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怎样看待差生这件事?
在此处附番外,来自小说《差生》 没有后来 “我擦又没及格!我爸不打断我狗腿才怪!” “你算是好的……我让我妈给我买了psp,下包票这次能考前十,这下完了!” “你也真敢说,就你这德行,前十是倒着数的吧?” 每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可到底都是又熬过了一年,个个心里都惦记着暑假去哪疯一通。 可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 他把桌子上的卷子一张一张码齐,最上面的一张是数学卷,标着鲜红的140分,这次的数学卷难得要死,他是当之无愧的年级第一。可他却很难生出什么类似于高兴的情绪来,因为他的总分已经不是年级第一了。他只能默默把卷子折叠好塞进了夹子,拿出单词本默默地念了起来。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背不进一个字母,他的全副心神都停留在了身前两个男生的对话上。 他们暑假要互相瞒住对方的家长,再去网吧通宵,晚上饿了就在路边吃烧烤,然后接着在网游里拼杀个你死我活。 这样理所当然的行程,却始终与他无关。 他没有这样的朋友。 窗外的太阳正烈,穿过窗玻璃晒得他半张脸滚烫,原本肥大的校服被汗水浸湿,粘在他的后背上,连握着笔的手心都黏糊糊、湿漉漉的,让人感觉难受到家了。 “学委!”一个有些尖细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然后把一张卷子摊放在他面前,132,错了一道大题。“这道题就你会做,你帮我看看?” 他点了点头,听见自己流畅地把这道题的思路说了一遍,对方纠结了片刻,笑嘻嘻地向他道谢:“谢了!学委就是叼!学神!” 然后心满意足地拿着这道题扎回了妹子堆里:“学神说了,这道题……” 他只有这样的朋友。 说不定不能算是朋友,只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 放学的铃声响起,他第一个背好书包,从后门走了出去,却又在走廊不经意放缓了脚步。 他的身后响起了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像家雀一样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可他偏偏能听出她们之中最好听、最清脆的一个声音。 “我昨晚也看了,那个主持人啊……” 女孩子们挽着胳膊,结伴从他的身边经过。 最右边的女孩,扎了一个蓬松的包子头,别了一枚亮闪闪的发卡,显得脖颈修长又白皙,让他觉得漂亮极了。 她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都从这个楼梯走,他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广播站的,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偷偷交往的男朋友。 他只是喜欢看着她而已。 那天晚上,他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却又把纸张撕成碎的不能再碎的碎片,塞进了抽屉准备明天带出去丢掉。 第二天,那堆碎片被摆在他的面前,母亲皱着眉质问他:“你这原来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 “没写什么你撕成这样!做贼心虚?” 他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母亲一晚上都盯着他,仿佛他是个偷了家里东西的贼,又仿佛是想要看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的性格不讨人喜欢,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爱好,他过的不开心,可没人在乎他开不开心。 父亲只会在饭桌上皱着眉要求他再努力一些,成为学委是不够的,年级第一也是不够的,他应该成为班长,成为学生会主席,才能让他的颜面更有光一些。 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班长,更不可能成为学生会主席,除了学习,他一无是处。 母亲会不停地用别人的事例告诫他,某某家孩子早恋没前途,某某家孩子不努力学习现在找不到工作,某某家孩子只会耍小聪明连大学都考不上,最后总结一句,你千万别跟某某家的孩子呆在一起。 吃饭时,父亲问他:“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父亲想要的回答是他这次又考了年级第一。 可是事实上他只能小声地说:“没考好,第十一名。” 只剩下了电视新闻的声音,随后就是母亲撂了筷子的声音。 “我就知道,”她重复了一遍,“之前我看你抽屉里那堆纸我就知道了,你心思不在学习上了!”她跟父亲叙述了一遍抽屉里发现的纸屑,最后沉着一张脸问他:“朱子英,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了?” “我没考好……”他无力的辩解着,忽然感觉有些疲惫。 “没考好这是理由么?”父亲加入了征讨他的队伍,他只得放弃了辩解。 父亲说得对,这不是理由。 他的心思确实已经不在学习上了。 十六岁,书上说他已经进入了青春期,他开始思考一些从未思考过的东西。 比如,他为什么会这样不开心。 他在家长会上负责演讲学习心得,稿子是网上东拼西凑的,他只需要面对着四十多位家长,把稿子念一遍,然后等着母亲接受周围人羡慕的称赞就好了。 这时母亲大概会谦逊地回答:“我平时都不怎么管他,他这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得意的唇角眉毛忍不住飞扬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他会觉得也稍微有一点开心。 他念完了稿子就走出了教室,走廊里三三两两的都是各班留下来帮忙的学生,他们班的班长和生活委正凑在一起玩手机游戏,他呆在原地,只能重新掏出了单词本。 ——来掩饰他的尴尬。 “诶,你是三班负责人么?” 一个熟悉的、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抬起了头,第一次直面这张称不上极漂亮的脸,竟然有些怯懦。 “我不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女孩子就把手里的单子塞给了他。 “这是家长签到单,你给你们班负责人。”女孩说。“发晚了,现在要补签的。” “好……好的。”他低头呐呐地应了,却又听见女孩问了一声:“我看你挺眼熟啊……啊,你是不是叫朱子英?” “你认识我?” 一瞬间,他的心居然“砰砰”跳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是啊,你是学神嘛。”女孩笑嘻嘻地说。“我想起来了,上次学校广播你拿奥赛奖,还是我给你念的词呢。” “我记得。” 他当然记得,只是他以为她肯定不会记得这样一份普通的广播稿。 女孩以为他说的记得是他记得自己拿过奖,冲他摆了摆手:“我去给其他班送单子了啊,学神回见。” ……回见。 朱子英贴着墙壁蹲了下来,脸埋进了一双膝盖里,唇角止不住的扬起,整个心都在膨胀。 她跟他说话了。 她记得他。 很开心。 “差不多得了,留点力气,哥儿几个下午还得训练呢!”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么被打死的时候,床铺上翘着二郎腿的男生适时插了一句,这声音落在 他以为他可以逃出去。 这时的夜晚已经开始转凉,他穿着训练时的短袖衫在草丛里蹲了一个晚上,出来时身上还带着汗,晚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他一定要逃出去。 他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一开始说好的暑假一过就接他回去,却不知道主任跟他父母说了什么,硬是要拖到过了年再回去。 以后会不会继续拖下去? 他已经不敢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封闭的世界里,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大脑就像是被什么清洗重装过一样,他不再对暴力感到厌恶和愤怒,只剩下恐惧和痛苦。 甚至连原本的是非观都在一点点模糊,教官说的话他竟然认为是对的。 他不够优秀,所以他活该在这里挣扎,在这里被操练,在这里一次次被殴打都是因为他太过于娇气,别人做得到为什么他做不到? 学校是为了他好。 教官是为了他好。 可是他还没有彻底傻掉,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一次又一次的咆哮着想要叫醒他,可传达到他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那个声音在喊些什么呢? 在冲出学校的一瞬间,他听清楚了。 他是个人啊!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到底为什么他要被迫接受着这样的生活?到底凭什么由他们来判断他的对错?他没有自由,没有快乐,现在连思想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粗暴训练中被渐渐夺走,那么最后他还能剩下些什么? 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一副什么鬼样子? 他必须离开这里。 这里空旷的可怕,大部分人都是在逃走的路上被抓回来的,他只要躲过这个晚上,躲到大多数的人都被捉回去,他就有很大可能能走回去。 抱着这样一个信念,他在灌木丛里呆了一个晚上,次日他站起身时连走路都走不稳。 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千难万险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父母根本不愿意相信他的说辞,他们宁可认为他是在撒谎,认为他只是忍受不了高压的教学环境逃课回来,也不肯相信那学校是这样一个人间地狱。 父母的一个电话,不到两个小时,那辆令他感到恐惧的面包车就停在了他家楼下,两个教官明目张胆将他拉扯上车,父母随后坐上了车子去学校办理所谓的返校手续。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闪过,他的心绪从震惊,茫然,渐渐跌沉到谷底。对面坐着的教官他并没有见过,但单单是那一身熟悉的迷彩服,和那近乎可怖的目光,就让他止不住地感到战栗。 明明还没有对他拳脚相向,可他已然开始惊恐。 如果不是他的父母还在车里,他是不是已经被施以拳脚了呢?就算现在没有,回去后他也逃不过的。 他不想回去。 不想再生活在绝望里,不想日复一日重复着痛苦,他害怕那样的生活,害怕到根本不敢去面对的地步。 怎么办…… 他该怎么逃离这一切? 在重新踏进学校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让他有种自己下一刻即将窒息的错觉。 这学校带给他的感受仿佛已经被刻在了血肉之上,犹如跗骨之蛆,无法甩脱,却又承受不起。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不想看见的,他再也不想面对这一切。 如果能够离开,他可以放弃一切。 “我不要……我不要……” 他无意识地喃喃着,直到再也无法承受的恐惧摧毁了他的所有理智。 他不顾落在脸上的巴掌,跪在了父母面前,痛苦流涕。 用他十余年来最难堪地姿态,祈求着这一切的结束。 他的灵魂仿佛早已经剥离了他的身体,看着自己哭嚎磕头的丑态,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在学校遇到的种种,看着学校里的学生远远地看着自己,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看着自己的父母痛斥着他的不懂事。 最后,他只听清了那轻飘飘的一句。 “等你什么时候学好了,我们什么时候接你出去。” 他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哭嚎,他感觉自己额头火辣辣的疼,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脸淌下,落在了砂土中,鲜红的色彩触目惊心。 他流血了。 很疼,很痛苦。 可为什么……没有人能感受到呢。 他已经这样努力地表达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能感受到呢! 在禁闭的仓库里,他在黑暗中蜷缩起自己,一次又一次询问着。 嘴角有些湿漉漉的,他舔了一口,很咸,却没有铁锈的味道,不是鲜血。是了,血早就凝固在额头结了痂,那么落下来的,只能是眼泪。 他在仓库里呆了两天,可他感觉不过是一瞬间。 大脑空茫茫的一片。 他看着手里的糖块,却不知道是谁塞给自己的。 镜片又是什么时候碎的?落在他眼里的世界,一半清晰的难以直视,一半模糊的如同虚幻。 教官休息室的大门敞开着,他记得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女教官,面无表情地唾弃过他。 现在这里没有人,只有角落摆着一瓶除草剂。 除草剂的成分是什么? 他记不起来了。 但是会致死。 鬼使神差地,他把那瓶除草剂拎了起来,放在了男洗手间最后一个坑位边。 如果晚上它还在…… 那就喝下去吧。 这想法是怎么来的,他已经不知道了。 他仿佛游离在自己身体之外,看着自己抽出纸张,似乎想写些什么。 可有什么好写的呢?向父母诀别么?还是写一写自己的不舍? 都没有……他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这些感觉了。他像流水账一样,把自己进来后的经历,一字一字写在了那张纸上。 许久不拿笔,中指茧子有些发痛,写出来的字也有些歪扭生涩。 可他就是这样一笔一笔记了下来。 第一天,被扔掉了书,被所有人打。 第二天,跑慢了,被教官踢的很疼,晚上睡觉被拖下了床,他们把我裹上棉被来打。 第三天,…… 直到晚上,那瓶除草剂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一口一口喝进了肚子。 好疼。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 疼到他五脏六腑搅在一起,连哭叫都哭叫不出来。 他感到自己鼻涕眼泪都淌在了脸上。 恍惚间,他似乎重新找到什么东西。 很久之前父母为他庆祝的生日,蜡烛上跳跃着火焰,却被自己一口吹灭。 家长会老师表扬自己时母亲那忍不住弯起的嘴角。 还有一个带着水钻发卡,扎着包子头的背影,声音好听极了,白皙修长的脖颈让他想起了童话里的白天鹅。 再后来…… 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他不想死。 可他却再也没有力气面对。 如果……如果还有以后…… 如果还有未来…… 可惜,已经没有了。 他的故事只到了这里,没有后来。
■网友的回复
不要把成绩看得太负面……对于很多人它已经相当公平了……你看艺术生,这种靠感觉的东西,厉害的看我们凡人那叫一个鄙视。
小说番外写得有点过了,可以理解为夸张,以悲剧结局极力加重读者的感受,但仔细推不合常理。
首先一个父母是不会把一个学神孩子因为他掉到年段十一就把他送去军事化学校,而且军事化学校管理未必这么不堪。我翻过一所军事化学校的贴吧,没有这么可怕。被打了受伤身上总有疤,前一段美佛儿学校就被揭发了,闹了一阵,校方也会担心,问题多少会减轻。
还有哪个父母看到自己孩子跪着对自己磕头出血无动于衷,轻飘飘地说话?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照之前他们极度关心男主,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人就算有也巨少,能碰上实在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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