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班宇新作《逍遥游》:沈阳于他,如同布拉格之于卡夫卡( 三 )
“现实与虚构本来就是同一个词语 , 虚构的情节被写出来 , 也会逐渐变成现实 , 一切都会发生 , 只是时间问题 。 或者说 , 现实也是对虚构的一种投射、复制 。 ”
《山脉》第三章 , 讲述勘察员C考察地方历史 。 我们说历史传承 , 当下通过历史来获得意义 。 然而 , 如果历史断裂处显示 , 其本身也是虚构的 , 或由碎片拼凑而成 , 我们对待历史和未来的态度 , 便极为可疑 。 再次回到今天的沈阳 。 不论哪个行业都在重建对东北未来的叙事 , 即便这种叙事仍逃不开过去的笼罩 。 官方律令的叙事是企业沉浮 , 企业沉浮的叙事是个体的人生际遇 。 我们忽视了自己踩在偶然性的脆弱玻璃上 , 而此时必然性尚未建立 , 我们无法获得必然性的整全 , 就像通过镜子的碎片无法重塑其本来样貌 。 回到东北人在时代中的人生际遇 , 其荒诞感并不体现在对现实的嘲讽与批判上 , 而是体现在一本正经的严肃谈话中 , 如《夜莺湖》中 , 苏丽弟弟死去 , “我”用“生命没了 , 学习不止”来劝慰 。
《山脉》中虚构了一篇不存在的小说 , 也虚构了一个不存在的归宿和本源 。 “这里是生命的最后 , 万本归一 , 却也如初生一般 , 我站在这里 , 每天都能看见无数的亡者 , 操着各地的方言 , 前仆后继 , 化为乌有 。 ”我们看不到《山脉》 , 看不到讣告的作者 , 也找不到终极本源 。 我们就像卡夫卡的K , 永远无法抵达 , 只能在抵达过程中获得意义 。 而消失与从未存在的区别就在于这一探索和抵达的过程 , 西西弗斯就是这样 。 《双河》中 , 我们看到 , 人生实际上就是在双河之间踽踽独行 , 不知道流向哪里 , 哪条河都无法代表自己 , 我们只能在不断地对照和反观之中存在 。
班宇不断地自我指涉 , 像蛇咬嗫自己的尾巴 。 “神木恒久不死 , 变做空虚 , 伸手即可捕获 。 ”这里是庄子的无何有之乡 , 在这里 , 我们抵达逍遥之境 。
撰文丨阿唐
编辑丨董牧孜 校对丨卢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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