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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阳灼烧得眼睛发疼 , 发涩 , 下班后 , 从教学楼的阴凉中走出 , 下意识地伸出手遮挡这得意的明媚 。
日头虽毒 , 云儿悠悠 。
喜欢盯着天上的云 , 看它们缓缓在天际里漫游 , 悄然变幻着各种姿态 。 云是别人的眼里的风景 , 对我更像一本随心立境的书 , 能读出诸多细微的况味 。
楼外一方艳艳的旗子随风招摇 , 时而轻狂 , 时而疏懒 , 像是一首绵长而无调的曲子 。 花燃柳卧 , 不变的是青翠 , 南眺窗外 , 自下而上 , 一层幽绿 , 一袭薄云 , 一卷湛蓝 , 就这样浩荡而随性地铺展在眼帘内 。 午后 , 柳树依然青翠得令人徘徊不忍离去 , 云却换了心境 , 从幽绿上坐起 , 散漫在天河 , 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自由 。 有的像仙女 , 凌波微步 , 裙袂拂动 , 空灵清玄 , 也有像极了白狐的面貌的云团 , 神秘动人;有的像玉兔 , 纯洁可爱 , 也有的像凤凰 , 长长的羽翼慢慢舒展 , 真想剪下一束 , 夹在书里 , 做个书签 。 可它们那消得这么悠长的时光 , 耐不住性子 , 过一会儿再看 , 早已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 有的化作一缕清烟 , 荡开在广袤的气层里 , 有的像被宝宝扯得纷乱的棉絮 , 七零八落 , 也有的像淘洗干净的长长的白莲藕 , 羞怯地躺在那里 , 安静清明而又宝相庄严 。
前些年 , 我曾有幸看到过一尾鱼骨似的云 , 那是一具生命的轮廓 , 剔透分明;还有去岁秋季 , 那一幕百鸟朝凤的云象 , 也不曾在记忆里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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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白云苍狗 , 世事和人生的变奏竟真的如此 。 从云开始 , 总能令我生出飘渺之思 。 然而 , 我也常常会忘却一些事情 , 一些面孔 。 那些随时光走远的东西大多不曾真正入心 , 所以也不必记挂在怀 。 回想我那惨淡的过往 , 那些年少无知的欺凌谩骂 , 那些相拥与转身 , 那些掺杂了怀疑的信任 , 那些虚妄的躁动 , 那些痛心的抛弃与被抛弃 , 如一杯苦涩的柠檬 , 当初的清苦实难下咽 , 时间久了 , 岁月无恙 , 我心淡然 。 真正留在心底的 , 是落寞时朋友静静投来的一个微笑 , 是那些一个人的逃避与面对 , 是驻足观望的眼眸 , 是那些错过的坦诚 , 是那些清浅的欢愉 , 是那些年的苍松古柏 , 令我望而生畏 , 也始终是我一直坚持的探索与追寻 。 现今 , 我学会了在不安的生活里寻得一味清欢 , 是外在的诱惑所不能相抵的 。 珍惜目下 , 常怀感恩之心 , 蕴育自性之辉 。 好友曾有如此勉励 。
茫茫人海里 , 因缘聚散 , 实觉自己幸运得很 。 灵魂有了一处安居之所 , 不是抛却凡尘 , 不带一物 , 独自去瓦尔登湖体味精神上的人生;也不是书读成惰 , 倦怠于生活和工作乃至家庭;而是心存一份理念 , 不迷失 , 不彷徨 , 更不绝望 。 朋友说 , 守心本不易 。 得到与失去之间 , 很多时候 , 只有一步之遥 , 但有些时候 , 跨越千山万水 , 也难求一份安然 。 叔本华提到几个哲人不为人理解的例子 , 说到人本是兽性与神性的结合体 。 我认为 , 兽性就如弗洛伊德人格三段论里的本我 , 只求物质感官上的满足 , 神性就是自我 , 是精神心理上的崇高追求 , 从容处理好二者的关系 , 才能达到超我的境地 。 乘物以游心 , 市井小巷还能自酌自饮 , 这才是真正的清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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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很多东西是不可多得的 , 比如缘分 , 比如相知 。 他人待我至情至义 , 我必不能无情无义 。 但这些年 , 明白一个有趣的道理 , 文人大抵相轻 , 同性之间如此 , 女性尤甚 , 至少有一方行此想法 。 不知我这结论是否得当 , 反正 , 这方面我是吃了苦头的 。 后又慢慢明白 , 不是所有的朋友都可以交心 , 强求不得 。 在拇指时代和低头时代的今天 , 随处可见人们摆弄着手机 , 熬夜追剧已成家常便饭 , 人们吃饭 , 走路 , 等车 , 坐地铁甚至在坐便器上 , 也是机不离手 , 眼不离屏 , 真真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 可这都呈现了一个事实:科技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 , 使得整个社会的生活无聊化了 。 从灯红酒绿的卡拉OK到恬静闲和的穷乡僻壤 , 处处都充斥着空虚的气息 , 人们的生活不比以前更热闹更有趣 , 却少了思考 , 少了对自己灵魂的呵护 , 取而代之的是精神生活的大幅萎缩 。 人们从手机上 , 从电脑上 , 从纸牌上 , 从商品上寻找着新奇感 , 满足着自己感官上的贪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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