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父绮丽缠绵,子醉花眠柳,他们接力造就了璀璨夺目的“花间词”
一曲新词酒一杯 , 去年天气旧时台 ,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 , 似曾相识燕归来 , 小园香径独徘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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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这首词 , 还是朦胧的初中时代 , 当时历史知识缺乏 , 以为写出“无可奈何、似曾相识”这样唯美凄婉的佳句者 , 应该是位类似于李清照、朱淑真一样的女子 。
后来才知道 , 这位被我崇拜的词人 , 非但不是女子 , 竟是一位做过皇帝老师、仁宗朝身兼宰相和枢密使(军事长官)的浩然铁汉——晏殊 。并且逐渐了解道 , 他最小的儿子 , 就是写出“当时明月在 , 曾照彩云归”的晏几道 。这大晏小晏 , 被当时称为“二晏” , 以秀丽缠绵的风格 , 开创了如明珠般耀眼的”婉约之风” 。其实 , 在宋初的文坛中 , 写出柔美绮丽的词 , 被认为是“花间派” , 即花前月下 , 吟风弄月之流 , 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也只有晏殊 , 以自己率真阳刚的人格魅力 , 以帝师大儒的影响力 , 还有权柄军政的号召力 , 使婉约词风得到了士大夫阶层的认可 , 遂即风糜两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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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之才 , 在他十四岁时即震惊朝野 。那一年他赴京参加科考 , 在一众胡须士子群里轻松晋级 , 进入殿试 。当他看到面前的试卷时 , 这位才子竟主动地对真宗说 , 这些题目自己之前已经做过 , 请求换卷另考——若无才华做底气 , 少年哪敢犯圣颜!
真宗倒是大喜:此人有才又诚实 , 可堪大用 。
怎样才能人尽其才呢?十四岁 , 按现在正是读初中的年龄 , 总不能让他去做州府首脑吧!于是 , 真宗让又有才又厚道的他 , 做了太子(祯)的陪读兼老师 。
从此 , 大晏在官场顺风顺水 , 到真宗去世时 , 三十岁的他已经任谏议大夫 , 位居庙堂了 。
接着 , 十二岁的仁宗即位 , 为了阻止奸相丁谓的揽权 , 晏殊在朝堂之上振臂一呼:“恭请太后垂帘听政”——奸臣哑然失声 , 众人拍手叫好 , 刘娥心满意足 , 至于晏殊嘛 , 不用说——步步高升!
进入权力中枢的晏殊 , ”直男”的脾气仍旧带到了朝堂之上 。面对刘娥的任人唯亲 , 他一次次地犯颜直谏 。有一回在宫中 , 甚至把阻拦他的侍从的门牙用朝笏给砸掉了 。终于 , 把这位铁腕女强人给惹怒 , 一气之下 , 刘后把晏殊贬出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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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被贬 , 可晏殊依旧坦然面对——文人的气节不能失呀!看一下他的这首词 , 就会了解这位直男的境界:
兰菊愁烟兰泣露 , 罗幕轻寒 , 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 , 斜光到晓穿竹户 。
昨夜西风凋碧树 , 独上高楼 , 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 , 山长水阔知何处 。
词中 , “昨夜西风凋碧树 , 独上高楼 , 望尽天涯路”被国学大师王国维总结为“人生第一境界” , 也被后世誉为“神来之笔” 。
晏殊为人率直刚简 , 待人真诚 , 门下桃李满园 。范仲淹、欧阳修、富弼、韩琦等皆出晏殊门下 , 后来也都成为宰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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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他的老爸 , 晏几道在官场的名声 , 几乎不值一提 。但做为晏殊的幼子 , 小晏几乎完美地继承了老爸身上的文学基因 , 以自己擅长的小令 , 把“花间”词风推向了高峰 。小晏是大晏的第七个儿子 , 出生时老爸已经四十七岁 。此时 , 大晏仕途如日中天 , 小晏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官二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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