这是一个迷恋美国并由美国主导的国际社会 。 这个国际社会感觉自己好像是美国的一份子 , 因为它真的是 , 尽管它不是宪法意义上的美国一份子 。如果现在是美国一个极不寻常的丢脸时期 , 那么显然 , 这也是欧洲一个极不寻常的丢脸时期 。 欧洲大陆的每一个主要国家只要有政治意愿 , 都有脱离美国霸权的自由 , 但它们更青睐于做出象征性的反对并同时希望美国的领导层发生变更 。 就某些方面而言 , 欧洲在2016年(特朗普当选总统)后的所作所为与特朗普对美国声望造成的破坏一样可悲 。在1946年 , 温斯顿•丘吉尔抵达美国密苏里州的富尔顿 , 发表了著名的铁幕演说 , 那时美国的力量显而易见 。 美国当时拥有摧毁整个世界的武器 , 保有控制整个世界的军力 , 美国经济能从全世界不断汲取财富 。 丘吉尔的演说以一个警告开始:“美国此刻正高踞世界权力之巅 。 对美国民主制度来说 , 这是一个庄严的时刻 。 拥有强大的力量就意味着要对未来负有令人敬畏的责任 。 放眼四顾 , 你们一定不要觉得自己已经尽到本分 , 还应满怀忧虑 , 恐惧自己未来的成就达不到今日的高度 。 ”美国现在的问题是 , 全世界都看到它现在的成就已达不到之前的水平 。 在目前这样的时刻 , 我们很难去辩驳那些最激烈的外国批评者对美国的责难:美国已无可救药的堕落成了一个种族主义国家 , 或美国对贫穷和暴力、警察暴行以及枪支泛滥全然装聋作哑 。 在此困境中 , 是非并不很复杂 , 即使国家本身也是如此 。然而 , 美国并不像其领导人想让我们相信的那样 , 美国不是俄罗斯 。 首先 , 在莫斯科是不会发生如此大规模和如此激烈的抗议游行的 。 从欧洲的角度看 , 美国基层民众的活力、雄辩和道德权威再次爆发出来 —— 这是美丽的阿美利加 , 不是丑陋的阿美利加 。 听亚特兰大的说唱歌手在新闻发布会上讲话 , 或听休斯敦警察局的局长在抗议人群中发表演说 , 这些公众演说家表现的比任何一位我所知的欧洲政治家都更能干、更强大也更有说服力 。 不同之处在于这种说法不能应用在那位美国总统或那位想取而代之的民主党候选人身上 。此外 , 尽管在美国存在明显的种族主义 , 但在欧洲也有不露声色、根深蒂固和无处不在的偏见 , 这意味着欧洲的失败可能更隐蔽但却同样普遍 。 有人可能会问 , 非洲裔群体或其它少数族裔在哪里会获得最大的成功和发展呢 , 在美国还是在欧洲?只要快速看一下欧洲议会的组成人员 , 或任何一家欧洲媒体、法律机构、公司董事会的组成人员 , 就能使那些认为欧洲更适合少数族裔发展的人清醒过来 。 正如一位生活在美国的朋友对我所说 , 无论有没有特朗普 , 都会有超级多的胶水把美国粘合在一起 。美国在历史上发生过多次危机并承受了许多批评 。 美国成功刺激起了某些外国人的情绪 , 使他们或惊恐 , 或迷醉 , 勒卡雷只是众多探究这些矛盾情绪的观察者之一 。 举例来说 , 在查尔斯•狄更斯的游记《美国笔记》(American Notes)一书中 , 狄更斯回顾了他穿越美国大陆的经历 , 对其所见所闻大都感到厌恶 。 《狄更斯:清白人在海外》(Dickens: An Innocent Abroad)一书的作者杰罗姆•梅基尔(Jerome Meckier)教授在2012年告诉英国广播公司BBC时说:“狄更斯与美国人接触的越久 , 他就越意识到美国人根本不像英国人 。 他开始发现美国人专横、自夸、粗俗、野蛮和迟钝 , 尤其是有贪得无厌的毛病 。 ”换句话说 , 这又是审美了 。 在一封信中 , 狄更斯总结了他的感受:“我很失望 。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共和国 。 ”像勒卡雷一样 , 狄更斯捕捉到了美国对这个世界独特的影响力 , 并认清了这样一个基本现实——美国绝不会符合人们对它是好是坏的想象 。 正如今日世界所看到的 , 美国会躲闪但不会停止探求这个世界 。 在美国身上 , 世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 但却是以一种极端形式呈现的影子:更加暴力和自由 , 更加富裕和压抑 , 更加美丽和丑陋 。 正像狄更斯一样 , 世界对美国期望过深 。 但也像勒卡雷所评论的 , 这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一种审美感受——当我们仔细观察时 , 我们不喜欢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 因为我们看到了自己 。(观察者网由冠群译自《大西洋月刊》)本文来源观察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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