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

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凤凰工作室 于2019-06-16
孙玲每天早上从纽约布鲁克林的居室出发 , 一头扎进地铁 , 一个小时后 , 她出现在繁忙的曼哈顿街头 , 最终目的地是位于切尔西区第八大道上的谷歌办公大楼 。孙玲目前是EPAM Systems公司的一名程序员 , 负责公司的谷歌合作业务 , 办公地点在谷歌纽约总部 。当被问及十年前是否想象过自己有一天能与全球顶尖程序员共事时 , 孙玲坦言:“即使在一年前 , 我都没有想象过现在能在谷歌上班” 。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
图为孙玲与家人们在家门口的合影孙玲来自湖南娄底的一个农村家庭 , 爸爸曾是木工 , 后来在机器化进程中被淘汰 , 妈妈会踩缝纫机 , 但在农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 家境比较困难 。孙玲的哥哥与她读同年级 , 小学毕业后 , 哥哥宁可跪在雪地里也不愿意去读初中 , 谁也劝不动 。虽然孙玲心里想继续读书 , 但她父亲看到哥哥如此抗拒读书 , 也让她一起停学了 。停学后 , 她跟舅舅学了三个月理发 , 第一次剪发剪坏了 , 只能将客人的头剃光才能修复发型 , 便没有兴趣继续学下去 , 只好放弃 。之后 , 她回家跟着父母 , 拿锄头下地干农活 。 务农每天要消耗大量体力 , 太辛苦 , 她还是想回到学校学习 。一年后 , 在孙玲的要求下 , 父母同意她复学 , 中考考上了县城排名第三的高中 。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
图为孙玲(第一排左4)的高中毕业合影在孙玲从小长大的村子里 , 能念完高中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学生了 , 上大学的人更是少得可怜 。大多数人在初高中毕业后 , 会跟随亲戚朋友外出打工 , 或者做点小生意 。孙玲的父亲觉得“读那么多书也没用 , 念完初中就可以了” , 这在她看来是“典型的传统农民思想” 。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
那年八月 , 正是稻谷收割的农忙时节 , 孙玲因为帮忙务农错过了入学日期 。一心想着去城里读书的她有点着急 , 公立中学因错过入学不能去读 , 家人只好帮她在县城找了一所民办高中勉强入学 。那所高中主要接收高考复读生 , 教师水平参差不齐 , “读的都是些死书” 。2009年6月 , 孙玲是高考大军中并不起眼的一员 , 最后以399分的成绩在学校的应届生中排名第一 , 尽管这样 , 还是够不着二本分数线 。当她回忆起十年前的高考 , “当时不觉得紧张 , 也意识不到高考有多重要 , 高中时状态很压抑 , 只想着早点考完就能轻松一点 。 尽管认真去读了 , 但书就是读不好 , 考试也尽全力去考了 , 还是有很多题不会 。 ”高考后的那个夏天 , 她在堂哥的介绍下 , 去往深圳的工厂打工 。 图为孙玲家乡的田野 , 几个孩子在玩耍 。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
图为孙玲在家乡的池塘边钓鱼2009年7月21日 , 孙玲清楚地记得那一天 , 她与一位同班同学结伴 , 坐了14个小时绿皮火车抵达深圳西站 。下了火车又坐上公交 , 从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深圳的高楼大厦活现在她眼前 , 但因为晕车 , 她根本无心观察窗外的城市景观 , 最后昏昏沉沉地到了堂哥工作的工厂 。孙玲最初在电池厂上班 , 负责电池正负极的检测 。 她被安排上晚班 , 需要强行颠倒生物钟 , 工厂环境封闭 , 甚至都没有一扇窗 , 夜晚和黎明的更替 , 多数时候让人浑然不觉 。在19岁的孙玲看来 , 工厂像个巨大的齿轮 , 轮转不歇 。一天12个小时重复做着不喜欢的事情 , 她确信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 “现实和想象完全是天差地别 , 那时生活极其单调 , 没有丝毫价值感 , 在外面所有事情都要靠自己 , 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孙玲在工厂做了几个月就想“逃离” , 她想去学点什么、做点什么 , 跳脱出那个并不属于她的环境 。我用10年 从深圳流水线厂妹到纽约高薪程序员
图为孙玲在谷歌的办公桌孙玲想起了计算机 。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 , 一个软件培训机构在学校推广七天免费夏令营 , 她那时对“计算机”没什么概念 , “民办高中根本没有电脑课 , 印象中我只去过两三次网吧 , 当时对电脑一无所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 孙玲报了名 , 具体过程她已记不大清 , 只记得最后一天PPT展示时 , “感觉电脑很神奇 , 可以做出这么漂亮的东西” 。孙玲形容自己的好奇心时 , 喜欢用“种子”这个词 , 夏令营时得到的那颗好奇心的种子一直被孙玲揣在兜里 , 在乏味的流水线生活中偶然翻看 , 恍然醒悟 。闲暇时 , 她开始到培训机构咨询软件培训 , 在敲定了一个最合适的课程后 , 2010年5月 , 月薪只有2300元的她省吃俭用攒够第一期的八千块钱学费 , 她从工厂辞职了 。后面的将近500个日夜是孙玲漫长的“蛰伏期” , 她从深圳龙华的工厂来到福田区学习 , 两家培训机构、三期软件课程、三份勉强够生活的零工、一张额度为3000元的信用卡 。这些几乎构成了孙玲那一年多来生活的全部 。 那段时间 , 她不在上课就在打工 , 或是在去两者的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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