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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苑|推荐 | 木然：岁月合欢系列散文（四）( 二 )


悦读苑|推荐 | 木然：岁月合欢系列散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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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苑|推荐 | 木然：岁月合欢系列散文（四）】

在这树下的土地上 ， 有些种子在成长 ， 有些种子在落下 。
在兰州的那些年 ， 单位营院起先是一个地导部队的发射阵地 ， 如今院后还残留着直径约五十米左右的发射井 ， 井中已被填埋成平地 ， 只是四周还围着一圈掺杂石灰的夯土墙 。 五六个这样的发射井连成一片 ， 大概有一百三十亩的荒地 ， 寂寞成稀树高草的样子 。 营院一般也出不去 ， 闲暇时 ， 我喜欢与战友一起来这野地里逛 。 徜徉其间 ， 不经意就能发现各色的野草花 ， 发现乱石堆里抽出嫩嫩的新苗 ， 这些事物与我都是一种无可名状的欣喜 ， 甚至连坐在导弹坑的夯土墙上看夕阳 ， 都成了一种美丽的风景 。 院墙外是农户的土地 ， 大多种菜 。 甘肃大多地方的土地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冷冷的白光 ， 就像是人面失了血色 ， 让人倍感贫瘠 。 虽说偏远山村里一户有二三十亩地 ， 但一来缺水 ， 二来贫瘠 ， 产量都来自于更多的劳力 。 我曾经从江南任务北归 ， 绿皮火车自平凉入甘肃 ， 一路窗前凝望 ， 见太多衣衫褴褛的山民 ， 有的一家人忙于用薄膜敷地 ， 有的匍匐在地上用小锄除草侍苗 ， 还有的用双手捡泥土中的石头往地畔扔 。 那一刻 ， 我就是那地头聚土成堆的孩子 ， 脸颊皴红 ， 浑身土气 。
和爱人结婚后 ， 最开始我们住在大雁塔北面的一个老小区仅有三层高的楼里 。 我们住在二楼临巷的房间 ， 窗下就是街边栽种的刺槐树 ， 树上有鸟儿安了家 。 每到清晨 ， 先是听到环卫工人“刷-刷-刷-”的扫地声 ， 而后有窗下过往的车声 ， 行人的脚步声 ， 还有鸟鸣声 ， 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窗下谈论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 一年后 ， 我们便搬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区 ， 夜晚在十九楼的阳台上往外望 ， 天上星光点点 ， 地上也是星光点点 ， 除了不绝于耳的车流声 ， 什么也听不到了 。 只要拉上窗帘就是黑夜 ， 窗外不会再有人说话 ， 也不会再有鸟儿吵你 ， 你若毫无顾忌地睡去 ， 时间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 生活变 得有点寂寞 。
突然有一天 ， 我尤其喜欢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员外》中的一句：草色遥看近却无 。 恰巧有缘相识了在马兰基地政委任上退休的一个叔叔 ， 他酷爱摄影和书法 ， 这喜欢这样生活有美感的人 ， 家里一有成熟的水果 ， 便与他送去 ， 一日他提出为我写几个字 ， 我思前想后 ， 便让他写了这句诗 。 为何会有如此喜欢 ， 思来想去有两种可能：其一是看过了废名的小说 ， 迷恋于那种似有若无的朦胧美 ， 二则是小时有一阵随父客居龙驹寨曾经的盐帮会馆里（当时是县委党校所在） ， 石阶有棵枳子树 ， 树下常年阴凉 ， 雨后苔藓从地缝中钻出来 ， 那一抹浅绿极易把人诱入田野早春的幻境中 。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画面呀！
《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叫安泰俄斯的大力士 ， 他是大地女神和海神波塞冬的儿子 ， 他力大无穷 ， 而且只要与大地接触 ， 就能从大地母亲那里获得无限的力量 。 后来 ， 赫拉克勒斯发现了他的秘密 ， 在决斗中将他举到半空扼死了他 。
这个安泰俄斯 ，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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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个人简介：刘沛博 ， 笔名木然 ， 1985年11月出生 ， 陕西丹凤人 。 幼时纵情山林 ， 沾染一身泥土气 ， 少时入学 ， 始混杂于书香气 ， 赖求学志气不泄 ， 方以贫贱之躯投身强军伟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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