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花事,右房奴
左花事 , 右房奴1941年5月的一天 , 一个30多岁的青年 , 在德国哥廷根去赏海棠 , 像在北京中山公园去看芍药 , 到颐和园去看木兰 , 还到过崇效寺欣赏过牡丹一样 , 多有此雅情韵事 。 还听说沈复新婚不久 , 携带的妻子去看类似的花境 , 做类似的韵事 。 至于大观园里的那群少男少女 , 秋高赏菊 , 夏来看荷 , 还为花仙花神起个诗社 , 更是奢华的排场 。不经意之间 , 我也有这样的花事 , 清晨领着儿子跑步 , 城河边 , 会在护栏前 , 见了碧叶婷婷之间 , 一舟划过之际 , 是大朵大朵的荷花 , 粉的白的 , 亦有并蒂者 , 涌香袭来 。 或者是和妻子一起 , 去远亲的家“赶集会” , 来去的路上 , 尚未看到花的影子 , 便被那浓浓的香馥所迎候 , 不用多想 , 肯定是大片大片扑面而来的油菜黄花 。 说是花海 , 有些张扬 , 但在花田野径之内 , 走出她的容颜要好一阵子的 , 走出她的味道 , 则更为悠长 , 因为花的色瓣 , 沾染在你的手指 , 沾染于你的眸眼 , 沾染在你的衣衫 , 那花的浓香融化在你的眼光之中 , 融化在你的手指 , 融化在你的心田 , 已然充裕而雅致 。也是春天发生的事情 , 那是谋职于郊外中学的春天 , 常常在课余 , 看看阳光很好 , 便踱步出去 , 到不远处的河堤 , 那一棵两棵的柳 , 已发出了嫩绿 , 在丛丛莽莽的杨林中 , 是枯草地上萌发的新翠 , 而沿路草木的枯荣之间 , 竟开发出星星点点的碎兰 。 我蹲下来 , 依首嗅一嗅 , 有微甜淡香 , 不禁采撷几枝 , 握在手里 , 回校拿了旧瓶 , 装成两束一束 , 放在自己的桌前 , 另一瓶则送到另一个办公室 , 放在能知花事的同事的桌前 。 那可爱的同事 ,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女孩 , 她现在已是孩子的母亲了 , 这些花痕事迹 , 她的心中还有吗?回到城内工作之后 , 我的余暇狭窄而欲枯的状态 , 工作上 , 机关机关 , 处处机关 , 像《投名状》李连杰饰演的那个角色说到:多少年来 , 在官场上厮混 , 战战兢兢 , 如履薄冰 , 紧张的很 。 在自己的生活上 , 儿子渐渐长大 , 亲朋多已换房 , 言势气场所逼 , 只好换了房做了奴 , 而且家有老人垂暮 , 病死交加 , 周围红白喜事 , 累累不缀 。 但仅房贷一线 , 便孤掌难支 。 群群房贷者 , 有固定工作的好些 , 无正常收入的 , 一旦变故 , 风撼林木的 , 如何应对?贷款少的好些 , 月薪一半或更多的该怎么办?该怎么生活生存呢?手忙脚乱 , 左右逢源 , 昼夜纠结 , 暑往秋来 , 不觉中年已过 , 哪里还有花事的消息?哪里还有闲情雅趣?还是孩子的宝玉们 , 不必操劳这些事情 , 皇帝妃子的姐姐探望母亲 , 就修筑一个公园 , 之后分给这些孩子们 , 潇湘怡红 , 一人一院可居 , 亭台水榭可游 , 红梅白莲共赏 。 而“小红楼”《浮生六记》作者沈复 , 在步入中年之后 , 妻亡子夭 , 颠沛失所 , 只能寄托自己的意愿于笔墨 , 以及所画的山水了 。前面所提30多岁的青年 , 是季羡林老人 , 所赏海棠 , 也是他去研究所苦修学业的路上 , 季老先生不愧为一代学人 , 在苦苦求学的同时 , 想到了故园 , 便看到了家乡的海棠 。 如此一手是学术书画 , 一手是海堂木兰 , 人活到了这个境界 , 对我们的文明进步、国运家是否有启示呢?对于所谓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 , 是否有一个确凿的特色实践呢?这不仅是我的祝愿 , 也是我的生活向往 , 而且我要向已经调往城市的同事 , 在南关小学工作的小彩 , 已经是孩子妈妈的小彩 , 问问她的花事是否冷漠 , 是否还可闲坐闲聊?这些文字与思绪 , 你和你们可以对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